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他就知道,沈朝怎么可能…… - 当万人嫌放弃死缠烂打后 - 一山群青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24章他就知道,沈朝怎么可能……

之前分明不是这样的。

秦朔低低叹气:“其实也不能怪你…谁晓得是遇到这种事呢?我听王妈说,你最近夜里常常酗酒,是不是真的?你以前也不碰酒的。”

他的话顿了顿,带了点难言的隐痛:“其实我今天来,也是想找你问一问,白瑜年同我提了,要替他找大师超度个几日,你到时要不要去送他最后一程?”

宴雪然没有搭话。

“你公司的事最近要不要紧?那个楚家你们还收购吗?”秦朔转了话题。

病床上的人这才有了些反应,之前同他说的话仿若未闻,态度自然地同人商量起公司的下一步。

秦朔没有细听,也没有办法去接话,他心里闷闷的,之前他以为沈朝是无故遭了混蛋恶魔们的害,却没想到待事情调查清楚后居然是那样惨烈的真相。

他那时居然还以为沈朝是离家出走闹小脾气,却没想到那时青年或许就已经遇了害。

白瑜年知道这事之后跟疯了一样,凶手在监狱里也等不及判决而是要买凶去杀人,他没阻拦对方这样做,甚至是推波助澜了一笔。

可当白瑜年给他送来那几个杀人犯最后的交代时,他盯着上面的笔录,一眼一眼地梭巡着上面的字迹:沈朝最后几天那样的状态、是怎样捱着刀子慢慢磨了快一小时才失血过多死亡的记录时,秦朔实在越不过心里的那道坎。

他也是罪人,这场惨案的落幕,其实没有人能脱的了干系。

可是最欠那个人的,现在还不许旁人提,秦朔都为沈朝感到可悲又可恨。

“你再休息一会吧,”秦朔道:“董事会那边我先帮你稳着,下午让许助送你回去。”

“宴总,您还要不要再休息一会,下午的会您不需要出面也可以的。”助理等秦朔走了才敢说话。

“现在回去,”按着额角,宴雪然阖眼,只不过神思并不清明,这让他难得有一丝犯懒,想着要提前结束工作,“我下午不去公司,你看着处理。”

“医生说还有一瓶吊水…”

“我身体我自己清楚。”不许别人再劝,但直到助理替他收拾完琐碎物品,病床上的男人也没有动弹一下,只是闭着眼,像是熟睡了,仿佛在等谁要将他吻醒一般。

但没有吻,也没有任何一声呼唤。

三月份的空气还是有着凉意,出了医院便能感受到冷冽的寒风吹过,助理嘀嘀咕咕:“今年怎么还没有回暖?立春都已经过了。”

在他身旁的男人身形颀长高大,但此时脸色却苍白,唇瓣毫无一丝血色,配着乌黑的发,助理竟感受到宴雪然身上有一股失魂落魄的气息。

助理问:“宴总,是还回市中心那套平层吗?”

“好,”都答应完了,可过一会,宴雪然又否决了之前的答案,摆摆手道:“去那人那儿,我倒要看看他在外面要玩多久才回来。”

助理已经习惯宴雪然这样的疯言疯语,好在不需要返路,直接顺着原导航走就可以。

他把车窗关得很严,车内暖气又烘得空间很温暖,后座上的男人眯起眼,似乎再一次睡着了。

但他又开口说了话,冷不丁吓了专心开车的助理一跳:“……我晚上不回来。”

助理愕然道:“……宴总?”

一瞬间,宴雪然从神思不属的幻觉惊醒,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瞳孔猛然收缩,抬眼看向四周。

不是在家,是在车里。

怎么会在车里?宴雪然有些模糊记忆里的画面。

他刚刚不是在和沈朝说话么?他在家中办公,沈朝来敲他的门,小心翼翼恭恭敬敬,很生分地来敲他的门。

青年站在书房门前,穿着宽松的居家服,脸上挂着点笑意:“晚餐你要不要吃呀?我已经做好了,给你端过来,好不好?”

“不好。”他这样拒绝,但在看见青年显然黯淡下去的神色后,又不自在的缓和了语气,“你给我来一点。”

那人又立即开心起来了,眉间都神采飞扬起来,欢喜的应了一声

后又下楼去取餐。

他看不惯这样快乐的沈朝,于是又道:“……我晚上不回来,你别等我。”

可他还没来得及再看见青年脸上的神情,怎么会出现在车里呢?

是梦?

平复掉那点不自然的惊愕,男人撑着额头,疲惫地轻轻呼出一口气:“送我回去。”

助理识趣的息了声不再开口。

这场插曲过后,男人便再没有一丝困意,宴雪然睁着眼看着车窗外的景色,毕竟已经立春,有些地方多少冒了点青绿,俏生生的在枝头丛间。

沈朝多久没回来了?是不是快有一个月?

助理车开得很稳,城市路况复杂,但不过半个小时就到了地方,别墅还是之前来见时的那副样子,不过或许是因为最近没有让阿姨来的缘故,他总觉得这幢房子似乎笼了层纱。

宴雪然思绪纷飞,车停了也似乎没有意识到,仍犹豫着看着窗外的景色。

院子里的粉白玫瑰开了,但没有人打理,高度错落着在院子里微微晃荡。

助理静静等了一会,又唤了一声。

这次终于将人拉回现实,宴雪然收回眼神,扣紧腕上手表,紧了紧大衣,推开车门下了车:“找人把这花给铲了,我不喜欢。”

他留下助理在原地,径自迈入了别墅大门,下车后到进屋前那一段路已经比车上凉上许多,还有风在窸窸窣窣地刮着,可按开门进入别墅,宴雪然却觉得更冷。

房子里很冷清,上一次离开前的摆设物件什么都没有变,茶几上的烟盒开了塑皮散在那儿,里面的烟丝味儿都淡了;楼梯口旁的鲜花依旧没有人更换,蔫蔫的卷着边枯在那;窗也死死闭着,窗帘拉了半截。

整个空间里宴雪然感受不到其他任何一点声音。

以往总在别墅里做出动静的人不在了,没有人在画室里画画,也没有人在阳光房里侍候花朵,更没有人来请求着他今晚留下来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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