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回到家中的时候，齐漾在开门的时候，突然有些紧张。
他们这算什么关系？在一起了？说开了？情侣？告白了？
踏马他怎么觉得吃了一个大亏。
而现在和他一起进到一个房间。
齐漾下意识地左右看看，司机不在。
总觉得这个环境，这个时机，不做点什么对不起他男人的称号。
于是齐漾跃跃欲试，还有点兴致勃勃，于是他快步推着沈渡走进去，甚至还主动甩了鞋子，换上粉色的鞋子。
沈渡被他的热情烘烤得有些招架不住，他刚想拉着齐漾在沙发上坐一会，他好像从来没有好好和齐漾聊聊天，却被齐漾连推带脱，塞到了浴室里。
“好好洗个澡。”齐漾微微一笑，甚至还给了他一个wink。被推进房间的沈渡，莫名其妙地拉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贴近，闻了一下。
没有味道啊……
齐漾这个澡洗得很认真，甚至打开手机，耐心搜索了一下。
起泡，涂抹，打圈，放松……
等等，表情有些僵硬的齐漾，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只是他还没继续往下看，就停外面敲了敲门：“你没事吧，你洗了好久。”
齐漾慌忙把手机关机，却一个没注意手机掉到地上，听到动静的沈渡又追问了几声，齐漾连忙一边抓手机一边说：“好了好了，等我一下。”
等好不容易拿回了手机，齐漾点开准备重温一下，手机里那个陌生而又刻在心里的号码，说让他当即愣在原地。
“齐漾？”隔了很久，齐漾回答完之后，还是没有出来，沈渡再次敲门，却发现，里面没有回应。
“齐漾？你怎么了？”几声急促的敲门声，里面却还是没有回应，沈渡急了，再敲了几次，最终忍无可忍，转身去抽屉里拿出了备用钥匙，迅速打开了门。
推门而入的那一瞬间，铺面的水汽迎面而来，沈渡挥手扇过去，却发现浴室的灯坏了，里面乌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齐漾！”沈渡大喊一声，心里没由来地紧绷一下，他赶忙拿出手机，准备打开手电，却听到房间深处穿来一声微弱的制止声。
“别开......”
这声音很微弱，还带着颤音。“好，我不开。”沈渡立刻答应，摸索着靠近那个声音，却在走近时脚步停顿了一下。
他的脚下似踩到了类似玻璃碎渣一样的东西。
沈渡的心头一颤，加快了向深处摸索的脚步，终于他在浴缸的缝隙里摸到了湿漉漉的齐漾，然后他立刻蹲下，一把将他拽在了怀里。
怀中的齐漾没有发抖，只是僵硬地像是要离开他一样。沈渡心疼地恨不得将他揉碎在自己的怀里，但是他没有追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一遍遍地抚摸着他的后背，一次次不厌其烦地在他的额头上轻吻安抚着。
沈渡好像，想起来在那场舞会上，他看到灯光想起来的那一刹那，也是这样眼底藏过一瞬间的错愕。
就这样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久到怀里的人终于像向他确定一般抻动了一下，沈渡这才试探性地问：“还好吗。”
“害，没事。”齐漾的声音平稳，沈渡还是读出了里面压抑住的哭腔，然后齐漾似不好意思道：“灯坏了。”
沈渡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他的颈窝里，失而复得般将唇贴近他的皮肤，得到了战栗的回应，“没关系。”
“我衣服脏了。”齐漾委屈。
“没事，再洗一次。”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吗？”良久的沉默之后，齐漾终于开口。
沈渡在他的身上轻吻，珍重而不过分僭越，“没事的宝贝，在我这你可以做任何事情。”
相识近二十载，他在他的生命中错过了七年，齐漾不知道，当他在生意场上再见到齐漾的时候，他需要多大的克制，才能忍住齐漾那声“喂，认识我吗”。但他从不后悔，只有这样他才有资格站在他的身后，他唯一遗憾的，只有他从来都不知道他不在他身边的时候，那七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齐漾不耐地歪了歪在他怀里的身子，两个人跌坐在地上，紧密却没有一个人觉得别扭。他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不耐烦，沈渡仿佛能感受到他在他的怀里催促他：你问问啊，你继续问啊。
沈渡将他把自己怀里带得更深：“是因为你继父吗？”
那七年里唯一他没参与过的，怕是只有这件事了。
没想到就这样被人血淋淋地揭开，齐漾扭动的身体停滞了一刻，然后沈渡听他似乎自嘲一般在他怀里叹了一口气，“什么都瞒不过你。”
沈渡没有再问，他知道，齐漾如果想说，他随时会在他旁边，而他同时也相信，齐漾会毫无保留地告诉他一切。
果然，齐漾没有太多犹豫就开口：“我...家的房间，装了一个暗室，所以我看到你的房间，就知道衣柜后面，大概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了。”
齐漾的声音很轻，沈渡没有打断他。
“那个房间很小，后来，有了妹妹，有了弟弟们，再后来，又有了金融危机。那段时间，我们几乎似乎都很安静，你看过一部电影吗，如果有人发出声音，就会被怪物抓走，我们就会被关进暗室里。”
“暗室很小，也没有窗户，但似乎孩子们在房间里，大人们就有时间去处理自己的事情，尽管从门里，只能听到争吵。但其实，有一段时间，我很喜欢那个房间，很喜欢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感觉。”
沈渡安静地听他说完，又安静地把他抱得更紧。齐漾像是在说一个童话故事，那个故事里，一切都很天真，一切都很不真实。
他絮絮地说了很久，久到齐漾结束话题的时候，发现他们俩安静了很长时间。
“我累了。”齐漾伸了伸腿，在半空中抖动了几下，沈渡询问他：“去我那洗个澡吧？”
“好。”
他二人站起来，果然，站起来的时候，有一瞬间的眩晕。
沈渡不知道他有没有穿鞋子，干脆在走出去的时候，直接一弯腰，把他扛在了肩上。
骤然视角转换，齐漾吓了一跳，挣扎着要跳下来，却被沈渡死死按住大腿：“地上滑，待着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