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重组人偶案04：致命的圈套

小王回答说，“我找到了袁果的一份贷款合同，她在一个叫金猪猪的网贷平台贷了十万，我问过她周围的人，他们都说平时没怎么见过她，对她的事没什么了解。她的房间里除了这份合同，没有其他可疑的东西，不对，还有一个，她的床头柜上放着一枚婚戒，我怀疑她已经结过婚，或者她有男朋友。这些都是之前的资料上没有查到的。”李小花说，“查一查戒指的来源，是谁送给她的，这可能就是破案的关键。”

李小花想着这几起案子，如果罗小珊和袁果是同那位女主播一样为了成为网红才去整容，为什么会死相恐怖，并且极有可能被取走了身上的器官。

这说明，她们和这个女主播的案子既有相似之处，又有所区别，她们遇到的不是网红经纪公司，而是一个杀人狂。

李小花到医院的时候现场围了不少人，有看热闹的群众，有扛着摄像机的各路记者，也有前来办案的同事，李小花找到里面的负责人，是个和阮林同期进来的小伙子，“现场情况怎么样？”

小伙子转头就看见了李小花，态度不由恭敬了几分，“法医检查过了，是手术失误，就是普通的医疗事故。”

“死者资料有吗？给我一份。”李小花说，

“这是带她的经纪人做的笔录，就是那边那个戴帽子，”小伙子指着角落里一个潮男说道。那人带了一顶遮住半张脸的渔夫帽，身上毛衣套衬衣加外套叠穿了好几层，一条五颜六色的花裤子，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

李小花走向他，“警察办案，问你几个问题。”

潮男看了一眼李小花，语气十分不耐烦，“刚刚不是问过了吗？问了那么多，还不够仔细？”

李小花翻看过那份笔录，问的都是常规问题，和他想知道的不一样，“她贷款了吗？”

潮男更不耐烦了，“她贷没贷款关你们什么事，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我们只想找医院讨个说法。”

李小花尽量克制着语气，“今天在这里你不说，是想明天警方亲自去你们公司问吗？”

潮男嚣张的气焰瞬间没了，说来说去他不过是个打工人而已，“贷款了，现在哪有网红主播不贷款的，整容都是要花钱的，红是要付出代价的，我们公司十个主播，九个都是这么过来的。现实中普通好看的女孩，放到镜头下都不行，这个时代就是看脸，新主播想出头，没有一张好脸谁看你。”潮男说着说着，就开始吐槽这个看脸的时代，以及他们做直播的有多不容易，砸了多少钱才捧出来一个主播。

李小花也是第一次了解这个行业，对里面的弯弯道道不是很了解，潮男说到兴头上，又开始发表演说了，“这个姚青霜也是倒霉，别人整容都没事，只有她，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公司给她准备了那么好的资源，就等着整容完就可以成为下一个千万主播了。”

“你们是通过什么渠道招人？”李小花问。

潮男放下二郎腿，随意道，“中介呗，还能从哪儿，介绍来一个给一千，多的是人干，不是做人力的也能干，只要能把人弄来和我们签合约，要是介绍来的人苗子好，一两万都可以。”

“罗小珊和袁果这两个人你听说过吗？”李小花说。

“没有，她们很出名吗？不出名我上哪儿听去，我就是个拿提成的经纪人，又不是万事通，也不能什么人都知道吧。”这人像个说相声的，一张嘴嘚吧嘚吧说个没完。

李小花又问了他几个问题，阮林的电话打来了，“李哥，那个玩偶身上的器官，是罗小珊和袁果的，玩偶上的五官不是人的，眼睛是猪眼睛，鼻子是用人的鼻骨做的假鼻子，嘴巴也是假的。玩偶的身体里有四根肋骨，两个肾，这些都是罗小珊和袁果身上的，还有一些其他的细小零部件，名字太长我没记住，都是从她们身上取下来的。”

凶手以整容的名义，将两人重新组装，取走了她们身上的血肉和骨头，制作了一个人偶。

凶手潜伏至今，没有再次下手，也没有露出任何马脚，李小花回到警局，看着手里拿到的资料发呆。点了一根烟，他打开自己常用的笔记本，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不应该是这样，不应该这样毫无头绪。

他在自己写下的几个词里，圈出了最重要的一个，网红，袁果和罗小珊为什么突然想去整容，如果是为了成为网红，那么这个让她们走入圈套的人是谁？

是凶手，还是另有其人，医院里那个潮男经纪人姓吴，李小花暂且称他为小吴。

小吴对他说过，“这些想成为网红的女孩，是在参与一场豪赌，想要用她们的年轻貌美去换成功的人生，以前人们想暴富都去买彩票，现在不了，现在有了更方便也更有可能性的方式，成为网红。”

李小花换了另一种寻找线索的方式，去找梁城内所有和她们有过交集的人，又让人把小吴带了来，他对梁城所有的网红公司都有所了解，只要能找到那家接触过死者的公司，离破案就不远了。

小王按照李小花的指示开始查那枚戒指的出处，很普通的银戒，但是戒指后面刻着yg两个缩写字母，他找到网络部的同事，向上头申请了某些权限。

让他们用大数据找到了网上所有售卖这款戒指的商家，一共有六十家。

无一错一首一发一内一容一在一6一9一书一吧一看！

然后又让他们制作了一个小程序，询问了这六十家店铺有没有哪一家曾经卖出过刻着这样字母的戒指，有三家都表示有过，进一步排查之后小王得到了最后的答案。

购买这款戒指的人是个化名叫天下第一帅的男人，小王通过他的手机号进行定位，确定这人就在梁城，在调取到的信息中，他真名叫龙正帅，没有正当职业，小王根据手机定位找到了他所在的位置。

是一家麻将馆，站在门外都能听到里面各种吵吵嚷嚷的声音，小王不着急进去，他正听着里面一个老大哥说，“永帅，你找的对象呢？不是说是个网红嘛，怎么不带出来见见，怕兄弟们跟你抢啊？”

老大哥对面一个满脸油光的年轻人抠了抠鼻屎，得意道，“嗐，她这不是工作忙嘛，你没见到那些当主播的，一天十几个小时都得面对着手机，钱也不是白来的。”

老大哥又发话了，“我看啊，她是去陪榜一大哥没时间陪你吧，这年头谁不知道主播那点事，她们挣的可都是辛苦钱，线上线下都得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