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讹诈
第100章讹诈
白纸黑字,契约完工,陶夭夭的脸上终于雨过天晴,有了笑意。他从椅子上挪下来,吃力地走了两步,吩咐陶三道:“今天我生辰,我要请这些贵客们吃饭,你赶紧去通知小厨房准备。”
荣妃向赵渊拜道:“皇上,臣妾身子有些不爽利,就先回去了。”说完向贵妃拜了拜,扶了女儿欲走。
“娘娘,慢着,你怎么就走了,我们还有事未了呢。”
陶夭夭出声道,声音里听不出要挟之味,甚至那好听的声音里还染了笑意。
荣妃倏地转回头来,脸上已带了怒意:“好你个昭阳,红口白牙说的话转眼就不认账了,皇上还在这里呢,谁亲口说不怨我原谅我?是谁求皇上不要责罚我?”
赵渊忍不住叫“昭阳”,只一声,意思明了,叫陶夭夭见好就收。
陶夭夭冲赵渊笑:“爹爹,你错怪我啦,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我也是一诺千金,说了原谅就原谅,哪有反悔的道理,荣妃娘娘也是我长辈,生日请她喝杯酒吃口菜不对吗?再说我们还要吃着喝着算算账,她得赔我多少银子啊。”
一屋愕然。她这还没完没了了。
赵渊不解道:“朕刚才不是说了给你城南一座别院,赏赐他们自由良民身,外加每个人纹银百两吗。”
陶夭夭笑道:“嗯,是的,多谢爹爹厚爱。但那是你给的,不是荣妃娘娘给的啊,她打坏了我的人,也伤了我,虽我们不追究法责,可这么多人因此产生了医药费,误工费、营养费、精神损失费。我不能工作后两个工作室不能运营,但那些人的工钱我得照给不是,所以工钱那块是不是该娘娘付,工作室停工,工坊就得停,那租金和工人的工钱我也得付,我钱还没挣着就要赔这么多钱,怎么想怎么冤,可这怪谁呢,娘娘啊,冲动是魔鬼,以后咱们都谨记教训克制情绪。”
赵玉瑾不由想,这才是小财迷本色,看来是打算借此机会好好讹荣妃一笔了。也好,不然这口恶气难除。
赵玉瑾道:“父皇,此话在理。你看,碰坏了人家东西倘且要赔,何况是还要做事挣钱的人。”
玉郎则一脸事不关己,好兴致的看着陶夭夭即兴表演,心道,这丫头总能给人惊喜。邪是邪了点,贪是贪了点,没办法,他还是觉得很可爱。
陶相却老怀安慰,觉得几个子女中就属这个有乃父遗风,打算好好看陶夭夭怎么收拾荣妃。
荣妃此时脸上写满被恶心到的表情,恨声道:“你讹诈我!本宫不赔钱,你待怎地!”
陶夭夭面色不改,声音还是那好听带笑意的,细听还有嗲音:“娘娘,你说哪里去了,我也是大家出身,哪那么小家子气啊,说讹诈多难听,我就差你那几个钱吗??不过是遵循做人的基本道理。至于你说不赔钱我会怎样,其实不赔就不赔,不过是你砸坏了人家东西,人家砸你几个东西扯平而已。人生在世,凡事都有相应的代价,你看着办吧。”
荣妃已知这人是跟她耗上了,眼圈一红,央求赵渊道:“皇上,你就不管管她,这个传出去像什么话。”
“爹爹,听我说。”
陶夭夭立即阻止赵渊表态,道:“你看我说得有道理不。”
“说来听听。”
赵渊想听这讹人钱财的事她有什么堂皇的说辞。
陶夭夭叹了口气道:“爹爹,你也知道杀鸡儆猴吧,当然我不是说娘娘是鸡……”
赵玉瑾毫无包袱地”噗呲”笑了。
荣妃脸色已然铁青。
清安怒道:“野丫头,你会不会用词!”
“哦,是我的错。”
陶夭夭想了想,换了词:“惩前毖后,这意思但凡读过书的都懂,接下的还要我说吗。如果荣妃娘娘对此次打人事件没有表示,那么以后这个娘娘那个娘娘谁有个不愉快就拿我撒气,我这小命迟早要断送在这里。”
赵渊沉吟道:“谁敢欺负我们昭阳。”
“爹爹,你眼睛还睁着呢,这不就看见一个欺负我的?今日若就此过去,以后欺负我的只会更多。”
赵渊无话可说了。
陶夭夭继续对荣妃道:“娘娘,我不追究你罪责,免你惩罚是我做晚辈的大度懂事,可你做长辈的若恃强凌弱拒不赔付传出去可不好听。”
荣妃死死地盯着陶夭夭,恨不得用眼睛吃了她,丰腴的身体一挺,丰润的脸一沉,气势汹汹上前杵到陶夭夭面门,道:“不赔就是不赔!你还要杀人放火不成?天子脚下你当王法对公主例外!!”
“别生气嘛。”
陶夭夭无奈道:“不赔就不赔,你气坏了身体不值当。”
她看着是被荣妃那气势碾压,嘴里似服了软,道:“娘娘请把心放到肚子里,杀人放火犯法那种缺德事我肯定不会干,最多……”
她一手抱胸,一手屈肘摸起了下巴,沉吟良久,一屋子人都急着听他的下句,可她并不着急,慢条斯理地磨蹭着不开口。
“最多怎样?”荣妃急躁了。
“也不怎样。无非就拿你和清安的人赠送些板子,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得了多少,就偿还多少,数目相当,力道相等,绝不弄虚作假。娘娘最好数清楚你打了我多少人,我原数奉还,绝不累及无辜。你需要送出13个底下人和你女儿接受我的回赠。提醒一下你,现在我的人已经不是奴婢,你打不得,但你的人我可是打得。”
“母妃,我要被他折辱,不如死了!”
清安原本苍白的脸却红了,红里透着黑,陶夭夭觉得跟红酒一个颜色了。
荣妃气得浑身颤抖,这山寨公主竟然如此刁蛮,敢当着皇上说出这种话。她喊道:“皇上,你就由着她胡作非为,难道清安就不是你女儿!”
赵渊垮下脸,道:“夭夭,不得胡来,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怎能任你造次!”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陶夭夭故意重重念着那几个字,无不揶揄地笑了:“爹爹,你好偏心啊,怎么到他们胡作非为时家规没有了国法也没有了,呃,明白了,我到底是捡来的,没人疼,谁都可以上来踩一脚……”
陶夭夭说到最后那几句时,揶揄不见了,语音已有悲意,欲哭不哭地看着赵渊。
蓦地,她转身,蹒跚着走到自己那家人身边,道:“收拾东西准备出宫,这公主我不做了。”
赵渊头疼得紧,嗔道:“昭阳!你当赐封是儿戏?公主是想当就当,不想当就不当?”
陶夭夭一脸孩子般的赌气,道:“你以为我稀奇这破公主名号,认你当爹是因为你对我好,像亲爹一样,既然是我看错了,你根本就不拿我当女儿,也不疼我,我还留在这里干什么,惹人嫌吗?你也别气了,我走了你还省了银钱,多养条听话的狗不好么。”
场面失控了,谁都没想到事态会发展到这个局面。陶夭夭和赵渊大眼瞪小眼扛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