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十一

牧府大公子的生辰，在全长京虽然不是极为重要，但牧即峰怎么也是个四品的官位，就算现在众所周知的牧时与牧即峰关系恶劣，但谁都知道，牧大公子是不能得罪的。

醉御阁的酒楼今日格外的热闹，张灯结彩，姹紫嫣红，过节一般，牧时一早起床，看着这里的脸是懵的。

一串叮铃声响过，牧时随手拉住这个舞姬问：“你们在干什么？”

“回大人，给您准备生辰。”叫苓滴的舞姬回应，她耳朵上挂着一串耳坠，发出叮铃的响声。

“生辰？”牧时努力回想，“今日……不是才腊月十二吗？”

“是的，”苓滴回答，“不过这是您第一次在醉御阁过生辰，因此，我们觉得，早一点总是好的。”

楚辞在一旁哭笑不得。

牧时非常无语：“那也不用这样着急吧？”

“依我们看，早一点总是好的，”苓滴说，“大人，那边需要我，我先走了。”

留下一串叮铃声。

“每到这时候她们就高兴。”牧时低着头摇了摇，叹了口气，转头见楚辞站在醉御阁外面。问道，“你在看什么？”

“看榜。”楚辞目不转睛，“太子的人选出来了，武皇后的儿子李世齐。”

“哦，那不正常。”牧时说，“皇后本就懂的朝政，已是有学问的女子，帝后情深义重，立她的儿子做太子，岂不正常？”

“明年就道丰十三年了……”楚辞甩甩头，“算了，国事我谈什么。”

“牧大人！”酒楼的厨子打招呼，“早上好！”

“已是晌午了，”牧时同样打招呼，“做什么这样急？做了这样多的菜？”

“羽王要设宴！”厨子激动道，“到这里来！大人还没有听到消息吧？”

“是没有。”话音刚落，迎面一个卫士跨过门槛信步走上来，行军礼道：“牧公子。”

“阁下是？”牧时看这人打扮华丽，衣服上还印着一个很像树叶的羽毛图案，心中已经懂了大半。

“我是羽王殿下手下的一名侍卫。”那人道，“我姓郑，殿下今晚要在此处设宴，今夜由我来检查验毒。”

“哦，郑卫。”牧时这才回礼，“里面请。”

“倒是说曹操曹操到了。”楚辞等郑卫走后说道。

“羽王这样急，肯定是有原因的。”牧时说，“但是原因是什么还无从可知。”

“不用急。”楚辞安慰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到了晚上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不用等晚上，下午，羽王就亲自来了，一众人员大惊，当场就跪了。

“不用跪不用跪，千万不用跪。”谢鸣风说道，“在下只是来此处吃个饭，顺便欣赏一下一代名楼，仅此而已。”

羽王谢鸣风，是先帝爷居慰帝姊妹的儿子，然而直至今日，无人知晓他的母亲是哪位公主。

曾经也有大臣怀疑他的身份，于是早早退位的太上皇居慰帝硬是亲自盖章，认同了谢鸣风羽王的身份。

自此，无人再敢有问。

“牧公子真是厉害。”谢鸣风夸赞道，“巧妙的设局，优秀的人品，当真天下无双。”

“殿下过奖。”牧时低着头，心里盘算着以自己的情商，要怎么回答才可以不得罪人，尤其这个人还是先帝的旁亲。

“不过奖，公子担得起。”谢鸣风说，“不过巧了，你旁边这位是……？”

“回殿下，我的义子，楚辞。”

“殿下，”楚辞回应了一声，擡起了头，对上谢鸣风的目光，二人皆是一愣。

“楚辞……是吗？”谢鸣风低声喃喃了一句，随后擡头冲一众笑了，“倒是一个有意思的名字，有什么寓意吗？”

“回殿下，”楚辞低着头，“不清楚。”

“怎么会不清楚呢？”谢鸣风笑道，“家父但是很喜欢楚辞，自我小的时候就经常朗读，也曾经想过用‘楚辞’为我起名，这么大的寓意怎么能不清楚呢？”

“内子小时候生过大病。”牧时把楚辞护在身后，“因此失忆了，确实不清楚，还望殿下见谅。”

“这样啊。”谢鸣风放过了二人，“好巧，我有个暗卫也姓楚，没准此前与这位楚公子是一家的呢。”

“万事皆有可能。”楚辞回应说。

“殿下！”郑卫尖叫，“您不该私自出来的！朝中本就有人不喜欢您！如若您再乱走，保不准会有人对您图谋！”

“管好你自己就行了。”谢鸣风撇了他一眼，态度不再和蔼可亲，“干好你自己该干的，别的不用你操心。”

“殿下……”郑卫委屈道。

“不提别的了！”谢鸣风一扫衣袖，“牧公子这里是很好的了！我很满意！感谢公子可以将此处借与我办一个宴席。”

我们拿钱办事，牧时心想，但面上依旧笑道：“殿下不必多谢。”

“这还是要谢的。”谢鸣风说，“牧公子谦虚了。”

“不谦虚。”牧时道，“祝殿下晚间愉快。”

“愉快。”谢鸣风摆摆手，带着郑卫上深处去了。

楚辞盯着谢鸣风的背影一直看，牧时叫了他一声他才回神：“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