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血淋淋的现实 - 九天玄女陶夭夭 - 丑无怨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202章血淋淋的现实

第202章血淋淋的现实陶夭夭和徐长卿大眼瞪小眼,胸中翻腾着被这厮捉弄的恼怒——这人故意的吧!

设身处地,换个立场来看这个问题,陶夭夭便平静了:他是被最亲的人抛弃,若说心底没有痛苦、绝望、仇恨,那除非他不是正常人。是自己非要他来面对曾经,逼迫他去回忆,硬生生扯开他结痂的伤口………他回避情有可原。

可陶夭夭认为,如果不替徐长卿解开心底这个结,他这一生都不能从心底真正信任一个人,包括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姐”。

他会患得患失,既渴望得到亲情呵护,又害怕付出投入感情,毕竟亲生父亲都扔了他,何况别人。

她希望他的内心是健康的,能用积极乐观的心态去生活,这是一个做姐姐的该去引导的:生命里,有乌云,也有太阳,即便遭遇不幸,也不要在不幸里沉沦,那将永远错过幸福。

“长卿”陶夭夭动手帮他整理仪容,理了理他头发,整了整衣领,牵了牵衣袖,柔声道,“姐没有多少时间了,大夫说我可能十天半月后会再次失忆,你就不能完成姐拜见长辈的心愿吗?你也知道我没有亲爹………”

徐长卿唇瓣嗫喏,好半天才说:“我那时很小,我……”

陶夭夭也相信他记不住自己的名字,十年无人喊过,他自己也想忘记自己是谁,好摆脱那深刻的痛苦,忘实属正常。

但他所有的抵触都看得出他没放下仇恨,既如此,他根本不可能忘记他刻骨铭心恨的人,他必然记得他爹的名字!

“说吧,你爹叫什么?”

陶夭夭看着徐长卿的眼睛,摆出一副你今天不说,咱们就耗下去的架势。

陶夭夭心里琢磨:长卿最终告诉了她祁县和徐家堡,说明他当时是打算面对的,越走越近到了这里,或许近乡情怯,让他本能回避,如此才推三阻四。

徐长卿棱角分明的嘴紧紧抿着,躲闪着陶夭夭的目光,喉头滚动,一双手紧紧攥着拳头。

“说吧,或许他早已病死了也说不定。”陶夭夭突然这样说。

徐长卿脸色瞬间变得复杂了,墨色的眸子里有很多内容,最后有了两团亮晶晶的水光。“徐志强”,他从牙齿缝里挤出了三个字。

正眼巴巴瞅着徐长卿的家将登时喜形于色,忙问那牵牛男人认不认识徐志强。

“徐志强?”那男人搜索着记忆,突然目光定在徐长卿的脸上,“你是徐狗子?!”

众人心里一松,也看徐长卿。他脸上有茫然,仿佛正搜肠刮肚想徐狗子是谁?

那如老腊肉的牵牛中年人却激动了,放了缰绳往徐长卿跟前走:“狗子,你是狗子!太像了,和志强年轻时一个模子!”

陶夭夭这群人满眼放光,太好了!这下找到了!

“大叔,麻烦你带我们去找徐志强。”陶夭夭满脸堆笑,从一个家将手中拿过一袋京都名小吃递了上去,说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大叔双手抱着那袋高级纸张做的食品袋,摸着上面惟妙惟肖的金色鲤鱼图案老泪纵横:“狗子!你有钱了?你咋不早回来啊………你爹没了!你两个弟弟都没了!你娘眼睛瞎了啊…….你咋不早回来!你娘就天天盼着你长大了自己能找回来啊……..”

大叔上前揪住了徐长卿的袖子,哭得脸皱成了一团,胡子都被泪水泡湿了。

徐长卿反手抓了大叔的手,眼泪哗啦地流:“我娘眼睛怎么瞎的?她一个人怎么活?!”

