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重生

《启示录》第008章重生

那双熟悉的鸢尾蓝双眼，即使隔着镜片，当西弗勒斯被它们凝视的时候，也有一种被刺痛感。

旧日种种，总会随着一些不想看到的东西，不想见到的人重又浮现。

邓布利多算是西弗勒斯最不想见的人之一，此时此刻面对他，西弗勒斯仿佛蓦然回到了羽毛未丰时。被强按低头无法反抗的屈辱与孤立无援的冰冷涌了上来，西弗勒斯大脑深处的弦瞬间绷紧。

“西弗勒斯，你看起来过得还不错。”邓布利多脸上没有寒暄的笑意，他的双眼里净是冷漠，“很多人都没有你的幸运。你制造的病毒已经传播遍了整个世界，造成了无数人的灾难，他们失去亲人，失去家园，失去赖以生存的安定……”

“审判的话不如等我上了法庭再听？校长先生，你不是法官，我也不是犯人。更何况……你也没有你所表现出的这么正义。”西弗勒斯掀起唇角，露出意味莫名的笑，“我可以等下一个来谈判的人。”

邓布利多并不对西弗勒斯的反应意外，他一百多年见过的人，知道的事让他面对任何情况都可以淡然处之。

西弗勒斯已经不是当年的稚童，无法轻易突破他的心理防线。更何况邓布利多也不需要那样做，西弗勒斯对整个计划非常重要，救世计划不可能缺少目前为止他们找到的唯一的安布雷拉高级研究员。

“有些东西，你应该先看看。”邓布利多随行的人拿出一叠资料递给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挡在门口，没有邀请邓布利多进去坐坐，他们就这样对峙半晌。

沉默到令室内的vldemrt忍不住起身，向他们而来。

西弗勒斯翻看起资料，内容对他来说并无什么新鲜之处。

在实验室内，他看过太多经历非人折磨而死去的实验品。当他还在校园里，在教授指引下，他在机密研究所里见过更多泯灭人性的实验资料。

安布雷拉公司疯狂之举，会造成多大的影响，会有什么后果，西弗勒斯很早就有过设想。

只是他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所以这些人再惨烈又如何呢？他能做的也不过是进实验室做逆向研究，或者制作出特效药，让剩余的人不至于继续受侵害。

从他本意上说，西弗勒斯不在乎有没有人因此而死亡，也谈不上乐意看别人去死。

病毒并非他放出去的，安布雷拉公司投放核弹，使用生化武器，开启灭国战争……这些事也不是他下的决定。西弗勒斯不打算把这些罪恶带到自己头上。

他也承担不了那么大的责任。

后背挺得笔直，西弗勒斯扯出一个圆滑假笑，道：“我只做我可以做的事。”

邓布利多明白了西弗勒斯的意思，看出了他内心深处的冷漠。

“西弗勒斯？”vldemrt在询问是否要把他们都赶走。

“有人陪伴的感觉还不错，是吗，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凛然防备，对vldemrt摆摆手，让他不要轻举妄动，但脸上依旧平静：“他不过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笨蛋，时常做出些蠢事。”

“是吗？”邓布利多似乎信了。

“您都一百多岁了，还精神矍铄，关注每个小人物，真令人感慨。”偌大的阿美莉卡是不是真的没人了，才需要一个出身英国的“教育家”来“收服”他。

而且这位教育家已经超过一百多岁，不知道下一刻是不是就会死在岗位上。

“能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或许是因为我有始终放不下的执念罢了。固执的人，连时间也想战胜。”邓布利多朝屋子里看了一眼，“不请我进去坐坐？”

西弗勒斯让开身，道：“请进。”

邓布利多走进屋子，第一眼就看到了窗边的青年。

窗边的vldemrt也在看着他，那双红色的眼里，是不加掩饰的敌意。

“邓布利多校长？”西弗勒斯主动上前，伸手引了一下，示意邓布利多到沙发上坐下。

“vldemrt，别傻坐着。拿出你最好的泡茶手艺，给‘贵客’上茶。”

vldemrt本能地讨厌进来的这个老头，但西弗勒斯的话他又要听，压制着不快，还是照着西弗勒斯教的那样，泡上红茶。

他感觉这个老头不是什么好人。

vldemrt给两人上茶后，就坐到西弗勒斯身边，任由西弗勒斯瞪他一眼，也没有挪位子的打算。

“红茶味道很香醇。真没想到，现在还能喝到这样的味道。”邓布利多放下茶杯，再一次与vldemrt对视，“西弗勒斯，这位是……”

“vldemrt，我的贴身保镖。”西弗勒斯没有多说的意思。

“他长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邓布利多语气中似有感慨。

“您跨越一个世纪的阅历，认识的人多得像河滩上的石子，vldemrt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恰好与对方有点相似吧。”西弗勒斯不懂邓布利多把话题放在vldemrt身上是什么意思。难道vldemrt的身份已经被对方知道了？

邓布利多笑起来，也不再看vldemrt：“我的来意你应该知道，西弗勒斯，一个出去的机会，你还需要，对吗？”

“不妨直说。”

“国防部划出了一个新的部门，由像你这样的安布雷拉有识之士重组一个抵抗生化危机的组织，为这岌岌可危的世界带来新希望。”

西弗勒斯挑眉：“只用你们抓到的安布雷拉的人？”说起来像个玩笑。

邓布利多当即给了否定答案，并且详细地告知西弗勒斯新部门的组建情况。

新组织是由国会直接通过成立，新组织肩负消灭生化危机的重责，人员构成自然不可能只有来自安布雷拉的“俘虏”。

新组织名为“蓝色安布雷拉”，邓布利多是国会议员先生们找来的最后希望，万千恳求请他坐镇指挥。

他都一百来岁了，退休返聘做一个新部门的领头人，邓布利多本想拒绝，可当前情况过于危急，再迟下去，阿美莉卡就要分崩离析，每天都有无数新增感染者，世界陷入一片混乱。出于自身绝对的责任心，邓布利多没有办法说“不”。

他经历过两次世界大战，也支援过不少的边缘战争，邓布利多比谁都明白和平稳定对一个普通人而言是多么重要。安布雷拉公司发疯，已经让全世界都卷入混乱与战火的地狱。所以国会成立的这个蓝色安布雷拉会是一个希望。邓布利多无法拒绝。

上任前，邓布利多就想得很明白，上任后，为了建立起这个部门，邓布利多做好了一切准备。

蓝色安布雷拉划分了几个部门，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执行部和研究部。西弗勒斯是他们抓到的原安布雷拉公司最高级别的研究员，研究部门交给他，在针对安布雷拉释放的病毒研究上肯定没有人能比得过他，唯一需要确定的就是西弗勒斯这个人是否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