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3.酷刑杀人案04：十年前的事情

“没有，他什么也没有说，我也不知道，我要是知道，肯定不会租这个房子，这也太吓人了，我连房里什么时候进了人都不知道，”吕卓说道。“房间的钥匙，除了你和房东还有没有其他人有？”李小花问道。

“没了，我单身，一个人住习惯了，房东也只给了我一把钥匙，我也没有弄丢过，没有配过钥匙。”吕卓说道。

“两个死者，你见到过吗？”李小花问道。

“没有，从来没见过，小区里小孩子不少，我平时也不会多注意，警察同志，这两个孩子应该不是我们小区的吧，要真是，他们肯定早就报警了。”吕卓说道。

他住的那个小区在梁城房价可不便宜，周围的幼儿园和小学也都很不错，谁家的孩子不是当宝贝似的养着，别说是丢了四五天，就算是两三个小时没见家长就要闹翻天。孩子们平时还都有专门的大人照顾着，不是爷爷奶奶就是外公外婆，一个个跟小霸王似的。

他这么说倒也没错，吕卓五天前出差，凶手五天前杀人，并且把尸体放在了他房里的另一个空间，看来凶手不仅对那套房子很了解，对吕卓的工作情况似乎也很了解。

李小花让小文把小区近一个月的监控调出来仔细研究，让阮林调查房东，小王负责查两个孩子的身份，他要去找一个人。

陈娇，之前的案子还没有结束，虽然谭晋落网了，但是陈娇收到消息后逃走了，现在梁城已经失去了她的踪迹。

李小花一路追踪确定她在两天前坐私家车离开，她的目的地是一个叫奉贤的小县城，这地方离梁城不近，私家车过来一趟少说也要七八百。

奉贤县是陈娇的老家，李小花找到了她的父母，两人今年五十多，在离家不远的地方经营一个小超市。

超市大门口写着两个字吉祥，吉祥超市收银台，一个发福的中年妇女正在抽烟，指甲上涂着红色甲油，无名指上带着一枚金戒指，戒指勒紧了手指像是嵌进了肉里。

看样子这就是陈娇的母亲，李小花问她，“我是警察，来这里查案，陈娇最近联系过你们吗？”

女人摇头，不说话。

李小花重复了一遍问题，女人突然大声道，“老娘不是说了吗，那小贱人没回来过，你要我说几遍？”

李小花也不是没见过泼妇，但是像她这样嗓门堪比河东狮，并且敢这么大声对他吼出来的还真是少见，之前遇到的阿姨就算平时再泼辣，知道他是警察也会收敛几分，哪像这位。

李小花面无表情道，“陈娇要是回来了，或者与你们联系了，请你立刻报警。”

阿姨抽着烟点头，不再搭理李小花。

李小花调查过陈娇的家庭，这个女人并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她母亲在她出生后没多久车祸去世，很快她父亲就给她找了这么个泼辣的后妈，所以她在家里的日子一直不好过。

她上学的钱一直都是从银行贷款来的，初中的时候靠别人资助，高中不够了就去贷款，上大学以后一边读书一边还贷，日子过得一点也不轻松。

也正是如此，毕业以后她以传递爱心的名义资助了不少贫困地区的孩子，没有人怀疑她的真心，从她本人的成长经过来看，这样一个身处逆境但从未放弃的女孩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这实在是有些不合理。

还有这位后妈，哪怕是家里面再不和谐，面对一个外人，轻易就说出了贱人两个字，这两人的关系到底恶劣到了什么地步。

李小花并没有离开奉贤，他找到当地警方，让他们配合他一起把人抓到，陈娇到了这里以后就没有任何动静，她肯定就在这地方还没有离开。

李小花打了个电话给小王，“你那边查的怎么样？”

“李哥，我发现，出租屋里的这两个孩子和陈娇有关。陈娇之前做过dna检测，在医院里留下了数据，这次法医在做对比的时候发现，他们有血缘关系，陈娇是那两个孩子的母亲。”小王的话说完，李小花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那两个孩子已经十岁了，也就是说陈娇在十七岁的时候就生下了他们，那个时候她还在上高中，这两个孩子到底是怎么来的？

李小花在她的个人信息里可没有发现过这样一件事，陈娇就在小县城里上了高中，那所学校不是当地最好的，只是收费最便宜的普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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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教过陈娇的班主任姓蒋，是个男老师，教的是数学，五十多岁的样子，鬓角已经出现了白发，当李小花问到陈娇这个人的时候蒋老师蹙起眉头想了一会儿。

十年过去了，蒋老师的记忆并不能他将以往的每个学生都记得那么清楚。

但是陈娇却让他印象深刻，他对李小花说了这么一件事，“这个孩子当时做了一件事，我教书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学生。她高二的时候意外怀孕，她不敢告诉家长，只把这件事告诉了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是她死活不准通知家长，没办法我就和她商量说把孩子打了，老师出钱，她也不愿意，她说只有把孩子生下来她才有钱读书。她让我给她放两个月假，等她把孩子生了再回来，我要是不答应她就要自杀。我好说歹说劝她把孩子打了她不愿意，我让她说出孩子的是谁的她也不说，只让我替她保密，给她放假。我表面上装作答应，背地里一直想办法跟着她，她平时是个听话的好孩子，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我一个当老师的没办法坐视不理。后来我才发现，孩子的父亲是县里一个小混混头目的，那人姓周，叫周力，我想管但是也没办法，周力这样的人都是不要命的混子。我胆子也不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索性当做眼瞎，什么也没看见。”

“为什么不报警，她那个时候还没有成年。”李小花问道。

蒋老师摇头，一下子老了好几岁，过了许久他才说道“我不敢，周力家里和派出所有点关系，十年前和现在不一样，我管不了这样的事，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帮助陈娇。我也和她沟通过，愿意资助她一直上学，她说自己不敢打孩子，只能生下来，那个时候已经六七个月了。校服宽松，她人又瘦，平时也不走动，遇到体育课和大课间她都请假，但还是有人看出来她的不对劲，一些风言风语的开始在班里流传。但是很快，那些人就什么也不敢说了，我猜应该是周力对他们做了什么。”

后来，十七岁的陈娇在她高二暑假生下了一对龙凤胎，孩子一生下来，就被周家的人抱走了，她得到了三万块钱，这是陈娇给自己攒下的大学学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