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律师被害案01：律师死在了家里

“死者体内含有少量安眠药，身上被砍了五刀，致命伤在胸口这一刀，作案工具应该就是厨房里消失的那把菜刀。”老吕摘下手套，扶了扶眼镜，对李小花说道。李小花点头，仔细查看着现场，死的是一对夫妻，男的叫戚文兵，女的叫陶紫宁，两天前被杀害，今天早上邻居发现后报了案。

两具尸体都倒在客厅，一个在门口，一个沙发，李小花推开卧室房门，里面被翻得一团乱，衣柜里的东西凌乱地摆在地板上。保险柜被打开，三个房间都是如此，贵重物品被拿了个一干二净，初步判断这是一起入室抢劫杀人案。

但死者体内残留的安眠药又作何解释，难道两人生前都在服用安眠药？看来有必要查一查两人的疾病史，回到警局，李小花手里拿着一份死者资料。小王十天前和阮林一起出差，明天才能回来，李小花看了看手上的日期，小王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去接机。

李小花翻开资料，两位死者都是45岁，戚文兵的职业是律师，陶紫宁一家公司的销售总监。两人有一个正在上高中的儿子，今年十七岁，名叫戚成风，在梁城一所知名的寄宿制高中上学，李小花合上资料，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线索。

警察对邻居和小区的监控都进行了排查，邻居表示最近几天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死者被杀的那天，正好是工作日，其他人都早早地出了门，监控里也没有可疑人员出现。

李小花往两人生前的单位跑一趟，希望能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戚文兵所在的律师事务所是李小花的重点调查对象。

如果这不是一起入室抢劫案，那最容易招来凶手的只有戚文兵的职业，律师可是个极容易得罪人的职业。

戚文兵所在的律师事务所在梁城也算小有名气，李小花大学时认识的一个朋友就是这家律师事务所的创办人之一。两人约在了一家咖啡馆见面，李小花拿起菜单给自己点了一杯橙汁，对面那人要了一杯意式浓缩。

李小花打量着许久不见的好友，他戴着金丝边眼镜，领带马甲外套，西装革履地坐着，一看就是个成功男人，这人名叫许华，和李小花认识快十年了，两人交情不错。

许华放下菜单，问李小花，“最近过的怎么样，还忙吗？”

李小花点头，“今天找你来就是想问你点事。”

许华了然，“我说你李大警官怎么有时间找我，你要说没有事我才要怀疑呢，是戚文兵的事吧，我和他虽然不熟，但也了解一点，你想知道什么？”

李小花问，“他最近在负责什么案子？”

许华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资料，“你给我打电话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来问他的事，资料都在这儿，我都给你准备好了。公事谈完了咱聊会儿天，我们都多久没见面了，李警官不会这个面子都不给吧。”

李小花伸手接过他手里的资料，问了一句，“聊私事之前，我还有点问题要问你。”

服务员端来两人点的饮料和咖啡，许华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眼神示意李小花，“行吧行吧，你问，我就知道你这人哪能这么轻易放过我。”

李小花问，“他在你们律师事务所表现得怎么样？”

许华说，“不错，他是个优秀的律师。”

李小花说，“怎么说？”

许华说，“他从来没有输过，只要是他接下的案子。”

李小花问了他一个许多人都想知道答案的问题，“他给穷凶极恶的人辩护也会赢吗？”

许华看了一眼李小花，露出一个笑来，“我说你怎么当警察当了这么久，还这么一根筋，我们是律师，律师的使命不是寻找真相，也不是替天行道。我们只是拿钱办事，我们为所有付得起钱的顾客服务，这才是律师的使命。”

许华说到这儿顿了一下，又喝了一口咖啡，继续说道，“律师并不能袒护恶人，给人量刑的是法官，我们这一张嘴可救不了什么大恶人。至于戚文兵，他还算是个有良心的律师，真正泯灭人性的人，他不会为他辩护，他也很少接这样的案子。”

李小花自然知道律师都是一群什么样的人，他只是想知道戚文兵是个什么人。

许华仰靠在沙发上，接了个电话，电话那头应该是他老婆，说了一些下班后买菜的话，李小花喝着橙汁，他大概知道许华说的私事到底是什么事了。

许华挂了电话，说道，“好了，现在你没什么想问的了吧，该我问问你了，李小花，你都多大岁数了，真不打算结婚了？”

李小花在心里吐槽，果然又来了，许华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像个老妈子喜欢操心这些事，可能这就是已婚男人的乐趣？李小花不太懂，他记得刚上大学那会儿，这人可是跟他说这世上最好玩的就是游戏，谈恋爱，女人，这些比得上游戏吗？

现在倒好，他成了几人中最早结婚的那一个不说，还成了个红郎，四处牵头拉线，李小花看着他真挚的眼神，放下手里的橙汁，说道，“时间也不早了，我看我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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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一半，许华摆手道，“打住，你少来这套，你想的什么我还不知道吗？怎么，刚利用完我，现在想开溜？没门，我告诉你，你跟兄弟说说你都是怎么想的，真打算就这么单着？”

李小花无奈道，“我这也是没办法，我工作这么危险，平时也忙，哪有时间谈恋爱啊，没遇到合适的，随缘吧。”

许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我说你啊你，你可是我们几个当中长得最好的，也不说是最有出息的，至少混得也不差，上学那会儿多少女孩给你递情书，你却像个不开窍的榆木疙瘩，现在后悔了吧。不过好在有兄弟我，你看看这是什么。”

许华递过去一张名片，李小花接过后看了看，是一家公司的副经理，名叫张碧倩，李小花有些没看明白，平白无故的给他一张名片干什么，“这是什么？给我干嘛？”

许华翻了个白眼，“这人你都忘了，人家那会儿天天给你买早饭，你就想不起来？”

李小花回忆了一下，他上大学的时候说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也不为过，什么学姐学妹，一个个的经常跑到他班上围观不说，桌上的早饭就没断过，要是赶上个七夕情人节，那更不得了。桌上摆的都是玫瑰，巧克力，情书堆在桌上都能装订成册了，好家伙，比过年还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