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第156章
安金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本该舒心的好日子,突然就变得坎坷异常了。
更离谱的是,她找不到害自己的人。
可现在,偏偏她过得最不快乐。
就连苏茜宁那个老公出轨的,都有机会寻找第二春。
她却在担惊受怕,怕伺叙白不要自己。
哪怕他为了那个疯女人,把自己从楼上扔下去,她都觉得他还有爱自己的可能。
安金义是真的爱,不是假的。
如果要找个有钱有势的,也不单单只有伺叙白一个选择。
可她当初只看得上他,在看到他第一眼时,她就觉得这就该是她的男人。
阴险狡诈、虚伪至极,不管别人死活的衣冠禽兽、斯文败类,完美补全了安金义感情中的缺口。
她之前的男人,是帮派话事人,玩不了这么文绉绉的东西。
感情表达的时候,汹涌又直接,远远没有伺叙白这种的有意思。
无论过去多少年,安金义只要在电视里看到伺叙白,都会想起当初在小旅馆里躲避仇家追杀时,第一眼看到他的那种感觉。
难以克制的心动以及渴望救赎的燥热。
可是,她看上的男人,和另一个女人坐在一起,却是那么地般配。
伺叙白可以温和有礼地对待任何女人。
安金义看了确实会吃醋。
他们还没离婚呢!
苏茜宁哭得并不会招人厌烦,因为并不是真情流露,她的每一滴泪都是精心设计过的。
她轻擦去脸颊的泪水,可惜却越擦越多,只能带着满脸泪痕来交流。
“之前一直有传闻,说时家是卖女儿,这是绝无可能的事。时家确实跟伺家有合作关系,但那是大人之间的情谊。”
有好事的记者问道:“请问是您和伺叙白之间的‘情谊’吗?”
虽说好吃好喝招待了记者几天,可是该不领情的照样不领情。
有谁会放着大新闻不挖,惦记着那点子微薄的招待呢?
伺叙白微微前倾回应道:“茜宁与我确实有情谊,两家合作了这么多年,若说没有情谊是完全不可能的。”
安金义看得都要砸电视了,这是在干什么!是不是想公开出轨!
她做鬼都不过放过他们的。
台下的记者也是一片哗然,没有想过伺叙白会承认得这样迅速。
还以为他们会避之不谈呢。
然而紧接着伺叙白话锋一转:“不过若说到情谊,茜宁和我太太的情谊更深厚一些。她们两个人是相识于微时,彼此关照,永不背叛。出现这里的记者朋友,大多不会有微时的时刻,所以可能不太懂‘相识于微时’这几个字的分量。”
“在都很卑贱,尚未显达的时刻,她们互相照顾,疗愈伤口,所以,结下了很深厚的情谊。”
有记者又问道:“你说她们那时候很卑贱,是不是瞧不起自己的太太和苏女士?”
伺叙白笑了一下:“不是。因为,我也是从卑贱时刻过来的。之所以说那是段卑贱的时光,只是社会层面给她们的定义。我不喜欢说很空的话,比如把做着最脏最累工作的人,赞美成最良善或最淳朴的员工。那是一种变相地欺骗,不过是在把员工架去很高的位置上,让人下不来台一样。”
“伺家旗下所有的企业,从来不会评选那些东西,只会给最实际的待遇。因为所有的名号都是虚的,就算把人夸出花来,也只是为了让人更加勤勤恳恳地干活而已。这是劳心者给劳力者所设下的骗局。把卑贱的生活当成荣誉,永远地焊在别人的身上,让人心安理得地享受。”
“我不愿意骗人,也不想回避。那时候的她们,在很多人看来就是卑贱的。否则,怎么会被人各种欺负呢?就算是一个喝得烂醉的醉鬼,也永远不会去踢富丽堂皇的大门,可是却会对着街边卖菜的老婆婆拳打脚踢、肆意发泄。”
“为什么一个醉鬼,都这样懂分寸呢?因为前者踢一下,会从里面出来五十几个壮汉,而后者踢一下,不会付出任何代价。醉鬼是分得清,有势和卑贱的。他更加不会相信什么最美、最善、最淳朴、最勤劳的说辞。那些名号,永远无法保护卑贱者。虽然我只是举个例子,但伺家为了避免后者这种情况发生,旗下的慈善机构,一直有专人在夜间收购小商贩没卖完的果蔬,帮助其早点回家。”
这本来是温家一直在做的事,伺叙白接管后,保留了这个习惯。
温家像默默下蛋的老母鸡,从来不宣扬这些。
可伺叙白不会,他就是下一个蛋,都要闹得全世界都知道。
他是彻彻底底的反派角色,说的所有话,做的所有事,都只为自己而服务。
这场发布会,喊来了会这么多记者,他自然要大肆宣扬一下。
其实,他跟苏茜宁在某种程度上,算是配的。
都是讲一句想十句的人。
“茜宁和我太太,那个时候,被欺负时的感觉,不是震惊、生气、惶恐,而是疲劳、麻木、随便。因为,她们习惯了。”
这些话,苏茜宁没有和伺叙白事先对过,是伺叙白自己想出来的。
他在很小的时候,被人欺负就是这种感觉。
当一个人被欺负过很多次后,就不会再愤怒委屈了。
只会接受,等死。
习得性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