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男公关案06：穿越二十年的仇恨

小王并不相信这女人的眼泪，听起来她好像是受害者，但她其实很享受这种感觉，所以小王毫不留情的揭穿道“不是余帆强奸你，是你自愿和他搅和在了一起，你从一开始就抱着某种目的接近他，我猜你把他当做提款机和备胎，但是你没想到他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纯良。”余帆的日记是两个人写下的，这一点李小花早就说过，前半本是那个温和纯良积极向上的余帆，但是后半本却一点点暴露了他自私、阴暗、凶残的本质。更准确点说，后半本是有人故意写给他们看的。

接待室里，李小花和余松的对话还在继续，“谁在威胁你？”

余松的手在发抖，但是脸上的表情十分镇定，“不知道是谁，他说我要是不来警局说出真相，下一个死的就是我。”

“你知道他是谁，事到如今你还不说，我们也没法保证你的安全。”李小花说道。

“我猜是孙翔，他是孙平的儿子，他没有死，他长大了，现在来报复我了，我就知道，我会遭报应。”余松说着看向李小花求助道，“李警官，你可一定要帮帮我，我没做过什么坏事，你们警察一定要保护好我。”

实际上，李小花在他说起二十年前那起案子的时候就对外发出了消息，让人帮他查这起案子的卷宗资料，现在资料已经发到了他手机上，那起案子至今都没有侦破，当地警方也一直没有放弃，但始终没什么进展。

“二十年前，杀了他们的人，就是你，”李小花肯定道。

余松面如死灰，如果他只是单纯的知情不报，为什么会害怕成这个样子，对方又为什么会对他的儿子下手，唯一的答案就是，余松才是二十年前那起凶杀案的主谋。

当年的案子虽然没有侦破，但是根据当地人的证词，有人看见事发后一个瘸子曾经出现在死者家附近，这一家人被杀害的时候他们没有听到过任何动静。不过这份证词并没有引起当地警方的注意，现在，李小花看着瘸了腿的余松才明白了过来。

很多凶手在作案后都会返回案发现场，有的是为了查看自己的成果，还有的就是为了去探查事情的进展，有没有人怀疑他，或者看看现场有没有留下什么对他不利的证据，有可能的话还能及时销毁。

余松便是这样的人，但是他回去的目的并不是这些，他是为了杀人灭口。

至于他口中的孙翔，还在和小王一起聊天，只是两人话里的内容就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和谐美好了。

小王问他，“被戴绿帽子的感觉如何？”

孙翔气红了眼，瞪着他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小王也不是傻的，早早就给他上了手铐，任他再怎么死命挣扎也无济于事，

“你不说，我替你说，你过生日那一晚，余帆和张薇薇在客厅里，当着你的面，做那种事，你全都看见了吧，那时候你就想杀了他，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直到几天前，他找你，让你还钱，而你早就蓄谋已久，成功把人杀了以后就近抛尸到了附近的危房里。”小王说道。

在他们调查到的资料里，孙翔和张薇薇租的房子就在危房附近，孙翔并不是个熟手，但他挑准了时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李小花还在和余松对峙，“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是他们对我无情在先，我老婆难产，我妈重病，找他们借钱，平时跟我称兄道弟，一到关键时刻就推辞，我找遍了所有人，也只借到了五百块钱，但我要五千，我的朋友里只有孙平家里有这么多钱。我上门求他借给我，他却让我这种穷鬼滚远点，让我不要脏了他家的门槛，说平时跟我来往也是因为他想要我家那块地。回去之后我越想越气，恨不得杀了他，后来我拿上刀，抹黑进了他家里，早些年我是个杀猪匠，别的本事没有，砍肉的活儿做的比谁都好。杀了孙平后，她老婆醒了过来，跟我扭打，她力气不小，我一时难以招架被她砍伤了腿，她想逃出去叫人，我急了，爬起来一刀砍死了她。我那会儿害怕，忘了这屋里还有一个小孩，后来我又回去想杀了他，小孩已经消失了，那时候我就知道我会遭报应。”余松说出了真相。

