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第七十七章江予穿上衣衫,将外面的侍卫和婢女叫了进来。
方才景昭慕进去的时候她们便知晓,自己没有好果子吃了。他们是拿了安雨珍的好处,知道景昭慕忙,没有来服侍江予,才去差人唤了安雨珍过来,谁曾想景昭慕又来了。
江予将侍卫和婢女仗责后,侍卫辞退,婢女发卖了。
且安雨珍禁足,她之前带的是她身边的婢女,也被江予发卖了。除了景昭慕,从来没有人不经过江予的允许在她沐浴的时候靠近过。
这件事可小可大。小,便是没有被发现女儿身,安雨珍只是被禁足斥责。大,便是成国最大的事情,成国储君是女子。
景昭慕将婢女和家仆全都唤到了院子,苏深也将侍卫集结到了一起。太子府中的人原以为只是太子侧妃主动去伺候江予沐浴,不是多大的事情,谁曾想,太子妃吃醋成这样,竟是逼着太子将人仗责后发卖了,还训斥了整个府中的下人和侍卫。
江予在榻上拥着景昭慕,景昭慕双眼放空想着事情,今日之事幸亏是文宁告知路上遇到了安雨珍带人去了阁楼。不若,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好在她去的及时,但这妒妇的名声景昭慕算是背稳了。可若不这么做,全都有样学样,江予女子的身份也瞒不住多久了。
安雨珍被禁足的事情,很快传到了丞相那里,这丞相本就不是个善茬,自己的孙女因去伺候太子沐浴而被禁足。他愤愤不平的去洪帝那里诉苦,洪帝听着他如何如何的说恒国公主的不是,说她独自一人霸占着太子,不允许太子去侧妃的房中过夜。
景昭慕听了下人传了一耳朵也就没当回事,她本就是想霸占江予,这么说她也没有错。可江予心中总不是个滋味,洪帝也将她传到了宫中,他知晓江予的难处,虽是私事,但天家并无私事可言,子嗣传衍是皇家的头等大事,语重心长的训斥了一会便让她回去了。
回到府中,苏映安和江术来了。苏映安是听说了这件事后,过来看看,她和江术都知晓景昭慕这么做是为了江予。苏映安难得的对景昭慕说了些好话,并安慰她不要在意别人怎么说,她们两个女子也是生不出孩子的,等以后江术有了子嗣,过继一个给她们便是。
江予听到后,欣喜的问道:“母妃是、是不反对我们了吗?”
“你这孩子,我何时说过反对你们了。”苏映安之前也并没有出声反对,只是也没有赞成。她也是女子,该是理解景昭慕的心情的,为了护自己的孩子,背下了妒妇的名声。于景昭慕自己倒是无妨,但对恒国来说,却是蒙羞的。
苏映安说出此话,也是深思熟虑的,木已成舟,她都能接受苏深娶妻为何接受不得自己的孩子。何况江予喜欢的女人也不比江予差,两人倒是也登对。
之前奢望江术痊愈后,将她两人换回来,景昭慕再嫁与江术。现在想来,荒唐至极,感情之事怎能随意处之。就像她对江魏然的感情,这么多年了,从未变过。女子与女子之间的感情也是可以做到舍身忘我的,一如她的妹妹苏映念和苏深的母亲陆凝。
至于江予和江术的身份,虽两人长相一样,但声音有别。若仔细观察判断,两人的动作形态是完全不同的,偷偷换过来定然行不通。
江予的对朝堂的掌控和她的才能都远在江术之上,苏映安并不想冒险将两个孩子和苏家置于危险之中。若日后江予继承大统,子嗣问题从江术的孩子中选一个便是,左右都是她和江魏然的血脉,只是皇位没有让江术来做而已。而江术对此也是没有异议的,总不能为了自己登上皇位,将最关心他的母妃和妹妹的生死置之不理。
景昭慕出去后,苏映安母子三人将话说开了。本就是打定一生以男子示人的江予,对此也没有异议。但她还是希望江术日后康复,在朝堂上大展拳脚,在将皇位让与他。她退位后可以陪着景昭慕周游各国,像书易和郑青落一样,悬壶济世。但这些她没有说出来,她怕苏映安说她胸无大志,沉溺儿女情长,对景昭慕再生偏见。
苏映安和江术走后,江予抱着景昭慕原地转了好些个圈,直到把景昭慕转的有些头晕,嗔怪她道:“快将我放下来。”
江予将她轻轻放下,双眼莹亮,似有星星闪烁其中。她看着景昭慕柔美姣好的面容,忍不住将唇探了过去,温柔又寄予爱意的与景昭慕唇舌相绕。
她们二人的关系能得到苏映安的认可,她欣喜的有些忘形,心中长久堵塞的一块地方也终于疏通了。景昭慕看着江予高兴的模样,有些心疼,她知道江予一直想让苏映安认可她。只要苏映安一天不认可她,她便是横在她二人之间的刀刺,虽暂时碰撞不到,但难保以后不会出现二选一的情况。
江予爱她,她知道,但能不能为她而舍弃苏映安她不确定。解决了此事,她心中也放下了悬挂已久的大石,她的开心一点不比江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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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许国派来了和亲的公主。