“你爹悄悄卖了你,你娘和你爹往死里闹啊,天天哭,天天哭的,把眼睛哭瞎了…….你爹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成日里吐血,啥重活都干不了…….你娘又看不见,家里苦啊…….你爹死了好些年了,好像是懿德850年冬天没熬过去,你爹去了,你瞎眼的娘拄着棍子下地,常常摔得头破血流…….造孽啊,你那两个很小的弟弟又饿又冻又生了病,没钱请医,没挨过那一年的春节………”

放牛大叔哽咽说,村里人都穷得揭不开锅,这个匀点米,那个给点菜,才让徐长卿娘活到现在,只是可怜了那两个小的……..

陶夭夭的心如被人重重捶了一拳,疼得想蜷起腰,可怜的徐长卿,自己逼着他回来面对又一次打击,被迫接受这样血淋淋的现实。

自己认识他的时候,怎么没想起做这些事情,为何拖到现在?早一天,他瞎眼的娘就少受一点苦!陶夭夭后悔得想捶死自己。

那中年瘦男人流着泪激动地说:“老天开眼了,徐家大娘等到狗子回来了!”

他打量着长相俊朗,穿着墨色镶卷云边锦袍,玉带金冠鹿皮靴的徐长卿,双眼闪光,道:“你娘犟着不死,就是心里有个盼头啊,她嘴里老是念叨‘我狗子是最乖最聪明的伢子,他一定找得回来,小时候不行,长大了一定会找回来。’你看,还是徐大娘懂他儿子,瞎子最是心里明亮。狗子啊,你是你娘的命根子,从小长得好看,脑子聪明,你爹不是害了痨病把家里拖垮了,你娘是一定要送你读书的。现在好了,你回来了!走,走,跟我走!”

大叔激动得忘了他的牛,拉着徐长卿走在前面。

陶夭夭立即跟上,那群家将提着礼物也跟了上去。终于有个人想起了牛。

武忠义兜回去拽着那头老大不情愿的牛往村里走。

陶夭夭看着走在她前面的徐长卿一个趔趄险些栽倒,扑上去扶住他,徐长卿紧紧抓着陶夭夭的手,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再也不松手了。

察觉到他微微有些颤抖,陶夭夭偷眼看长卿的脸,那人眼睛已经被水雾蒙住了,棱角分明的嘴抿成了坚硬的直线,下颌角绷出了粗硬的轮廓。

“长卿,还不太晚,你还有娘,以后姐跟着你照顾娘!”

陶夭夭忍着心底的酸苦,安慰道。

是的,总还能救一个,总比什么都不做,不回来寻根的好。

那大叔比谁都激动,走得比兔子还急,跌跌撞撞的往前跑,一边高声喊:“徐大娘!徐大娘!狗子回来了!”

他那火烧尾巴的高音把村里人惊动了,没上坡下田的人纷纷从屋里走出来看热闹,有人在问:“百万,哪个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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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们发现了随后进村的俊男靓女和精壮男人们,好奇探究的眼光一直在他们身上扒拉,这是谁家的娃出息了啊,牵着手的媳妇才叫俊俏。

难怪他们要认为陶夭夭是徐长卿的媳妇,这个世界,男女授受不亲,敢这么公然拉扯的,只能是夫妻,且正经夫妻都少有这么不知道收敛的。

他们要问是哪个狗子,说明村里狗子多的是,大狗,二狗排成排,乡下人给娃起名专门起贱名,这个陶夭夭倒是听爷爷说过。

关键是徐大娘村里也很多,女人嫁过来后,人们往往忽略人家本姓氏,统统随夫姓,是以,徐百万,就是领路的中年大叔那话传递的信息,没人搞明白。

“瞎子徐大娘家的狗子找回来了!”徐百万这次简明扼要,信息量满满。毕竟瞎子村里只有这一个。

男的老的少的激动地围过来,指着徐长卿问“这就是徐狗子?”

徐百万道:“是啊,就是七岁被他爹…….送走那个老大。”

徐百万终于把“卖”临时改成了送,照顾了徐长卿的心理感受。

“狗子!回来啦,我是你三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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