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可以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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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警的事在几天后有了后续，警察找到了收钱人，对方的说辞是家中老人生病，他找以前的朋友借钱救急，给的小罐其实是茶叶罐，朋友知道他爱喝茶，特意给他带的。
警方负责地做了核查，那人留在农村家中的老父亲近年患上尿毒症，一直在做透析。
问及为什么追人，对方说因为那钱是朋友瞒着家里悄悄借的，见有人偷窥，被发现了就跑，他们担心是有啥误会就想追上人问清楚，这不，让人误以为他们在做违法勾当。
这话圆上了逻辑，易南雪哑口无言，她本身也拿不出证据，全是基于阿航人品不端做的猜测。
这件事不了了之，要说收获，一个是可以确定阿航回了首都，现在去他老巢守着，蹲到人的概率会大大提升；另一个是易南雪意识到自己装备不足，要是每回都贴脸跟踪，迟早会被抓包，她当即去买了一台长焦相机。
卓文扬对新相机爱不释手，听她讲完那天晚上的经历，直摇头：“你心可真够大的，都说了那人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敢一个人追，真出点事怎么办？”
“那片是居民区，周围有人我才敢跟，万一被抓到，料想不至于对我做什么；但我当时以为他们想谋财害命，那哪儿能在他面前露脸。”
“太冒险了，要不你加点钱，我再兼职个保镖吧？”
易南雪斜他：“你最近在我这儿赚了多少轻松钱，还不满足？”
“你们明星来钱快，那点钱对你来说不就是毛毛雨。”
“你知道什么，我做兼职的时薪没你一半高。”易南雪不想跟他谈自己的私事，拍拍方向盘，“你的主职是开车，把相机还我。”
“等等，我给你拍张照片。”
“你别耽误正事儿！”
“才几秒钟，耽误不了正事儿，来。”他不由分说对着易南雪举起相机，“三，二，一！”
易南雪兴致不高，故意摆了臭脸，但照片效果意外不错。
卓文扬调了光影，只拍出侧脸轮廓，背景是半开的车窗，窗外是笼罩在暮色下的楼房和行道树。
“好看吧？”他得意地邀功。
“拍得不错。”
他盯着她的侧脸看了两秒，摸出手机，点开他自己的账号头像：“看，情头，要不要换？”
易南雪脸冷下来，懒得搭理他。
“开玩笑的，我哪儿配得上你啊，癞蛤蟆吃不上天鹅肉。”
易南雪皱眉：“你不要贬低自己来奉承我，我听得并不开心。”
卓文扬“啧”一声：“还有人不喜欢被捧。”他把手机揣回裤兜里，边发动车子边问，“哎，你和唐昱他哥分手没？”
哪壶不开提哪壶，易南雪的心又乱了，偏脸看向窗外。
“真分了？为什么？我觉得你俩挺配的，反正我得不到，我就希望你跟他那样儿的在一起，又帅又......”
“哪儿来那么多为什么？结婚了都可以离，谈恋爱为什么不能分？”易南雪一下没压住情绪，拔高声音打断他的话，见卓文扬错愕，她缓了缓，认真说，“你不要打听我的私事。”
卓文扬耸耸肩：“遵命。”
那天晚上易南雪在警局做完笔录，叫上卓文扬直奔青羊坡，第一次看到阿航的小院里亮起了灯光。
阿航的住处是找农贸市场小摊老板打听到的，出乎意料，他住的不是普通租屋，而是他私人名下的一间独栋小院。
要知道他以前就是个几千块月薪的小场务，这才过了几年就能在寸土寸金的首都购置房产，有多大几率钱来得干净正当？
易南雪觉得自己翻身的机会更大了。
阿航回来后，不确定是不是报警的事儿让他起了警觉，他这段时间只在晚上出门买一堆吃食，白天整天窝家里不出门，连外卖也不点。
跟着他的作息昼伏夜出了一整个星期，终于在一个平平无奇的周日晚上蹲到他出门。
那时八点多，卓文扬游戏打得正欢，副驾驶的易南雪忽然狂拍他胳膊：“准备开车，阿航要出去了！”
“我打排位呢，他不是每天晚上都要出去放风嘛，又没大事......”
“卓文扬！”易南雪厉声吼他，“当初是谁求我给一个工作机会？知不知道这件事对我多重要？你一把游戏输了还能再开一把，我有那么多重来的机会吗？！”
卓文扬被吼懵了，看着她愠怒的脸和起伏的胸膛，慌忙扔开手机，挂挡开车。
意外地，阿航今天没去他平常买饭的餐馆和扫货的超市，他从巷子里出来，在路边扫了辆共享单车骑上走了。
要把机动车开得比自行车还慢，卓文扬浑身不舒服极了，一只手掌着方向盘，一只手烦躁地抓头发，一不小心把小皮筋扯断，头发凌乱蓬开，烦得他骂了句脏话。
脏话出口他就后悔了，心虚往旁边扫了一眼，易南雪根本没关注他，举着望远镜追踪阿航的身影。
他心里闷得喘不过气，一咬牙把话说出来：“对不起......”
易南雪没看他，但语气放缓许多：“你年纪还小，我可以理解你阅历不足，但希望经由这次你能记住，各行各业，不敬业都是大忌。”
“......”卓文扬抿起唇，头一回因为比一个人年纪小而不爽。
易南雪没听到回应，又道：“可以不用在意我说的话。”
“你说得没错，我愿意听......”卓文扬欲言又止，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强行转开话题，“你怎么知道他今天要出门？”
“他今天换了衣服，那身行头都是名牌。”
“把名牌穿那么土？一副暴发户样，审美没救了。我觉得你前男友衣品就不错，主要还得人帅身材好，穿什么都......”
“你老提他做什么？”易南雪放下望远镜，无语地看他。
卓文扬撇嘴，小声嘟囔：“一提他你就乐意搭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