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婚俗案03：报案的人
出事的这条河并不在城里，是城东郊区那片的一条小河，现在是早上八点，李小花和小王下车到了案发地。尸体被发现的地方地上有一摊血，周边的草有被碾压过的痕迹。河边不远处是一片田地，早起的农户正在地里忙活。是位大姐，正在地里摘菜，见两个年轻人走过来，虽然没说话，但是眼神里全是，“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我们是办案的警察，昨天这里发生了一起命案，想问问你认不认识死者，昨天有没有听到动静？最近有没有面生的人出现在这附近？”小王一口气问道。
大姐放下手里的菜，想了想说道“我是听说昨天这里出了事，死的那人听说是我们隔壁村的，我也不认识，昨天我在这儿干了一天活儿也没见有什么人。警察同志，这儿真死人了？”
小王没有回答，道谢后和李小花一起离开，报案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的口供上说自己昨天在上游夜钓，回去的时候路过这里看到尸体立刻报了警。
案子的一部分资料已经发到了李小花手机上，只有这么一份报案者的信息和口供，至于死者是谁还在核查中。按照资料上的地址，李小花找到了报案的人，邓茅，48岁。
住在一栋三层的自建房里，门前种了几棵枇杷树，几只鸡在院子里溜达，察觉到有人靠近，角落里那条土狗站起来朝两人汪汪汪叫个不停，主人家听见动静，端着饭碗从房里出来。正是邓茅，问两人道，“你们是？”
小王直接道，“警察，问问你昨晚的事儿，我听说死者是隔壁村的人，你不认识？”
邓茅领着两人坐在院子的石凳上，把手上的碗放在石桌上，说道，“我真不认识，昨晚上我一五一十的都跟警察说过了。不信你们去问问他们，我绝对没有撒谎，那人我也不知道是哪儿的，他们那就是在胡说，没有证据的事儿。真是隔壁村的我哪能认不出来，我女儿就嫁到了那边。”
“河里的鱼多吗？”李小花随意问道。
“不多，就是夜里人少安静，鱼都到岸边找食吃，好钓，我也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钓鱼，白天没那个时间，夜里才有空闲。”邓茅解释道。
“你钓鱼的地方离发现尸体的地方有多远？”李小花又问。
这个问题在他的口供里其实有答案，上面写的是不到一公里，走路几分钟就到了。
“我这钓鱼的地方不一定，昨天去的比较近。”邓茅说道。
“那你没有听到什么动静？路上有没有遇到人？”李小花又问。
“没听到动静，路上也没人，跟我一块儿钓鱼的那人不往这边走，每天都是我一个人回去，”邓茅说道。
问完话，两人回了警局，阮林手里拿着资料正等着李小花，死者周建强，今年53岁，磨盘村人，这个村子也在那河边，和邓茅他们那儿中间还隔了一个村。法医当时鉴定死者死亡时间不超过五小时，都是生前伤，胸口的刀伤是致命伤。
警方已经通知了死者家属，李小花一边看着手上家属一栏的资料一边等着他们到来。周建强的妻子已经去世，儿子周立31岁，儿媳秦莲27岁，周立还有一个死了两年的前妻。
一小时后，周立和秦莲来了，两人并不像其他家属那样又哭又闹，他们十分镇定，李小花站在不远处听到周立问身边的警察，“我爸是怎么死的？有赔偿吗？”
警察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领着他们到了接待室。小王给两人倒了两杯水，李小花坐在对面看向两人。周立虽然年纪不大，但嘴角那两撇小胡子让他整个人老了四五岁，一身衣服也不知道多久没换洗，上面黄一块黑一块的污渍。
旁边的秦莲看着比他顺眼不少，虽然长相也很普通至少看上去干净清爽。她低眉顺眼的坐在边上，唯唯诺诺的样子，两人的家庭地位一目了然。
周立不耐烦的对李小花说道，“要问什么赶紧问吧，我们还得去看我爸的尸体呢。”
正常情况下家属会先去看望遗体，进一步确认死者身份，但是到了这儿，周立却表示想要先和警察交流，看看能不能找到凶手赔钱。
他这个态度，李小花也懒得跟他客气，“周建强什么时候失踪的？”
“这我哪儿知道，我结婚以后就到城里打工了，他在家里种地，节假日我才回去一趟，我妈死了以后他就一个人住，我跟他也没什么感情，在一个屋里呆不久。”周立说道。
“他平时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李小花又问。
“他能得罪什么人，他最对不起的人是我，要不是他…”周立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扯开话题道，“他能得罪谁，老家谁不认识他，都是住了几十年的老邻居，能有什么仇家。”
“他做了什么，得罪了你？”李小花可没错过他话里的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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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他和我妈关系不好，我妈死全是因为他，要不是他不带我妈去看病，她的病也不会恶化，后来变成癌症治不好这才走了，我妈的死全赖他。”周立解释道。
“你的前妻，是怎么死的？”李小花问了一个与这起案子毫无关系的问题。
听到李小花这么问，周立有些慌乱，他的双手无意识的握紧，眼神飘忽不定，李小花重复了一遍问题，他才说道，“她，她也是病死的，癌症治不好，没办法，在医院治了半个月，医生说没救了，人就死在了家里。”
李小花没有再问他，要送他去看周建强的遗体。临走前他看向旁边的小王，后者接受到他的视线把秦莲留了下来，等李小花带着周立走了他才开始问秦莲，“你嫁给周立的时候知道他前妻的事吗？”
“知道一些，我们是经人介绍认识的，我之前也结过婚，他看我挺顺眼，我也觉得他还行，两个人就这么凑合到了一块儿，反正是过日子跟谁不是过。”秦莲说道。
“他前妻真的是病死的吗？”小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