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8.娱乐至死案03：营销号里的真相

“你觉得，自己编的故事可信度有多高，你是不是想说，后来她跟你一起吃宵夜，告诉你她这几年的遭遇，然后还对你预言了自己的死，想跟我合作就拿出点诚意”李小花严肃道。方安放下杯子，笑了一下，“上面的故事是我瞎编的，但有一点我没有撒谎，确实是她告诉了我她第二天会死。我记得她当时的原话是‘明天这个时候你再来，跟踪我这么久，帮我做点事，别让我的尸体烂了都没被发现。’我当时不明白她这句话什么意思，第二天再去的时候就看见她的房门开着，她自己吊死在了屋里。”

这就奇怪了，一个被谋杀的人，怎么能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杀？

方安把手边的资料递了过去，李小花并不接，“比起看这些资料，我更想听你说，你知道的关于她的一切。”

方安又喝了口水，“李警官不怕我骗你？”

“用人不疑”李小花说道。

“好一个用人不疑，佟冰是草根出生，她十六岁出来打工，最开始在一家餐馆当洗碗工，后来参加一个选秀，一路过了海选冲进了决赛，虽然没拿到什么名次，但还是有了一些名气。就在这个时候，她签进了一家小公司，接的第一个通告是给一家豆瓣厂拍广告。后来又陆陆续续参加了一些选秀节目，成绩都不理想，在她十八岁的时候机会来了，当时有一个顶级制作班底的剧组缺人，她通过某些方法拿到了一个角色。”方安说道。

“那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和贾龙是什么关系？”李小花问道。

“她也被骗了，一开始她和贾龙确实没有关系，后来贾龙东山再起，她的经纪人搭线，让他们互相认识，说是认识，背地里什么勾当，想必不用我多说。也是因为这样，贾龙才投资了彩虹娱乐。至于她为什么要自杀，这我确实不知道，我能查到的也是那些人愿意曝出来的东西，要不是那天在商场撞见她，我都快忘了她这号人。”方安说道。

“除了这些，你还知道什么？”李小花并不觉得他只知道这点东西。

“早年间，她还红的时候，曾经曝出过不少绯闻，其中有不少都是真的，她参加选秀的时候和节目导师不清不楚，后来签了公司，又和公司里的前辈乱搞，拿到那个角色也全靠她自己。她对自己够狠，是个有野心的，所以我也更想知道，她为什么会自杀，或者说，她到底是被谁杀死。”方安说道。

李小花问得差不多，起身准备走，方安再次将那份资料递了过来，同时朝他伸手说道“李警官，合作愉快。”

李小花收下资料，没有和他握手。

佟冰的经纪人已经被带到了局里，李小花回去的时候他已经在审讯室里等着了，樊小强给人的感觉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油腻，首先是造型上，头上光发蜡都有一斤。

身上穿的也是花里胡哨，里面一件粉色衬衣，外面一件牛仔印花外套，两只手都戴了戒指，加起来有五六枚，戒指的款式一个比一个浮夸，总之他身上的一切装扮都是李小花看不明白的样子。

见了李小花，他露出一个标准的商业微笑，“李警官，你可让我好等，我刚打电话推了两个饭局你就来了，李警官我能不能提点意见，下次你们找人来问话的时候能不能先问问当事人有没有时间。这样不明不白的就把人带来，我的工作还没安排好呢。”

“人都死了，你还要安排什么工作？”李小花坐在他对面讽刺道。

“我这手下的人多着呢，都靠着我吃饭，说句不好听的，她不过是里面最没用的一个，我也实在是弄不明白，人人都知道她是自己上吊死的，怎么你们警方偏偏就不信，还要查，这有什么好查的，人家要死，我们还能拦着不成？”樊小强说道。

“她是怎么死的，你不清楚吗？”李小花问道。

“这说的哪里话，我哪能知道她怎么死的，行了行了，李警官，有什么想问的赶紧问吧，我忙着呢。”樊小强不耐烦道。

“说说她跟了你之后，都做了些什么？”李小花说道。

“她那样的人，还能做什么，她身上那些黑料跳进黄河里都洗不清，原本我还想着能洗白就洗白，说不定还能给公司挣点钱，但我们公司本来就不大，老板想挣钱，肯定要把钱花在值得的人身上。她既不会唱歌跳舞又不会演戏，长相虽然还不错，但是在这个圈子，最不缺的就是好看的女人。我试着买了些水军，让她复出，没成功，后来就只能让她去网剧里打打酱油，参加一些小地方的活动。”樊小强说道。

“不止吧，你不是利用她拉到了一笔大投资，贾龙投的那些钱，可比你们公司那些十八线艺人挣得多，你倒是说说，你是怎么说动她的”李小花道。

樊小强很明显没想到李小花会知道这件事，他嘴硬道“李警官说的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贾龙是投资了一大笔钱，但是和佟冰可没关系，他是看中了我们公司的发展潜力。”

李小花从方安给他的资料里找出一张合照，虽然拍摄的角度和清晰度都能明显的看出照片的来源不正常，但是上面的两个人却很清楚，佟冰和贾龙，两人在一家酒店门口拥吻。

“这样，你还要说他们没关系？你是个明白人，我既然有这些东西，意味着什么你也清楚”李小花将那张照片往前推了一下，放到了樊小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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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小强看着那张照片，过了一会儿才说道“这事儿我承认，我是从中牵线让他们认识了，但我没逼她，这一切都是佟冰本人自愿的，她本来在公司里的日子就不好过，现在好不容易搭上一个金主，都不用我说什么，自己就靠上去了。李警官，你没有在这个圈里混过你不懂，这行里就没几个是干净的，她能出道走到这一步，还不是一路睡过来的。像她这样的都算运气好了，还有的想被睡都没机会呢，也有被睡了什么也没有的，佟冰很聪明，好歹从他那里弄到了投资，在公司里的日子也好过了不少，她自杀了我也很纳闷。”

这一头李小花继续和樊小强讨论娱乐圈的生存之道，另一头小王已经摸到了贾龙的董事长秘书室。

秘书是个高挑明艳的大美女，看见小王十分意外“请问你有预约吗？”

小王也不是个傻的，当然不会就这么直接闯到别人老巢来兴师问罪，他来这里是想打听一些私事，之所以找这个秘书，也是因为她和贾龙的关系可不是普通的上司和下属。小王来找她只是为了求证一些事。

“我没有预约，但我有点事想和你聊聊，你要是不愿意，我也可以找你们董事长的夫人跟她聊聊换秘书的事。”小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