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神罚案04：十五年前的怪病

像是被吓到了，疯子眼睛里流露出恐惧的神色，她扔掉黄纸，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一个劲地摇头，李警官跟着也蹲了下去，伸出一只手安抚性地摸摸她的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温和，「你别怕，你还记得吗？这些纸都是烧给谁的？」疯子好像真的被安抚了，她不再摇头，嚎啕大哭起来「妈妈，是妈妈，坏人，杀了妈妈。」

「坏人是谁？她们为什么要杀妈妈？你知道吗？」

疯子又笑了起来「妈妈给丫丫买糖，糖，好吃的糖，嘿嘿。」

疯子一边说一边跑开，李警官想要追上去，但又怕吓到了她，只能就此作罢。

回到住所，小赵今天回来的比以前晚，李警官没多想，他应该是在曾瑶那里得到了些什么消息，找了个有信号的地方给小王打了个电话。

「给我查一下近二十年大杨村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记住，任何小事都不能放过，尤其是那些隐藏在网络、众目睽睽下的事，还有村长，他的事情也不要放过。」

「好嘞，老大，你在那边怎么样了，要不要我们支援，您有事可别一个人扛着，兄弟们都等着您的命令呢。」

「我这边情况有些复杂，你调几队人扮成便衣守在大杨村村口，等我指示，我还有事，先挂了。」

「老大你，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李警官挂了电话回到家，小赵已经回来了。

「今天有什么情况？」

「曾瑶说她没给你打过电话。」小赵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不置可否，他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答案，但小赵今天肯定还有别的收获。

「我回来的时候遇到了那个黄毛，他让我转告你，他查到那三个人以前，是人贩子。」

「你说什么？人贩子！」李警官有些惊讶，明明是杀人案，怎么这会儿又和拐卖案扯上了。

小赵被他的反应吓到了，重复了一遍，「对，人贩子，之前他们给村子里拐来了许多妇女，听黄毛说，就是为了传宗接代。」

「你继续调查，千万不能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小王的消息在两天后发了过来，十五年前大杨村疑似发生过疫症，死了不少人，但这件事并没有传出来，小王也是费了很大的劲才从一个十五年前从村子里逃出来的人那里打听到的。

据他所说，十五年前大杨村接二连三有人染上怪病，染病之后三天就会死，死时全身充血肿胀，村里的人害怕，逃出去了不少，有人想去找医生，但是当时村里的巫医说他们这是惹怒了狼神，是神罚，医生救不了他们。

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现在大杨村的人都是怎么从那次灾难中活下来的，就没人知道了，至于村长赵大木，有个儿子叫赵平，二十多年前考上大学去了外地，那之后就没怎么回去过，本来是在梁城大学当教授，可是五年前出了意外就死了，听说是因为一起强奸案，具体如何，当年消息封锁的厉害，小王也查不到。

了解到大杨村的事情以及村长的资料以后，李警官非但没有觉得事情变得明朗，反而更加凝重了。

他在纸上把最近得到的所有信息列出来：一个不与外人来往却存在了几百年的村子、人贩子、怪病、神罚、村长、狼、五具尸体，答案呼之欲出，却漂浮不定，让人想抓也抓不住。

大杨村从几百年前就开始在这里定居，祖上留下来的规矩，不能和外人结婚，久而久之，村里的每家人都或多或少带了些血缘关系，村里生下来的孩子也越来越不正常。

后来为了改变这种情况，他们开始想办法和其他村子联姻，可他们又大多没有钱从其他村里娶老婆，也许从那个时候开始，村里人就开始从外面拐骗女人。

而已经死去的曾明，陈德和陈兴这三个人，正是这件事情的背后操守，只是，他们为什么会莫名其妙被「狼杀了」？洞里躺着的那五具尸体为何会出现在哪里，村长的家中，又怎么会有狼毛？

李警官站在山丘上，他俯视着脚下的村庄，此时村里已经开了灯，这个不到五十户人家的小村子，在黑暗中像一只张开血盆大口的巨兽，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愚昧无知才能让他们做出这些事情。

实在难以想象，这些每天见了他都点头微笑，天天往他那里送菜送肉的淳朴善良的村民，当初是怎么无视那些女人的哀嚎，进行了所谓的血祭，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人性本恶便是如此了。

李警官决定去问一问曾瑶，这个把他引到这里来姑娘。

他到的时候，曾瑶正在烧水，见他来了，直接倒了一杯茶，像是早就料到他会来了。

「准备说实话了？」李警官看着悠悠冒着热气的茶水，「当时给我打电话的是你吧？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的？」

「是、是我，我那天被人绑起来，他们拿着刀，逼我、逼我给你打了电话，」曾瑶端着茶杯的手在颤抖，看样子是害怕，和烧水等他来的样子判若两人。

「绑架你的是谁？」

「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是男的，蒙的很严实，根本看不清，不过听声音，应该很年轻。」

曾瑶说完喝了一口茶，犹豫再三，拽住李警官的袖子鼓起勇气说道：「李警官，你是个好人，你快走，我爸他是罪有应得，你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他们是不是跟你爸爸的死有关系？」

「我，我不知道，你别问了，我不知道。」

「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村长以前是不是养过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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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瑶手中的茶杯落地，她噌得一下站起来。

李警官并没有放过她，继续问道：「村长是不是和你爸爸闹翻了，他怕你爸爸告发他，他怕拖累家人，所以村长杀了陈家兄弟，现在又杀了你爸，当年知道这件事的人，是不是都会被他下毒手。」

「不是的！」曾瑶的情绪有些激动，「李警官，你不要再问了，赶紧离开这里吧，真的，我没有说谎，有些事情，我不能告诉你。」

「好，我不为难你了。」

李警官向山上走去，拿出手机打了两个电话

随后，他回到房子里，站在院子里发呆，等着小赵回来，他似乎快猜到答案了，那天在山洞里看到的身影在李警官的脑海中和村长的身形重叠着。

小赵回来以后，李警官连忙问道：「怎么样了，疯子有说什么吗？」

「其实我正要跟你说这件事，疯子的母亲是被村里人打死的。」

过了好一会儿，李警官将烟头扔在了地上，狠狠的踩了一脚，「明天，你跟我一起去村长家，这案子总要有个了解。」

闻言，小赵沉默了很久，就在李警官认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低声说了一句「好。」

结果没有等到第二天，村长就带着人来了，他们举着火把，在院子里把李警官和小赵团团围住

火把，多少年前的东西了，像这个村子一样，陈旧又腐朽。

「村长这是做什么，房租我可是付了一个月的，这还没到收租的时候呢。」李警官随意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