现在那个小孩长大了，他回来复仇，杀的第一个人不是余松，是他的儿子余帆。

李小花从审讯室出来，接到了阮林的电话，“李哥，我们查到了，杀彭杰的不是万华，是陆怡，她在发现自己被骗以后，一时气愤找到了彭杰，后者对她并不理睬，就在这个时候陆怡收到了一条短信，有人跟她说愿意帮助她报仇，这个人就是万华。”

阮林说着又否定道“不对，他不叫万华，他的真名是孙翔，万华是个在逃通缉犯，我们查到万华几年前在隔壁省犯了案，后来逃到了这里，并且改名叫孙翔。也不对，是他和孙翔互换了身份。”

阮林说的乱七八糟，李小花已经猜到了他想说什么，他打了个电话给监视万华的人，告诉他们可以收网了。

万华，也就是孙翔，当年的幸存者，他亲眼目睹了自己父母被杀，一直没有忘记凶手是谁，多年后他制造了一起偶遇，让余帆和他成了朋友，这个时候他已经和通缉犯万华换了身份。

万华接受了他的提议，两人开始以对方的姓名生活，这只是孙翔复仇计划里的第一步，为了杀余帆又不脏了自己的手，他又想办法让万华的女朋友张薇薇和余帆有了联系。他知道余帆骨子里是什么人，很轻易的就让真正的万华恨上了他，然后他从中挑拨，逼的万华杀了余帆。

那之后他才通知余松，让他自己去警局领罪，不然下一个死的就是他。至于死去的彭杰，不过是孙翔出于私怨想要报复，所以他联合陆怡一起杀了他。

审讯室里，李小花问了孙翔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不去报警？”

孙翔看向他“实际上我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小的时候我不敢，我怕被他找到，我跑到了外婆家，后来年纪大点了，我并不想去找警察，我只想靠我自己。现在杀人的可不是我，你们都知道了我叫孙翔，我是个受害者，万华才是杀人犯，我身上还有什么罪过吗？”

“那本日记，后面的部分是你写的？”李小花问道。

“对，是我，我怕你们太草包查不到凶手，特意给你们留了线索，好在你们没有辜负我的期望，怎么样，日记写得不错吧，余帆这人写日记都不诚实，我只不过在日记里把他真实的样子展示了出来。”孙翔洋洋得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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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大白，这起案子让李小花想到了一个人，他的情况和孙翔很像，后来他成了局里的反传销专家，现在他过得风生水起，每天都要去不同的地方作宣讲，指导工作，前不久还交了个女朋友。

孙翔和那个人不一样，他更聪明，同时也更嚣张更可怕，他没有丝毫拯救的余地，但正如他所说，杀人的不是他，他不过是个受害者而已。

小王在旁边若有所思，“李哥，阿加莎的小说你看过没？”

李小花敷衍的回答，“上大学的时候看过。”

小王凑过来说，“侦探波洛系列的最后一案《帷幕》还有印象不？还拍了电影的，孙翔跟诺顿太像了！只不过低级了一些。”

小王顿了顿，好像又发现了什么了，“李哥你说，这有点奇怪啊，这是啥原理，我前段时间刚听了《帷幕》的电影解说，怎么就发生了相似的案子！是不是量子纠缠？”

李小花要做结案报告，显然不太想搭理小王的天马行空，“某统计学家认为：巧合=概率事件，它们随机发生，毫无‘意义’，发生了，并不值得惊奇。‘当样本足够大时，任何不可思议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王志伟，你自己玩会行不行？”

“李哥你这某统计学家是哪个时代的了？我觉得这是量子纠缠。”小王似乎对于自己的想法很满意，“李哥，你看我最近进步多大，奇奇怪怪的知识都能跟你开辩论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