唯一
唯一
这个冬天他一直都在老家,期间和阮言雨一直都是保持着视频通话还缓解这种孤独感。
阮言雨回到家就听说他们的事了,其实应该早就料到,但没想到事态竟然这样恶劣。
他倒没多怪她:“这件事情他已经入迷了,谁劝他都没有用的,你没有错。”
他总是这样,即便身后是荒芜也从不责怪她。
越是这样越让她觉得很内疚:“对不起……”
贺流:“没必要对我道歉,这都是自作自受。”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她有点儿想他了,看着屏幕那边的他好像又瘦了,五官更加立体,他一定很伤心吧,他现在一定很需要一个拥抱。
他一直在强撑,她知道的。
他的脸上带着苦笑:“我回不去了阮言雨,”那里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处,房子也没有了,虽然有秘密基地但太简陋不适合一直生活,简而言之就是说这里是他唯一的家了,即使没有了亲人。
这里他的确回不来了,即使是回来也难避免遭受许多的冷眼与碎语,他们家里的那些事情完完全全的成为了这里人的家常便饭。
像他这样的人,应该也不希望再回到这里吧,对他来说或许又是另一种解脱,这里的一切都充斥着不太好的回忆。
想到这里阮言雨的心里有一股巨大的落差感,这样一来他们放假就不能天天见面了,两人的距离还挺远。
那他会不会脑子一热然后和自己分手啊。
“你不能和我分手!”
他点头:“不会,”现在只有她了,怎么可能会再想和她分开。
她多次提出想去看看他但都被他一一拒绝掉,原因是大过年的虽然新年氛围已经过去,但谁想自己在这个时候沾染上晦气,她不适合这里,这里只需要他一个人就够了。
虽然很想去,可遭到他的强烈拒绝也只能嘟囔着醉答应。
“那开学见!”
贺流:“嗯。”
家里快没多少菜了,从菜市场里买了些简单的食材提在手上正准备回家。
推开门看着前面的一行人,他的脚步猛然顿住:“你们是?”
家里也没有这些亲戚,不太面熟。
几人放下手中的烟丢在地上用脚使劲碾压,嘴里吐着恶气看他的眼里带着不善:“我是来要债的,你家老子死了这笔钱是不是该你还了?”
贺流没想到的是他没要到钱竟然去找别人借,原本已经还了结果还有高利贷,他这是借了多少……
“多少?”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欠多少。
几人眼神示意,于是后面的人拿出一些凭据,纸上有名字和手印。
还边说着话:“你们这地方真是让我好找啊,哥儿几个可是打探老久的信息来到这里,花了这么大一番功夫总不可能空手回去,这次要是拿不出钱……就是命了。”
看着上面庞大的数目,他已经预料到这次他也许也逃不掉。
他很清楚自己根本没有那么多的钱。
所有的逞强与忍耐在这一刻也还在紧紧绷住,手上的纸已经有些折痕:“我没有那么多钱,能不能宽限两天。”
但是他也知道宽限多少天都没有用的。
“什么两天三天的,早在一个多月钱这些漂亮话你老子已经说过了,现在没钱就一个字……”
他紧咬着牙关不说话也挺直着身子不愿意去妥协,他们带来了家伙,重重的木棍砸在他的后背,那是他最脆弱的地方,身体坚持不住向前倒去。
前面坐在沙发上的人擡手示意先停下,点燃烟吸了一口,烟雾喷洒在他的脸上,这种味道并不好闻,他很讨厌烟味儿从来不抽烟。
“到底有没有?”
“没有,”他是真的没有。
后面那个拿着木棍的小弟殷勤的说:“大哥,他爸爸死了不还有一个妈妈。”
这正好提醒了前面正在抽烟的人,低头看着地板上的贺流威胁道:“听到了没有!?”
即使他正处于弱者但也还是不愿打扰她的生活:“我……不知道她在哪里。”
“大哥他还挺硬。”
那人猛吸一口:“硬是吧,那就打到不硬!”
几人抄起家伙就往他身上打,他的意识慢慢模糊,看不清前面的视线,在快要昏倒之际隐约好像听到了一丝电话铃声响起。
会给他打电话的只会是她,他得赶快接听不然她会生气的,她那么敏感。
可是这手怎么使不上力啊……
怎么回事,铃声还在响,他还没有接吗……
不行他要快点接听……
对面的邻居听到了这边的动静,门本来就没有关多紧,从门缝外就看到了里面的一番骇人的景象,怕闹出人命,立马拿起手机报了警。
几个人敏锐度还算高,听见对面的关门声知道情况不对劲,看着地上已经昏迷的人这才收手。
“这人……”力道他们都熟,肯定打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