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少女沐浴

田义哭得声嘶力竭，渐渐松开了孔商河的腿，转身面向场上的众人，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他额头重重磕在地上，涕泪横流，声音颤抖而沙哑。

“各位乡亲，求你们行行好，替我田老汉顶上这一次吧！我……我把我家明年的粮食都给你们，行不行？求求你们了，我老田家不能绝后啊……真的不能啊……”

眼见他的额头都快要磕出血来，孔商河立马扶住了他，并对着周围的村民道：

“行了，签已经抽完，你们各自都回去吧，该干嘛干嘛，真想顶替的可以留下。”

话音一落在场村民们便迅速散去，谁也不愿意拿自己养了好几年的子女去换那几百斤的粮食。

孔商河看着已经哭得呼吸都有些不顺了的田义，长叹一声后对他宽慰道：

“行了，先回去给孩子准备一下后事吧，我后面想办法给你找一些滋养身体的药，你跟你那口子趁这段日子再努努力，或许还有希望。”

他顿了一下，随后又补充道：

“这次算特例，我可以做主给你四百斤粮食。明天就把孩子送过来，让她最后吃一个月的好食，也能早些断了你们两口子的念想。”

说完他便离开了，只留下原地哭得瘫软在地的田义……

烈日当空，孔商河顶着灼热的阳光朝村头走去，回到了自家院子里。

“咳……咳咳……”

他一进门便看到孔方木撑着拐杖大口喘着气，颤颤巍巍的从屋门口向院子里的桑树走去，孔商河大惊失色，立马上前扶住了孔方木，语气担忧道：

“爹您怎么出来了？您现在要躺床上好好修养才行，我待会儿就去找郎中给您开些药。”

“咳咳……不……不用，我这不是病，只是……老了咳咳……”

孔方木边咳边摆手拒绝，这样站着说话对现在的他来说实在过于费劲，孔商河只能先扶着他到桑树下坐着。

坐下来重重喘了几口气，孔方木终于感觉好受了一些，抬头看着孔商河，声音苍老的问道：

“今天……怎么样，该哪家了？”

孔商河犹豫片刻后开口：

“今天还是抽签，抽到田老汉了。”

“田老汉？！咳咳……”

孔方木的声音忽然抬高，但也因为用力过猛而剧烈咳了起来，孔商河急忙抚着他的后背给他顺了顺气。

“爹您悠着点儿别这么激动。身体要紧，身体要紧……”

“咳咳……田老汉……就剩那么一个孙子了，这是要给人家咳咳……逼绝户啊……”

孔方木咳得脸色涨红，孔商河也不知道该怎样去回应，只能不断帮他顺气。

过了好一会儿孔方木才终于缓了过来，看了看空中昏黄的太阳，感受着自己衰老的身躯，心里不禁苦涩。

“唉，儿啊。”

他哀叹一声，孔商河立马握紧了他干瘪的手，声音沉重：

“爹，我在呢。”

孔方木定定的看着昏黄的太阳，他的双目已经变得浑浊，只能看得清这轮太阳了。

“你说，咱这是造了什么孽，才生在了这个世道啊……”

孔方木呢喃道，他的眼眶渐渐湿润，声音变得哽咽。

孔商河沉默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将这位坚强了一辈子的老父亲轻轻抱进自己怀里，就像哄小孩一般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您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太阳渐渐落下，昏黄的阳光斜照在山林之中，远处的山峦被夕阳染上了一层金边，显得格外漂亮。

一条清澈的水潭边，阿若背靠潭边不远处的大石头坐着，面向夕阳背对水潭，抬头直视着昏黄的落日，眉头皱得很紧。

“奇怪，这太阳怎么一点儿都不刺眼呢？而且从中午到现在一直都是这个颜色。”

阿若心中十分疑惑，难道这个世界的太阳就是这种性质？

嗯......这样想似乎确实能说得通，但他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思考了好长一会儿时间后，阿若选择了放弃思考。

算了，纠结这些东西也没有意义，还是想想待会儿该吃什么吧。

想到这里，阿若微微转头，隔着石头大声问道：

“喂，你咋样了，快好了没？”

过了四五秒，江凌雪的声音才从水潭那边传过来：

“再等等，我待会儿还要洗衣服呢，不然衣服也是脏的。”

阿若：“......”

谁家好人洗澡的时候还顺带着洗衣服啊？

“行了你那身就不用洗了，我给你找两件衣服穿着就行。”

阿若无语喊道，他觉得那身破布衣讲真也没啥好洗的，还不如他到商城里重买一套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