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神官
第613章神官
“所以你是想告诉我，这群遗民奉若神明的神官大人，其实是一个旧文明的人造猎人？”
“不能排除这种可能，而且从研究所外部的人力发电机和这些设备的运转情况来看，该设施原有的功能至少有百分之五十以上得到了保留。”主脑回答道。
孙杭想要继续往深处走去，但就在这个时候，数道腥红的激光却突然对准了他的额头。
激光的来源是挂在天花板上的自动机枪，黑洞洞的枪口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是研究所里的防御设施。”主脑立马说道，“需要我黑入研究所的控制系统将它们关掉吗？”
“嗯，顺带把这个研究所的数据库也给我掏了。”孙杭点了点头。
“收到，正在——”
主脑的声音卡顿了几下，随后便化作了一段支离破碎的电子杂音，孙杭手腕上微型终端的屏幕闪烁了几下，在跳出一段鲜红色的报错信息之后便彻底熄灭了。
“失败了？”对于这个结果孙杭并没有感到意外，他身上携带的只是一个迷你主脑，拥有的算力连源初地宫里那台主机的零头都没有——这玩意用来入侵普通的计算机操作系统是足够的，但眼前这座旧文明的研究所，显然并不普通。
“以卵击石。”先前的那个声音说道，语气之中带着一丝嘲弄。
孙杭没有回应，而是又往前走了一步。
“呯！”
一声枪响传来，一个枪眼出现在了距离孙杭脚尖不到十公分远的地方。
“这是警告。”对方又说道。
“你是为了告诉我，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些自动机枪子弹的底火还没有受潮么？”孙杭冷笑着回应道，“你和下面那群人不一样，你应该继承了那些属于旧文明的知识，或者说，你就是旧文明的人……那你应该也知道，子弹对于很多感染者来说，算不上什么威胁。”
对方沉默了十几秒，就在孙杭打算继续前进的时候，才用十分冷硬的语气开口道：“你是从哪里来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这个世界上，应该还有未沦陷的地区吧？”对方又问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外面的世界，现在是什么样子？”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难道只会这一句话吗？”对方开始变得有些气急败坏起来。
“我为什么要……”
“够了！”对方赫然打断了孙杭的复读机行为，“你的行为是在消磨我不多的耐心……如果你不想永远留在这个地方的话，我建议你重新思考一下自己的行为逻辑，那对你、对我都有好处。”
“好处？什么好处？”孙杭耸了耸肩，“想要我回答你的问题，也可以。但信息必须平等交换，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我先开始问，怎么样？”
“平等？你难道觉得我们现在是平等的吗？”对方冷哼道。
“的确不平等。”孙杭打了一个指响，那几台自动机枪瞬间爆炸，支离破碎的金属零件丁零当啷地掉了一地。
“是你自己出来，还是我把你揪出来？”孙杭看向了研究所深处的房间。 对方没有出声，取而代之的回应是一阵清脆的机械解锁声。
走廊最外侧的两侧房门缓缓打开，两对幽蓝色的眼眸从暗黑之中浮现了出来。
“杀了他。”对方淡淡地说道。
两个身形比例极为诡异的人形生物从房间里冲了出来，幽蓝色的眼眸化作了穿梭的流光，转眼间，它们便已闪现到了孙杭的两侧。
孙杭只感觉到两只异常冰冷的手扣住了自己的肩膀，随后便是一股强烈的电流通入了体内。
粗壮如同蟒蛇一般的白色电弧在大厅内肆虐，受到波及的电子设备纷纷炸出一片片的电火花，连接不断的爆裂声就如同点响了上千串鞭炮、又把鞭炮声放大了数倍一样，视野所及之处，只剩下了刺目的电光和爆炸的火焰。
直到一切动静都平息下来之后，孙杭依旧毫发无损地站在原地，而那两个扣住他双肩的人形生物，此时已经变成了两截毫无生息的焦炭。
几缕青烟从它们的身上飘起，下一秒，这两个人形生物就化作了焦炭，洒落在了地板上。
“啧。”孙杭掸了掸袖子上的灰，迈步往前走去。
“等一下。”对方突然出声道，“我可以考虑一下你的建议，用问题换问题。”
“你难道觉得我们现在是平等的吗？”孙杭将对方刚刚说过的那句话又重复了一遍。
“并不，我承认你是一名很强的感染者，但我也不是没有对付你的办法。”对方说道，“只是那种手段的代价太过沉重，你应该也不想事情发展到鱼死网破的局面吧？”
“你是鱼，而我是渔民，鱼死网破我换张网就是了，更别提，这片沙海之中，鱼也不止你一条。”孙杭说道。
他先前就向努尔确定过，沙海之中存在着好几个遗民聚落，而每个遗民聚落都有着神官这样的角色。
所以对方所谓“鱼死网破”的威胁，对孙杭来说根本就没有意义。
你不愿意乖乖合作，那我就换个聚落换个神官……不愿意合作的就干掉，多干掉几个，总会有愿意合作的。
“……好吧，你想知道些什么？”对方思索片刻之后，终于还是松了口，“是关于沉沙巨虫，还是这些幸存者聚落？还是说，你想知道我的来历？”
“都没兴趣。”孙杭摇了摇头。
“都没兴趣？那你想问什么？”孙杭的话显然有些出乎对方的预料。
“斯芬克斯。”
“斯芬……克斯？！”对方的语气顿时大变，“你……你究竟是为什么而来。”
“为斯芬克斯而来。”孙杭说道，“看来，我没问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