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团宠
第260章团宠
这小乞丐虽是赔着笑脸，说话也小心殷勤，莫邪一干人却从他身上看不出半分落魄之人的紧张局促和小心翼翼。相反，他很放松，很坦然。
那张和陶夭夭酷似的脸庞上沾了些污迹，奇迹般不让人觉得邋遢，只觉惹人生怜。
如此玉笙等人就围了过去，往小乞丐的碗里放了更多的银两，说：“银子给你，把这位公子的银两还他，咱们不想看胸口碎大石！”
玉笙看着这个和陶夭夭模样的乞丐，不忍心他做危险的表演，决心护卫他到底。
“哪来的小子，敢败本公子的兴致！”
那肥头大耳的青年冒火，可审视玉笙一群人面容衣饰，不像是寻常人，便不敢拿他们怎样，只是冲着小乞丐道，“你今儿个不胸口碎大石，以后就别想在豚县地界上混！”
小乞丐依然满面笑容，一边把碗里的银子往兜里揣，一边应承道：“必不让公子花冤枉钱，请您稍候。”
他也冲玉笙莫邪一群人拱手：“贵人宽心，胸口碎大石是在下家传手艺，不会失手。”
莫邪等人看他胸有成竹，便不再阻拦。
不多时，几个男人搬来了一块又大又厚的石头，不怀好意的掂着手里沉重的铁锤，发话道：“小兄弟，是你夸口能胸口碎大石，若是这石头不碎，你小身板散架了，可怪不得爷。”
小乞丐看了那石头听了几个男人的话毫不怵，抱拳高声道：“各位父老乡亲，你们将要看见的是货真价实的祖传功夫，若石头碎了我完好无损，还请各位慷慨施舍，若是我功夫不到家死了伤了，自然只能怨自己没有金刚钻揽了瓷器活。”
围观群众交头接耳嗡嗡声一片，瞧热闹不嫌事大的一脸兴奋，心肠柔软一点的面露了不忍。
那群富家公子和奴仆摩拳擦掌，招呼小乞丐躺倒地上，四个大男人抬着那块10公分厚的重石搁在了小乞丐身上，一个精壮男人怒吼一声，抡起大锤砸了下去。
大石应声而碎，底下的人连哼都没哼一声，小乞丐推开石块站了起来，一脸轻松笑意，围观群众这时才想起鼓掌。小乞丐冲四方鞠躬，捧了那破碗又绕场走了一圈，碗里一阵噼噼啪啪的铜钱碎银声。
等人群散去后，莫邪叫住了小乞丐，这群俊男靓女便包围了他，一群人七嘴八舌道：“真是太像了。洗了脸怕是更像。”
心急的风铃便要拉着小乞丐去洗脸，小乞丐哪里肯去，玉笙便拿出银子引诱他，说洗一把脸给二两银子，小乞丐这才跟着她们去了临街的酒楼。
莫邪叫老板打来热水，并叫了几个招牌菜还要了酒。等小乞丐露出真容，一群人中有几个瞬间就哭了。
洗了脸的小乞丐原来是个俏生生的姑娘，面容岂止是像陶夭夭，简直是一模一样，连身量，身形都一般无二。
这下，俊男靓女们没法放任小乞丐继续在街边卖艺乞讨了，好说歹说留他吃饭，嘘寒问暖添饭加菜照顾得无微不至。莫邪问：“你的家人呢？”
小乞丐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情绪有些低落，道：“没有家人，孤儿。”
“你不是说胸口碎大石是你家祖传功夫？”羽涅似笑非笑问，他直觉这人在说谎。
小乞丐道：“嗯，祖传的，家人都在外族入侵时被杀死了。”
想到女真和克烈人确曾屠戮边民，一群人便不忍心继续盘问，只说玉家军已经全歼了外敌为他报了仇，小乞丐这才露出了欢颜。
闲谈中她们得知小乞丐靠吹拉弹唱和吞吐火焰及胸口碎大石为生，纷纷邀请他去玉家军驻地表演，还说他们与他也算同行，曾经也是做演出的人，非常热情地恳请小乞丐加入他们的队伍。
这群人既然见了如陶夭夭一模一样的人，从感情上便割舍不下她，哪里忍心他再这样流落街头辛苦地讨生活。他们再也见不到陶夭夭，心里某个位置一直空着，疼着，看见了小乞丐，像看见了自家小姐姐般，心里酸酸楚楚的，便想疼着宠着。
小乞丐推辞再三，拗不过热情似火的俊男靓女，被这群人欢天喜地簇拥着回了驻地。
这下，公主府和侯府那些人不淡定了，纷纷跑来唏嘘哭泣一场，把小乞丐当作了投生的陶夭夭。玉郎硬是在她面前坐了一下午，也不多话，只是愣愣地看她。小蝶痛快地哭了一场，也跑去给小乞丐做了一餐美食。
就这样，小乞丐在玉家军驻地很快成了团宠，玉郎的老母亲把他当成了孩儿，给他缝制新衣，殷勤照顾，连那七个孩子都非常亲热他，潜意识把他当做了“娘”。
京墨抱着小乞丐的手臂，坚定地对其他几个兄弟说：“她就是我们的娘，以前娘也不是没失忆过。”
“对，娘总是失忆！”赵毓肯定。
几个小孩得了这个暗示，越发觉得小乞丐就是自己失忆的娘，横看竖看她就是娘，连眼神也像。她看他们时眼里有柔光，亮晶晶暖融融的，身上的味道也像，若有若无的暗香。
孩子们喜欢她，她便也喜欢孩子，稀奇的是小小年纪的姑娘被这些娃喊娘，她也不恼，开始还辩解“不是”，后来便答应得脆生生的，丝毫不觉难为情。
金如意很快发现小乞丐是她梦寐以求的艺人“好苗子”，她教其唱歌和跳舞，示范不过三遍，小乞丐便能悟到精髓，完美演绎出来。
她热泪盈眶：“你真是我的小姐姐转世！”
有天玉郎对小乞丐说，你的原名不太好，我给你改个名好吗？
小乞丐曾经说过她姓吴，单名一个用字。吴用，无用，谐音确实令人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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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乞丐如今被如意收拾成了一个清丽的女孩，穿着打扮完全是照着曾经陶夭夭的路子去的，玉郎看着她总容易失神。
她说：“好的，玉帅。”
玉郎皱眉：“不要这样叫。”
小乞丐睁着无邪的眼睛看他：“好的，侯爷。”
玉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你跟小蝶看着一般大小，她叫我哥哥，你也叫哥哥吧。”
小乞丐沉默半晌，开口：“哥哥，听你的。”
玉郎的瞳仁一颤，默默地打量了她半晌：“吴用这名不适合女孩子，谐音也不好，你以后就叫夭夭吧。”
小乞丐沉默了更久的时间，像是在想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的问题，正当玉郎认为她要拒绝的时候，她却说了句：“哥哥改的名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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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清婉在宁王府外守了大半个下午，才看见归来的宁王，她喜得珠泪盈盈，叫着三哥，迎了上去。
宁王有瞬间的踌躇，最终淡声道：“婉儿。”
他喊得有些吃力，一个被休弃的辰王妃，一个要了昭阳命的人，他还不想面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