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动物园连环凶案02：猴子尸体堆积的猴山
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看他的样子确实不像在说谎，难道指使汪福山的不是他？从审讯室离开，两人回到办公室，研究眼前的几张照片。死者生前的职业是记者，照片上是一辆皮卡，车斗子里装着东西，盖着布，只露出几只猴爪子。车里装的都是死猴子，看起来数量还不少，几张照片的内容都差不多，动物园里有猴子死了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他们既然是记者，拍下这些照片或许只是因为职业病。
李小花脑子里的想法一下子涌了上来，小王盯着手里的照片，面色凝重，“李哥，这些猴子是不是有问题，动物园突然死了这么多猴子，他们是记者，会关注这件事也不奇怪。”
李小花也看着手里的照片，“导致他们死亡的原因，不是这些照片，他们应该招惹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
“那个陈经理，他说的是真的吗？如果不是他做的，又是谁？”小王问。
李小花摇头，“汪福山死前只是说买通他的人是动物园的经理，至于到底是谁，或者说那人是不是真的是经理，不好说。我们唯一能知道的就是他们是被谋杀的，不管是那对情侣，还是汪福山，而他们生前都和动物园有接触，答案或许就在这些猴子身上。”
陈经理没有撒谎，他那天确实在一个古镇里，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洗清了嫌疑，他依旧是警方的重点关注对象。一般的动物园有五六十只猴就已经数量可观了，但在梁乐野生动物园有全国最大的猴山，也是因为这些种类数量都远超常规动物园上过几次新闻。
当时动物园负责人称这就是他们与其他动物园的不同，是他们的特色，要打造最大的猴山，引进最多的猴子。
现在，动物园里已经有了四十多种猴子，除了极少数的稀有品种，每种猴子的数量都在十只左右。
明着来不行，那就只能暗访，逛动物园这种事原本不会出现在李小花的人生清单上，罕见的是小王拒绝了他去逛动物园猴山的邀请，“李哥，你和阮林去暗访，我要去明察，汪福山说的那个经理即便不是姓陈的应该也是动物园里的其他人，我一个一个查，总能把他揪出来。”
李小花让阮林去干了另一件事，查查两个记者生前的工作方向，以及他们此前和动物园有没有其他的牵扯。
李小花穿着一身黑衣，戴了顶帽子，露出精致的下颌线，打扮的像个冷酷无情的杀手，他原本以为这样能保持低调，谁知道反倒引起了不少女孩的注意。走到哪里都有人在偷偷打量他。
李小花直奔猴山而去，这块区域是园区里最大的，沿着步道一路往上，猴子们有序排列在路两边，一直到山顶，山顶不是猴子，是园区里唯二的两只黑猩猩，一公一母。
李小花拾级而上，除了少数几种身形小巧活泼好动的猴子，大部门猴都显得文静而颓废。他们蹲在树杈上，看着铁网外的游客，没有多余的反应，有人朝他们扔水果，仍旧无法唤起猴子的一丝热情。
李小花旁边一位阿姨十分不满，对身边的人说道，“这猴子啊，怎么这个样子，要死不活的，一点看头都没有，看这个还不如去看大熊猫嘞。”
身边的人也点头，另一位阿姨也说道，“我孙子非要来看，说这里是什么最大的猴子动物园，他们班上的同学都看过，看这些猴病恹恹的，不会得病了吧。”
几人摇头叹息，带着身边的人往山下走去。
李小花继续往上走，路上刚好碰到两个工作人员，一胖一瘦，都是男的，戴着口罩和手套，抬着担架，上面放了两只死猴，他们走的是一条狭窄的小道。
李小花悄悄跟了上去，两人走的很快，到了一处需要刷员工卡才能进去的门，李小花赶忙跑上前，在门关上的最后一秒赶上了。
往里走是一条地下通道，通道里的是声控灯，李小花借着前面微弱的光观察这个通道，很宽敞，可以容纳两辆车同时行进。
十分钟后，通道的尽头，也是一座猴山，堆满了死猴。李小花隐在暗处，看见那两人熟练的把猴子扔到尸堆里。
瘦子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猴子满了，可以来拉走了，这次小心点，别被人看到。”
另一个在旁边说道，“最近死的猴子越来越多了，那帮人到底行不行，园区里的猴子都要被折腾完了，上头已经说了再不做出点东西，老板要发火了。”
瘦子也说，“别管那么多，我们只负责猴子，其他的不归我们管。”
两人不再说话，带着担架往另一个方向离开。李小花被这座猴山的味道熏得差点吐出来，现在是八月，天气最热的时候，这里比早年乡下的茅坑更恶心。
豆子大小的苍蝇一团一团聚在一起，底下有几条肥蛆在蠕动，血流到低洼地带积成了小潭。
刚刚上去的那两只猴子身上并没有明显的外伤，触目所及只有少量的猴子身上有伤口，所以即便有几百只死猴，地上的血也没有太多。
李小花拍下照片，脱下外套，把刚刚扔进来的其中一只猴包进去。他还不想惊动太多人，如果此时以警察的身份介入调查，他没有把握自己能得到真正有用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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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花从地下通道出去，把猴藏在山上一棵大树下，去最近的商店里买了一只大号猴子包，背着背包离开了动物园。
小王那边，调查的并不顺利，经理这个职位人数不少，总经理，副总经理，部门经理，部门副经理，他们都可以统称为经理，小王筛选出了汪福山最有可能接触到的几个部门经理和副经理。其中有一个叫唐文的副经理，私底下和汪福山接触的最多。
唐文40岁和汪福山一样大，二八偏分的发型让他看起来文雅了不少，浓眉大眼厚唇，修身的衬衣兜不住他的啤酒肚。坐下的时候肚子把衬衣撑开，肉从缝隙里争先恐后地钻了出去，扣子摇摇欲坠，小王看得心惊胆战，就怕下一秒扣子会被崩开。
小王问他，“汪福山死之前见了谁？他有没有说要和谁喝酒或者吃海鲜之类的话？”
唐文摇头，“这我哪知道，我和他关系就那样，还没有熟到这个地步。”
“汪福山有没有和你说过一些似是而非，莫名其妙的话。”小王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