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金头闭壳龟
这么多钱都比得上普通工人一年的工资了!此刻,白旭风的心脏怦怦狂跳,但他极力压抑着自己,不让神情出现太大波动。
见白旭风没有回答自己,周明迟疑了一下,试探性道:“白小同志,你觉得这价格没有达到你的预期?”
“倒也不是,只不过......”白旭风故意把话说一半,心里暗自想着,得再拿捏拿捏,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
周明确实有些着急了,他在采购部门当主任已经五六年,却始终没能得到提拔。
要是能跟厂长,或者厂里的大领导搞好关系,那往后的仕途必定会顺畅许多。
他曾因工作去过厂长家里,亲眼瞧见客厅摆着一个玻璃鱼缸,里头养着不少价格不菲的观赏鱼和乌龟。
以往还发愁送啥礼物能讨他们欢心,没想到今天竟碰上这只金头闭壳龟。
如此良机摆在眼前,他怎会轻易错过?
想到这儿,周明咬了咬牙再次开口道:“白小同志,咱俩都爽快点,这只金头闭壳龟580块钱出给我。”
白旭风端详着周明的表情,心里明白这差不多已是他能给出的极限价了。“
周主任果然是爽快人,这只金头闭壳龟我说什么也只能出给您才行啊!”
得到肯定答复,周明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脸上堆满和善的笑容道:“哈哈哈!就等着你这句话呢。”
“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以后也别叫我周主任了,我年纪比你大十几二十岁,干脆直接叫我周叔吧。”
白旭风心中暗忖,不愧是能当上采购部门主任的人,为人处世就是圆滑,即便面对自己这个连城里户口都没有的普通乡下人,也毫无架子。
只要有利可图,跟谁都能称兄道弟、攀亲带故。
“行啊周叔,以后有什么好东西,我绝对第一时间拿给您看。”白旭风笑着点头答应。
“那好,不过我现在身上没带那么多钱,明天这个点咱们再完成交易,你看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周叔的为人我肯定信得过。”
“行,咱们明天还是老时间见。”
跟周明告别后,白旭风赶着牛车一路往家走。
回村路上,他满心都在盘算着多了这580块钱,青砖房或许能盖得更漂亮些。
可刚到村口,他远远就瞧见一群人围聚在自家门口。
“怎么回事?”
一股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白旭风赶忙下车,一路小跑过去。
当看清带头闹事之人是王德顺时,白旭风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王德顺最近在村里的表现就有些反常,总是在在当众场合跟他作对,这会儿又在发什么癫?
“老三,你可算回来了,今天这几个家伙不知道要干啥,一个劲儿在门口说你损害集体利益啥的。”老爹白成田满脸焦急地说道。
白旭风转身,目光冷冷地落在闹事者身上,神色不悦道:“王德顺、王德海,还有霍三炮,你们三个想干什么?”
王德顺一脸戏谑地看向他,阴阳怪气道:“哎呀呀,真没想到啊,一个整天干着见不得光事情的东西,还有脸在这儿大放厥词!”
还没等白旭风正面回应,人群中的队长易中海就站出来,指着王德顺的鼻子破口大骂道:“顺子,你到底有完没完?整天不是惹是生非就是招摇撞骗,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才算完!”
谁料,王德顺直接反击道:“得了吧,你俩狼狈为奸的东西,还在这儿装什么好人,看着就让人恶心,我呸!”
接着,王德顺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大声喝道:“以前你们这帮人不分青红皂白,总替白旭风说话,现在我就要戳破这家伙的伪装!”
“村里正打算开发山林搞集体项目,白旭风却把山上的水果偷偷摘了,还屡次从生产队借牛车拉到镇子上贩卖,就上次那猕猴桃,赚了好几百块呢!这不是破坏集体规划、损害村里集体利益是什么?”
此话一出,周围村民顿时惊愕不已,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大家的目光在白旭风和王德顺之间来回切换,眼中满是疑惑。
王德顺双手抱胸,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仿佛已经看到白旭风被众人唾弃的画面了。
白旭风强压着心中的怒火,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他心里清楚,王德顺这是嫉妒他发家致富,故意借村里开发山林的事儿来兴风作浪,想把大家伙都拉到他那边去。
强行稳住情绪,白旭风振振有词道:“王德顺,你少在这儿搬弄是非!”
“我就问你,村后头的山林虽说在集体规划内,但具体开发还没开始吧?”
听到这话,王德顺脸色一僵,磕磕巴巴道:“那……那又咋样?”
白旭风紧接着追问:“既然还没开发,那暂时和普通无主山林有何区别?我在山林里发现野果,凭什么就得告诉你?”
白旭风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王德顺:“再说了,我摘水果卖水果又不犯法,本本分分赚钱。”
“还有每次用生产队牛车,登记记录和缴费凭证我都留着呢!”
“王德顺,上次在山上被野猪追,你发现我之后,想都没想就把野猪往我这儿引,。要不是我带着枪,早就被野猪拱死了!”
“那……我那是当时慌了神,没想那么多……再说了你最后不也得了几百斤野猪肉吗?”王德顺强装镇定道。
“王德顺啊王德顺,你把我往野猪嘴边推的时候,可曾想过我死活?现在还在这儿颠倒黑白,你果然是个见利忘义,厚颜无耻的小人!”
“当初我就不该上山,直接让野猪把你给拱死得了!”
周围村里面面相觑,纷纷觉得有些道理,许大茂趁此抨击道:“王德顺,你就直接说眼红旭风赚钱得了,自己没啥本事也就算了,还整天搁着闹事,要不是你爹在林场上班,你还有在这耀武扬威的份?”
许大茂这话如同一把刀子,直直地刺进了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