和亲公主到达成国皇宫后,洪帝说让她自行选择夫婿。看上谁便嫁与谁,这也能显示成国对于和亲的重视,不至于让许国送了人还送了钱而难堪。
成国为和亲公主设了一场大宴,不止是皇子皇孙,还有皇族宗室的子弟及重臣的儿郎。为得就是让这位公主选一个喜欢的郎君。江予虽无意娶她,但洪帝还是要求前去,万一看上了不嫌弃做侧妃呢。
江予坐在宴席主位,一身穿金紫色的常服,虽没有华丽的纹饰,但储君的威严之风却悄然从周身散出。细观宴会大殿之上,无人能与之并论。
许国公主带着面纱一扫大殿,最后眼中只剩下了江予。
许国公主看上了江予,但她不甘沦为侧妃,她要与景昭慕同为太子正妃。
洪帝当时并没有答应,因为之前江予曾说过,恒国才是他们成国的真正联盟,许国不过为了渡过其元气恢复时期的无奈之举。若将其与恒国公主并列,必然会得罪恒国。但许国公主拒绝做江予的侧妃,要做她只能做正妃。
许国公主此举,难为到了洪帝,原以为许国送来的是个和善的公主,却不想竟是个硬茬。若要强行指婚,自己先前说出的话,还犹在耳边,帝王的脸面不可丢啊。
洪帝又选了一批武将之子,都是满门忠烈之人,即便与许国公主联姻也不担心会倒戈相向。时值秋日,正是秋猎之时。据说这位公主武艺不错,想必也会青睐于会武之人。洪帝下了圣旨,开始了成国一年一度的秋猎。
江予这次带了景昭慕参加了秋猎,她之前回去告诉景昭慕,说这个许国公主想要与她平坐,也做太子妃。
景昭慕知道后,冷了江予几个时辰,虽然不是江予的错,但她就是会吃醋,会生气。而江予却不厌其烦的追在她的后面哄她,她从没有动过心思去娶那个许国的公主。告诉景昭慕只是报备一下,免得景昭慕从别人口中得知,让她更加生气。
虽然景昭慕吃醋,但她却很开心。因为她在乎她,才会吃醋。
想着前年在恒国秋猎,她也是吃了一通醋,还被景昭慕骗了吻,现在想想仿佛就在昨日。如今那个骗吻的人已经成了她的心爱之人,且朝夕相伴。江予与她各自骑着马在秋猎的林中走动着,苏深则带了几个侍卫跟在其后。
叶北嘉不会武,也不喜欢猎杀动物。苏深也对她有求必应,不想来便也不强求她。走了一会,景昭慕忽然来了兴致要与江予比赛,看谁猎的猎物多。
两人分开后,景昭慕打了几只山鸡和野猪,正准备去寻江予邀功之时,许国的公主许秀筠带着人过来了。她瞥了一眼景昭慕,不屑的嗤笑一声道:“这么久了才猎了这几样东西,恒国公主也没有像别人传的那样厉害吗。”
许秀筠私底下从别人那里得知,恒国公主将成国太子迷的团团转,连侧妃都顾不得。如今见了,姿色确实不凡,但,武功似乎差了点。景昭慕看了一眼许秀筠身后的侍卫,马背上确实猎杀了不少的猎物。
景昭慕哼笑一声,轻蔑的道:“我夫君自会为我猎得我想要的,我只需勾勾手她便会亲自送过来,还需我动手吗?”景昭慕知道她想嫁给江予,故而故意说这样的话刺激她,谁让她先来怼她的。
“你——”许秀筠气的当场说不出话来。她在许国是最得宠的一位公主,在宫中也是横行惯了,从未有人这样与她说话。
景昭慕没有理她,她身后跟着苏深,她也不怕。苏深在一旁瞧着觉得好笑,但她看到许秀筠身后的侍卫露出了阴狠的眼神,她敛住了笑容。她心里想着若这侍卫敢对景昭慕不利,她便当场结果了他。幸而那名侍卫只是恶狠狠的盯着景昭慕看了一眼,便随着许秀筠离开了。
苏深夹了马腹,随着景昭慕离开了。
江予回到营帐,得知此事后,笑道:“夫人想要什么不需费力勾手指,只需一个吻,为夫自会上刀山下火海为你寻来。”说着目光便移向了景昭慕的红唇。
景昭慕眼神柔媚,伸出双臂勾过江予的脖颈,唇瓣似有若无的碰触着江予的薄唇,上下掠过,撩的江予心尖颤唞,几近失控。
景昭慕听到江予不稳的呼吸声,勾起唇角,离开了她。慢声道:“这会没什么想要的。”没什么想要的,自然也就没有吻了。
江予见景昭慕故意撩拨她,在她转身的一刻将她扯进了怀中。江予一手搂着她的纤腰,一手箍住了她的后颈,继续着方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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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昭慕此刻没有想要的,可她有。
成国皇族秋猎与恒国无异,都是白日打猎,晚上篝火庆祝。江予与景昭慕在篝火宴会的桌案旁坐着,江予细心的将鹿肉剔去骨头,切成小块不动声色的递给了景昭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