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险
脱险
卓文扬开了两把游戏,打得都不顺,心烦意乱地调座位重新找手感,背往后靠的角度下,刚好透过挡风玻璃看到前边十多米的位置,三四个男人围着一个穿红裙子的女人上了辆suv。
可惜距离有点远,那女人戴了帽子口罩,又被几个男人挡着,还没来得及看清她就上了车。
他又看了眼时间,18:37,距离易南雪进去已经将近半小时。
是不是易南雪?她今儿也穿的大红色连衣裙。
他全然没心思玩游戏了,挠了挠头发,焦灼地掏出手机拨打她的号码。
拨号音响了几声,传来机械提示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试。”
“操!”卓文扬骂了句脏话,当即一脚油门跟上去。
车是跟上了,但卓文扬又开始迷茫下一步该怎么做。他能确定易南雪不会平白无故关机,可问题在于,她刚才貌似心甘情愿上的车,没有被胁迫的迹象。
这事儿可大可小,往大了去关乎她的命,往小了去就是他疑神疑鬼,没准儿还会坏了她的事儿。
一路把头皮都快抠破了,等红灯的间隙,他一拍方向盘,点开手机拨了个号码。
“喂,小卓,找我有事?”
“表哥,我记得你说过你老板和唐昱他哥是铁哥们儿?”
“是啊,怎么了?”
“你赶快让你老板联系唐昱他哥,再让他联系我,他女朋友易南雪可能出事儿了,我得让他拿主意!”
“好好好!我马上联系他!”
抓耳挠腮地等了三四分钟,手机响起铃声,屏幕上显示来电的是个陌生本地号码。
卓文扬喜出望外,跟抓到救命稻草似的,一秒不耽误按下接听:“喂,你是易南雪男朋友吧?”
“她出什么事了?”对面的声音明显紧张。
“我是她雇的司机,今天送她来field,就是咱们之前见过一面的酒吧。我刚看见她从酒吧出来,跟着三四个男的上了一辆车,觉得可疑就跟上了。她今天有点不对劲儿,浓妆艳抹的,之前来酒吧都没这样,而且手机关机打不通,但又不像是被绑架,我拿不准报不报警,就想问你怎么办?”
对面一阵窸窣动静,男声沉着问:“那辆车车牌号多少?”
“******。”
“我已经申请添加你的好友,麻烦通过,发一下实时定位,有任何问题随时联系我,剩下的事交给我处理。”
“ok!”
电话挂断,卓文扬通过好友申请,把实时定位发了过去。
另一头,黑色suv高速行驶,不放过任何一个加塞机会。
大高个坐在后排,一个劲儿地往后扭头,阿航啧声:“怎么了?身上长虱子了?”
“航哥,我怎么感觉有人跟着咱们呢?”
阿航也回头看,正值下班点,车来车往,看不出什么异样。
“想多了吧你。”
黑t男负责开车,插话道:“航哥,她真靠谱?”
“她不靠谱你给我找个更靠谱的?”
黑t男语塞:“我就是觉得她不情不愿的……”
“真有个上赶着的你就放心了?”
“为什么非得是她啊,她刚才敢偷偷录音,不是老实人。”
“你懂个屁!真遇着一根筋的老实人,你打死她她都不会干!”几次三番被质疑,阿航也恼火,“你们要是能找着更好的人选,就把人带来,找不着就给老子闭嘴!我选易南雪肯定有我的理由,她以前能红,以后肯定也能红,你找个糊糊卖给谁呀?饭都吃不起的小明星会买这玩意儿?”
几个人都不说话了。
车厢安静下来,话题中心的易南雪始终没有开口,显得尤其诡异。
阿航余怒未消,用膝盖撞她的腿:“易南雪,哑巴了?还是偷摸打坏主意呢?”
易南雪被阿航和大高个挤在中间,不舒服地动了动脑袋:“咱们去哪儿啊?我晕车了。”
“你用不着知道我们去哪儿,反正快到了。”
“哦。”
易南雪不再说话,掩在裙摆下的手暗自捏紧。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辆减速,过道闸,又行驶了一段距离,彻底停下来。
阿航搡搡易南雪:“到了,扶着我下车,口罩不许摘,我让你摘才能摘。”
“知道了。”
黑色口罩布料下,紧闭的眼睛悄然睁开,可惜眼前只看得见微弱的光线。
一路像提线木偶般被带着走,耳边响起电梯清脆的“叮”声,上楼,进门,开灯,落锁。
“可以摘了。”阿航发话。
易南雪依言摘掉口罩,暖黄的灯光刺得她睁不开眼,她眯缝着打量一周,这儿是个商品房,一百来平,装修精美,家具齐全,乍一看像进了谁家私人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