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第一百零五章国丧
第105章第一百零五章国丧
楚修寒并不关心太后到底是真的疯了还是假的疯了,所以等侍卫要到了答案，每每太后梦魇，只做不觉,若一两次还好,次数多了难免惹来议论纷纷。
“娘娘,皇上这是真的不管太后了？”一连半月,馨德宫都会传来凄厉的吼叫声,不少人都害怕的绕开了那处,生怕被里面的鬼魅给勾了去？
“太后做了这么多事,皇上早就容忍不了，可惜了她精心算计，最终只是害了她自个。”
陆无双幽幽的开口，为了入宫她早就做了万全的准备，背后的胎记太后是知道的，为了以防万一被人看到，她特意用了云谷特有的药水除去，不会留下丝毫痕迹。
“对了，还有慎郡王府的那位世子爷,可查清楚了？”
说起楚修宜,她一直觉得这个人看不透,刚成婚那会就觉得他眼神怪异,随着时间推移，所做的一切又是那么惹眼,而现在他就站在那，却让人能忽视掉他的存在，让她在御书房时差些就忽略了他阴鸷的眼神。
“查清楚了，这位世子爷虽然算不得什么纨绔子弟,可也是秦楼楚馆的常客，倒是遇到二小姐后突然转了性子，也不跟那群人去玩了，平日里也能承担一个世子该有的责任，为此慎郡王府对二小姐的态度特别的好，总说是因为她嫁过来后改变了这位世子爷。”
陆无双眯起眼，手指敲打着桌面，神色凝重。
“一个人怎么会在短短时间改变自个十几二十年的习惯，她还没那个本事。既然查不出来就收手，免得被人发现了端倪。”
虽然查不出来让她内心不安，可若被发现了更会引来他人的警惕，总归现在的楚修宜还翻不出什么风浪。
“还有娘娘，馨德宫那边，咱们不管管吗？这宫里宫外流言纷纷，对您也不好。”
坊间传言楚修寒因为陆无双而将太后软禁，虽还是太后之尊却与阶下囚没有区别。如今太后形同疯癫，是由陆无双一手逼迫，而楚修寒不闻不问，如此不孝之人何以成为大周国的皇帝。
“本宫早就不在意这些名声了，他们要传就传吧，最后损的又不是本宫的江山。”
楚修寒正担心太后欲行逼宫篡位之事，他又怎么会担心太后的死活，在他心里，太后就这样死去他还不用担心弑母所带来的骂名，她还算间接帮了他除去了太后这个眼中钉。
“太后是撑不了多久了，每日这样疯疯癫癫的，就算是那续命的奇药也撑不住她自个折腾。”
到时候太后一死，她的仇人就只剩下了楚修寒一人，她要怎么做？是一把匕首直接插入楚修寒的心脏吗？
她不知道，也不想去想这样的事情会什么时候发生，隐隐的感觉，她下不去手，这样矛盾与纠结不应该发生在她身上才对。
可还没等她想好该如何行事，太后终于敌不过眼前的虚影和内心的恐惧，在疯癫了半月后因心力交瘁长眠于馨德宫的正殿上。
她死的时候穿戴得整整齐齐，一袭凤袍穿戴在身，头发也一丝不茍的好好梳着，端正的坐在属于太后的那把凤椅上。除了眼下的青影和苍白的脸色，还有那肉眼可见消瘦的身躯，看不出这是一个整日吼叫着鬼魅的人，她是那样安详又宁静。
太后逝世，举国哀悼。国丧期间，歌舞演乐一律禁止，皇宫里的每个人都换上了孝衣，宫外的家家户户在门前也挂上了素条。
虽然楚修寒不满太后频频干预后宫和朝堂，在她死前依旧恨着她，可人死如灯灭，这一刻所有的恨意被放下，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缅怀。
为了体验他是个孝子，又为了让那些闲言碎语都闭嘴，这次的国丧办得极其盛大，就连大皇子也被召回京城，日日在灵堂前为太后守灵。
