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大错特错
第318章大错特错
一屋子青年学子闻言沉思，不怕追责，那还有什么后果。少时，莫言沮丧道：“若全国免费学堂都罢学，大约会寒了公主的心，她兴许就会撤掉这些学堂，从此穷人家的孩子再也读不起书了，世代做个睁眼瞎。”
陶夭夭淡淡笑：“岂止这些。”
有人便补充，说全国免费学堂罢学，等于是打公主的脸，公主一怒，皇帝岂可不心疼，自然会找这些人的晦气。
陶夭夭眉间一跳，心道，都想些什么东西。
她摇头不语，引得一屋子年轻人表情越发严肃，感觉事态可能更严重。
先前说昭阳公主是灾星那公子一拍桌子道：“事情闹大了，社会影响必深，学子们又口口相传罢学是为了科举无门，这就必然让全社会关注以奴隶充股金这项政令！”
另一人接口：“全国这么多寒门学子，保不齐众怒难平，有义愤填膺头脑发热的人会纠集起来去官府请愿，更有甚者集体去京都皇宫外敲那登闻鼓，要求废除奴隶股金！”
莫言脸色苍白，道：“寒门学子对上官僚队伍和世家大族，皇帝不可能去触犯那些上层阶层的利益。更何况这些人的利益和昭阳公司捆在一起，公主不可能让这些人同时撤股，不然公司损失惨重。”
“这些闹事的学子下场可想而知！”
“官家一定会用这些人来杀一儆百。”
“始作俑者，挑起全国学子愤怒情绪的宣讲人，一定会被官府查办的！”
“.”
学子们你一言我一言，最后都变成了一支支利箭，嗖嗖地飞向开始那鼓动大家罢学去宣讲的公子身上，那人的脸色说不出的苍白灰败。
陶夭夭看那人萎靡不堪，倒觉得于心不忍了，若举国学子都逆来顺受，没自己的主张和思想，那才可怕。这人除说了公主一些贬损之词，别的话其实无可指摘。
她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打断那些迫害妄想症滔滔不绝的言论，再让她们说下去，一会就该出现“屠杀血案”。
她长眉微挑，不满道：“赞同去宣讲的不止这位仁兄吧，怎么后果却要由他一人去背？”
“就是！”那脸色苍白灰败的公子委屈了，“大家不是都激愤得厉害，怎么末了就推到我一个人身上。”
陶夭夭直接道：“我所说的后果根本不是你们想的追责这些，说真的，若有串联带领学子们去敲登闻鼓的人，在下是钦佩的，敢为人先，有勇气斗志胆识去做为广大寒门谋福利之事，就算不成功，那也虽败犹荣！”
那骂了陶夭夭是灾星的男人一扫颓态，挺直了腰杆，立马觉得自家已经走在了“英雄”的路上，有望被载入奉贤史册。
他站起来，极其恭敬感激地对陶夭夭长揖一拜：“多谢公子，还请为我等指一条明路。”
莫言诚恳对陶夭夭道：“罢学的后果难不成就是引起群体事件，激发公众舆论，最后让官家感到压力，逐步减少奴隶股金，直至完全废除这个政令？”
陶夭夭从来没想过废除奴隶股金，减少，也不打算，她就是要彻底消灭这个吸血的奴隶制度。她知道，赵玉瑾宝贝他这个徒弟，她不愿意的事，师父怕是顶着压力也会照办无误。
她微笑，摇头，目视那个清秀的莫公子，道：“正如你说，公主不可能没意识到奴隶股金的弊端，还执行，莫非是为了逐步消灭奴隶制度。一种吃人制度的消亡，意义大过部分寒门学子的利益，你承认吗？”
莫言闻言目光清明，面上浮现笑意：“陶兄所言甚是。”是的，舍小我，成就大我，无疑是有意义的。
陶夭夭继续道：“而我说的免费学堂罢学的后果不在眼前，而是贻害后代，会祸及千千万万寒门。”
“请陶兄明示。”莫言眼仁发亮，迫不及待道。
“各位所想的寒门，只是贫寒的家庭及免费学堂这些学子，其实对上层阶级来说，所谓的寒门，却是除了达官贵人士家大族之外的所有门第。”
陶夭夭换了个舒服的坐姿，眼睛望向莫言清秀的俊脸，看他神情专注得可爱，不禁莞尔一笑，“在这世间，过得最辛苦的又是最底层的贫民，若没有免费学堂的存在，他们的孩子便世代没有能力读书识字，更不可能走上科举之路。”
“是呀，免费学堂不能撤！”有些人小声回应。
“可是，免费学子如何去与那些上层子弟竞争，就不说人家用奴隶股金加分的事，单就是人家的教学资源，有名的先生，著名的学院，历届考题这些，我们也没法比。”
陶夭夭温和的解释：“你们以为免费学堂，因为免费，所以教学师资力量都很不堪，无法与人家去科考竞争?大错特错！”
学子们不由得伸长了脖颈，身体前倾，凝神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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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这位白玉雕刻的小公子有些内部消息。
事关自己，他们一个个内心都都有些激动。
“据我那亲戚讲，昭阳公主的免费学堂配置的先生和所授功课，皆是按着以后科考遴选标准去设置的，这也是为何我明明可以靠着亲戚进那些学院或请私塾先生，却去了免费学堂读书的原因。”
陶夭夭说得认真，脸上一点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这些话听得一群学子面露喜色，个个眼睛发亮：“兄台此话当真？你那亲戚消息可靠么？”
陶夭夭眼波一转：“可靠！再没有比他可靠的人了，消息千真万确。”
便有人好奇，说此等机密消息若是真的，那些世家大族和达官贵人弟不早把免费学堂的门挤爆了，哪还轮得到我等上学。
“是呀！”一干人等附和。
陶夭夭却道：“各位有所不知，一来此消息等闲人无法得知，二来免费学堂会暗地里核实学子的身份，不是谁都可以冒充寒门入学。”
众人面面相觑，皆想，妈呀，这人的亲戚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莫言却突然开口：“陶兄，在下对朝中大员不熟，但名讳却是知道的，貌似没有姓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