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入梦
第255章入梦
陶夭夭像一团幻影卷进皇城,潜入皇宫,直往辰王府而去。她也知道为今之计,让所有人都以为她被烧死埋葬,是最好的结果,从此脱离钦犯的名单,消失在人们的记忆,改名换姓生活是再好不过。
可是当所有记忆回溯,心底弥漫浓稠的情绪,她知道师父已经润物细无声地潜入了她心底,是身体里难以割舍的一部分,是她的亲人,朋友,是她想到永不再见就心如刀割的人。
各位神仙给她的法力让她穿墙走户如入无人之境,行动之时快到人眨眼而逝,她绕过无怨无悔身边时,两人连反应都没有。
又见到熟悉的寝室,熟悉的一切陈设布置,让陶夭夭想到上次给师父侍疾时,两人插科打诨的快乐时光。
理智告诉她不能现身。
陶夭夭无限留念地用眼光抚摸着室内的家什,花梨木大理石案上有一副新完成的仕女图,墨色尚新,金丝楠木笔尖还未干透,她好奇走近想看看师父的大作,却发现画中人是自己,不觉愣在了当场。
待她看清画中题字——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不觉眼中涌起了热意,胸中一腔酸涩。
师父,她在心底轻轻地叫了一声。
赵玉瑾在陶夭夭心中再不是那个人傻钱多的冤大头形象,这一次从她被缚到火中煎熬,他的所作所为和痛断肝肠,让她明白了一件事:他的爱是真的,不比哥哥和怜怜少。
她噙着热泪转过紫檀木大理石屏风,往那沉香木镂空螭龙珐琅罗汉床看去,他睡得并不安稳,一双浓黑的剑眉紧紧拧着,手里抓着一个东西,不时难受地扭动身子,像是被噩梦魇住了。
陶夭夭轻轻地走到床边,很想伸手安抚一下他,还不及伸手,床上人突然哽咽着叫了声“夭夭”,吓得她后退一步。
屏风外无怨无悔跑进来了:“王爷!”
陶夭夭头也不回冲外边一摆手,那两人如梦游般往外去了。
这声“王爷”却惊醒了赵玉瑾,他倏地睁开眼,转头看见了陶夭夭,暗暗烛光下四目相对,陶夭夭还来不及对他使用法术,那人便凄然一笑,以为自己又做梦了。
他闭了眼睛,又睁开,转头看过来,喃喃自语:“夭夭,我又梦见你了……..我每天都梦见你,你总是在哭,说疼……”赵玉瑾颤抖着坐起来把陶夭夭拉近怀里,泪水滚滚而下,“师父没用,护不住你…….”
陶夭夭看出赵玉瑾只当自己还在做梦,不相信眼前的人是真的,不免又心疼又庆幸。
她反手圈住他的脖子,轻轻摸了摸他的背,低语:“师父,虽然是梦,你也可以天天看见我,你的小财迷永远跟你在一起。”
她那两下抚摸用上了法术,这下赵玉瑾百分百的认为自己在做梦。
不过是一场过分真实的梦。七情如沸,五感俱真,却不能从这梦里真正醒来,无法区分出现实和梦境。
赵玉瑾紧紧地抱着陶夭夭,如获至宝,有了失而复得的珍重,热情如潮,裹得她喘不过气来。
陶夭夭挣不开那个深情的怀抱,又不肯用本事,只好柔柔地劝:“师父,睡觉了。”
那人“嗯”了一声,突然弯腰打横抱起她往床上放,她的身体被一个东西硌了一下,忍不住抬身摸出那东西,原来是自己送赵玉瑾那个望远镜。
“瑾夭”,赵玉瑾伸手拿过它,说:“你送我的。我们的名字。”
他居然把那东西放在嘴边亲吻了一下,搁到床对面的文王几上。
陶夭夭刚准备下床,又被赵玉瑾按住了,她哄道:“师父,男女有别,我不能与你一起睡。”
“在梦里我们天天一起睡的,梦里你才是我的妻子。”
赵玉瑾深情款款捧住她的脸,用拇指摩挲着她那花瓣一样的嘴角,眼睛里的情意泛滥成灾了。
他都做些什么梦啊!
春梦吗?
她讪讪地要起身,却被赵玉瑾扑倒在床,他的声音透着迷离和情欲:“叫师父。”
陶夭夭无奈:“师父。”
他含混地应了一声,陶夭夭又羞又急:“师父!”她一把掀翻赵玉瑾,刚坐起,便被他拦腰抱住了,后背贴入一个着了火的怀里。
“别走,求你了,别离开我,如果梦里你都不见了,我活着比死还不如……..”
他的头搁在陶夭夭肩膀上,哀哀地请求,“你不喜欢,我什么都不做,我只看着你,抱着你好不好?今夜比哪一天的梦都真实,我闻得到你的味道……..”
赵玉瑾下巴蹭着陶夭夭的颈窝,贪婪的地呼吸着:“淡淡的木质幽香,似有若无,有些甜。”
陶夭夭没有挣扎,就算在他以为的梦里,她也不忍过分伤害他,让沉湎在爱里的师父难过。
如今明白了,她来时赵玉瑾握着瑾夭睡觉,梦里正想着她哭泣。
这样的深情,怎么偿还?
我可不可以给他一个终身难忘的梦?
陶夭夭艰难地与自己争斗着。
蹭着她颈窝的赵玉瑾心满意足地轻轻地叫着“夭夭”,把她圈在怀里盖上了被子,却又忍不住翻身压住了她,在她耳边呢喃:“你像真的一样,那么柔软丰满,那么令人血脉喷张…….我有些把持不住了。”
就当陶夭夭以为他要不管不顾越界时,他却亲了亲她的额头,脸上凉凉的有水滴落,她意识到什么,难过地叫了声:“……师父。”
这声师父,让赵玉瑾突然噙住了她的小嘴,绝望而悲凉,欲望荡然无存,陶夭夭只尝到嘴角咸涩的味道。
“别哭,乖,师父会来陪你,永远的陪着你。”赵玉瑾一手撑在陶夭夭身侧,一手无措地给她揩眼泪。
他把额头轻轻抵在陶夭夭额前,低低地承诺:“夭夭,再等等我,五月二十八日是我母妃身死之时,葬了母妃我便随你而去。”
陶夭夭吓得浑身一僵,他果然存了死志!或许自己在火里墓里已经敏感地洞悉了这点,不然又怎会迈不开北上找玉郎的脚步。
“不!师父!不要死,好好活着!”陶夭夭失声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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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玉瑾用一个缠绵悱恻的吻封住了她的话,他用唇磨蹭着她的唇角,暗哑地请求:”小财迷,这次你要等着我,不要再喜欢了别人,记得师父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