而跪在灵前的陆无双，跟着众人一起叩首，不像其他人一样流着泪水，露出悲伤的表情。她的内心无喜无悲，并没有仇人死去而感觉到报复后的快乐，仿佛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尽管太后的死是她一手推动。
“娘娘，您歇一歇吧，这几日您也不眠不休，可别将身子折腾坏了。”
堂前守灵七日，不但是宫里有名分的嫔妃要到场，还有三品以上的命妇。陆无双又要守灵又要管理好每日宫里这么多的人，已经好几日只睡了一两个时辰。
“本宫有分寸，至少本宫忙着，也不用在灵堂上跪着，否则还要想个借口告诉皇上本宫不能跪。再有两日就好了，等太后下葬，这宫里宫外都能安静好些日子了。”
听着这番话，碧珠的脸色也没好看多少，给她递上了一碗早就悄悄炖在小厨房的鸡汤，喝下后她觉得舒坦了不少。
“你炖这鸡汤可别让人发现了，宫里头还要斋戒百日呢。”
她并非真心为太后尽孝，鸡汤能让她身子舒坦，自然不会真的委屈了自个儿。
当年辅国公府蒙难，她是真真正正斋戒三年，就算是现在，每月初一十五她也保持着吃斋的习惯，就算御膳房送来了荤腥，也是一口也没动过。
碧珠笑道：“娘娘放心吧，这是太后去世前就送来九宸宫的食材，奴婢小心着呢。”
“皇上呢？”喝完鸡汤，拿帕子擦了擦嘴，随口问道，
碧珠接过碗，轻声道：“这几日休朝，皇上和大臣也都跪在灵前守灵，一个时辰前又加急的折子递进来，招了几个大臣去御书房议事，这会还没出来。”
微微颔首，想着这几日楚修寒似乎悲伤至极，更请了高僧来为太后诵经，而他也近乎不吃不喝的跪在那。
可在她看来，母子情尽，就算追思往事，悲伤是真的，却又并非他做出来的这样的悲痛。不过也正因为他这样的态度，至少那些流言蜚语也渐渐散去。
但也有不少人还在议论，往后的后宫没有太后坐镇，陆无双这个皇贵妃便能一手遮天，彻底让整个后宫的声音都传不到楚修寒的耳朵里。
这些事陆无双都不在意，一连七日她都守在灵前，她面无表情，旁人也不敢多言，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到了太后下葬的日子。
下葬那天，陆无双没有跟过去，因为那天早上守灵结束，她起身之际直接晕了过去。
“娘娘，娘娘。”碧珠匆匆将人扶起，几名站在前排的嫔妃走上来，看着她眼下的青影，低声道：
“皇贵妃娘娘该是累着了，赶紧扶她回宫好好歇着吧。”
看着余妃率先开口，其他嫔妃也纷纷附和着，可眼看着就要下葬，陆无双已经忍耐着坚持了七日，最后一刻不到场，总会让人觉得前面做的不过是做戏而已。
可陆无双已经晕过去了，碧珠也没有犹豫多久，就朝着各位嫔妃告了罪，和红珠一起将陆无双扶上了轿子。
“咱们娘娘这么晕了，会不会被人说闲话？”回到九宸宫将陆无双安置好后，红珠忧心忡忡地问起碧珠。
“闲话肯定少不了的，自从进了皇宫，关于娘娘的流言蜚语就没少过。”碧珠微叹，轻手轻脚的和红珠走到外间。
“再说，娘娘也说了，她要的又不是什么贤妃的名头，要那么好的名声又有什么用。至于不去恭请太后下葬，跪了七日我都为娘娘憋屈，不去就不去了吧，省得回来了娘娘心情又不好了。”
红珠想着也是这个道理，给自己的灭族仇人守灵七日，换成是她定是做不到的，也不知道这几日陆无双是怎么忍下来的。
“那我去拿些燕窝煮着，等娘娘醒了就能直接用了。”
红珠瞅了一眼静悄悄的床榻，推门离去。
另一边，得知了陆无双晕厥的消息，楚修寒脸色大变，凌厉地盯着福寿，“说，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