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沉寂

“你够了，你究竟还要闹到什么时候，顾家人虎视眈眈，你当真要为了一个女人置天下于不顾吗？她已经死了，被顾家人杀死的，你要做的不是颓废，而是去为她复仇。”萧翎按着他肩膀大声吼道。

宫陌殇发丝凌乱，眼眸布满血丝，“天下？天下与我何干。”

为了天下，他让自己的女人置身险境，是他糊涂，等她不见了，他才察觉自己的心意。

“阿殇，你说什么？你忘了我们当初的约定吗？你说你要护我坐拥天下，独揽江山，你说你要让这天下海晏河清，再无冤案。难道你都忘了吗？”萧翎悲痛质问。

宫陌殇拉住他衣领痛苦嘶吼，“你懂什么，是我害死了她，若不是我，她不会死。”

他如果不犹豫，就一定能抓住她。

泪从眼角滑下，宫陌殇松开手，踉跄跑出宫府。

萧翎面色发青，怒声命令，“来人，拦住他，宫大人痛失所爱，悲痛万分，命其居家疗养，无旨不可出府。”

“是。”

禁卫军领命齐齐拦在门口。

宫陌殇冷冷抬眸，“让开，别逼我动手。”

“大人，圣命难违，还请大人回去莫要让属下们为难。”

“滚！”宫陌殇拔出佩剑，声音暗哑冷戾。

侍卫们惊恐对视，想退不敢退，前有杀神，后有皇命，不管如何他们都只能死。

进退两难之际，一道苍老的女声响起。

“殇儿，不可。”

宫老夫人被丫鬟扶着走来。

侍卫们暗松一口气，让开一条路让宫老夫人通过。

宫陌殇双眸猩红，“祖母，我必须去。”

是他负了她。

“不准去。”宫老夫人拉住他，痛声问：“那么多人寻了这么久都未找到，你去了又能如何？看清现实吧阿殇，宫家不能没有你，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楹儿没了我也很心痛，可这是无法改变的事情，你就算折磨自己，她也看不到。阿殇，随我回去。”

宫陌殇低笑，杀了这么多人，第一次觉得人命如此脆弱。

是报应吗？让他求而不得，痛失所爱。

手中剑无力落地，他失魂落魄回到书房。

房门关上，满院寂静。

宫老夫人担忧看向紧闭的房门，“殇儿……”

“老夫人放心，朕会命人看着他，如今他醒了便无事了，宫中还有事，朕便不多留了。”萧翎淡笑告辞。

“多谢陛下，臣妇恭送陛下。”宫老夫人躬腰行礼，目送一行人离开。

书房的门一关就是三天，期间无人敢进去。

没人知道宫陌殇在里面做了什么。

直到第四天，房门打开，宫陌殇穿了从未穿过的黑衣，暗红色的领口衬的他更加冷戾。

“大人？您总算出来了。”侍卫惊喜大喊。

宫陌殇冷声命令：“让紫竹来见我。”

“是。”侍卫暗忖，大人好似比以往更加骇人了。

紫竹收到消息飞快赶来，想到流萤在天坑内发现的东西，他面色难看，欲言又止。

大人刚刚好些，万万受不得刺激。

算了，还是不说了。

“大人，你寻我有何事？”

宫陌殇面无表情，冷声问：“顾家通敌的事查的如何了？”

“查到几封信件，因粮草被咱们劫了，镇国将军急不可耐找上了敌国。”

宫陌殇手指收紧，眸色冰冷弑杀，“那就够了，拿上证据，随我入宫。”

“大人……你确定？”紫竹皱眉，担忧劝道：“可是顾家埋在京都的暗桩还未完全清除，若此次贸然发难，怕会引来反噬。”

他为了花楹沉寂许久，朝堂风云骤变，他如此激进，只怕不好收场。

“顾家动了不该动的人，该早早清除了。”宫陌殇翻身上马，黑袍飞舞，周身气势冷沉。

他骑马直入皇城，宫道上百官惊恐贴向墙根。

“他……他怎么来了？”

“他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一身黑衣，杀气腾腾，他今日想做什么？”

“往日宫大人是清冷了些，可也没像今日这般冷戾。”

“听说那个贱婢死了，他要死不活的把自己关在书房好几日，今日应是刚出来，啧啧，为了一个贱婢把自己折腾成这副鬼样子，可真是丢男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