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花绒
风神医揉了揉老腿,不情不愿上前,“别动不动就杀人,小心杀孽太重祸及子孙。”
把了会儿脉,老头儿脸色一变再变,喃喃自语道:“不对啊,这女子脉象怎么会如此奇怪,她是……”
宫陌殇拉出花楹的手,冷声问:“她怎么样?”
风神医皱眉沉思,满怀心事看了眼床幔,视线最后落在她手腕伤口处。
难怪宫陌殇会没事,原来是喝了她的血。
花家只剩下这么一条血脉,万不能再有任何闪失。
“她失血过多,身体虚弱,最近要好好休养,万不能再累着。我开些补气血的方子,让人熬给她吃,明日便会醒。”
说着快速写下药方,递给宫陌殇,“明日我再来把脉,你好好照顾她。”
她能甘愿放血救人,应该是爱惨了宫陌殇吧。
傻丫头啊,她可知道自己看上了什么样的男人。
风神医回到住处,取出一只狼毫,笔身通体赤红,上面写满金色符文,做工考究。
“老弟啊,找了这么多年,我总算不负你所望寻到了绒儿,只是她在宫府,想带她走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绒儿竟然肯用自己的血救下宫家小子,我担心她会为了情爱害了自己啊。”
另一间房内,宫陌殇收回内劲,眸色幽深。
绒儿?
修长的手指落在花楹脸上,轻轻抚动,
“你就是他口中说的绒儿?花楹,你究竟是谁?”
“你的血又有什么秘密。”
夜风浮动,黑暗中杀机四起,寒光闪过,一条条人命被无情收割。
血染红了宫府外的地砖,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紫竹站在门外,“老鼠清理干净了,总共八十六人,全是那边派来的。”
“他们太闲了,把账本递上去。”冰冷的男声从房内传出。
紫竹大惊,“当真要如此?罪证还没有查全,如此一来可是会打草惊蛇啊。”
贪墨税款的事,他们查了一年,好不容易有点苗头就这么爆出来,虽能折了对方一些势力,但不能将其完全扳倒。
得不偿失,这人怎么变得如此冲动。
宫陌殇掩住花楹双耳,冷声道:“他们爪子伸的太长,该砍了。”
“行,你是大人你做主。”紫竹认命。
宫陌殇决定的事没人能改变。
顾家这次是真的把他惹毛了。
深夜,一份黑金色奏折被秘密递到御书房。
这一夜,御书房的烛火亮了一整夜。
第二日,大臣走在宫道上莫名觉得后背发凉。
侧首,便见三日未出现的宫大人,坐着轿辇慢悠悠从他们身边路过。
无意间抬头,群臣对上他泛红的眼尾,均是抖了抖身子,眼露惊恐。
等他走远了,几人才放慢脚步窃窃私语,“他称病三日不上朝,今日怎么忽然来了。”
“来者不善啊,今日咱们可得小心些,万万不可多言。”
秋风夹着落叶在金黄色的皇城上空盘旋,宫陌殇坐在辇上,单手撑头,双目紧闭,浓长的睫毛下眼袋泛青。
金銮殿上,顾太师在群臣众星捧月下昂首阔步走来,见宫陌殇坐在大殿中唯一的一把椅子上,眼底闪过愤恨。
他怎么还没死,如果不是他,月儿也不会绝食,如今病的连床都爬不起。
“这不是宫大人吗?听说病了,怎么不多休养几日,你这年纪轻轻可不能落了病根儿,宫家可只剩你一脉单传了,你若有什么闪失,宫家可就要绝后了。”
全场寂静,大臣们老老实实站在各自的位置上,口观鼻,鼻观心,无人敢随意出声。
神仙打架,他们这些小鱼小虾哪敢蹦跶。
宫陌殇闭目不语,眼尾的红愈加艳丽。
顾太师嘲讽笑道:“贤侄这是病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么,身子不好万万不能强撑,世伯这就请御医为你诊治,来人啊,宣御医。”
宫陌殇扬唇,缓缓睁眼,一双好看的狐狸眼深邃幽冷,“不劳顾太师费心,您年长我不少,更该保重身体才是。来人,让御医在殿外候着,太师年事已高,可别死在大殿上,不吉利。”
“你……”顾太师气的脸色发紫,“黄口小儿,目无尊卑,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岂敢。”宫陌殇轻笑,“下官口无遮拦,为表歉意,等会儿送太师一份大礼如何。”
声落,太监尖声喊道:“陛下驾到!”
百官收了声,除了宫陌殇外齐齐跪地,“参见陛下。”
萧翎看了台下好友一眼,朗声喊道:“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