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她逃了那么长时间,一天一夜哪里够呢?
如果不是怀里的人烧得昏迷不醒,他才不会这么快地带她离开这里。
这一觉他根本没有睡足,原本想抱着她睡到天昏地暗的。
只是,睡着睡着伺舟突然感觉自己,像抱了个小火炉一样。
醒来之后发现时夏哪里都很烫,身体已经出现抽搐的症状。
她甚至听不到他在说什么,怎么喊都喊不醒她。
伺舟听说过,有时候发烧容易把脑子给烧坏。
有那么一瞬间,他确实想放任她烧下去,让她永远变得神志不清。
这样她就再也不会离开他了,而他也就不用满是仇恨与戒心地和她相处。
如果她真的变得和妈妈一样,他也不是不能原谅她和她家人对妈妈做过的事。
只不过,这样的念头,几乎是刚一出现就被他打消了。
伺舟并不想变成伺叙白那样,把陪伴自己多年的发妻逼疯,永远失去了得到爱的可能。
伺舟抱着时夏转身离开。
伺浮光被人按在他身后,如同困兽一般地发疯喊叫着。
他想喊醒时夏!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竟然毫无反应,像是死在了伺舟怀里一样。
大概是被折磨得不省人事了。
伺浮光恨不得杀了伺舟,他不过是仗着自己有个好爹,就敢这样肆意地折磨她。
这些年,他吃过很多苦,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的,伺浮光以为自己已经不再惧怕任何折磨,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痛彻心扉。
没有人能够理解,伺舟抱着时夏出阿里的那一幕,带给他的打击有多大。
感觉自己天都要塌了。
伺浮光直到此刻才意识到自身的渺小,以及伺叙白和伺舟的阴险。
他们简直不是人!
伺家让他觉得痛苦,这种寄人篱下看人脸色的日子,他一天都不想再过了。
可是,他又能去哪里呢?
在百般绝望,急火攻心之下,伺浮光忽地气晕了过去。
很久之前,妹妹曾经对他嘲笑过伺舟的脆弱不堪。
居然会被成人那些刺激的画面,给打击得动不动就走不了路。
他当时只是抱着猫猫浅笑,虽然没有表明态度,但也确实是觉得不可思议。
可直到刺眼的画面,冲击到自己眼前时,伺浮光突然意识到,有时候坚强真的是无法强求的事。
没有人能抵得住那种打击。
对方傲慢的眼神和嘲讽的笑,无不彰显着肮脏的占有欲。
伺叙白带温月盈玩了一整天,夜里才把她送回家。
他嘱咐她早点睡,明天还要上学。
看着她上楼后,他转过身离开,去到了另一栋楼里。
他没有忘记,这里才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家。
一进门,就看到安金义坐在沙发上抹眼泪。
他没有给她过多的眼神。
现在已经很晚了,他今天装司机哄了温月盈一整天,实在是没有那么多精力再来哄第二个人。
安金义赶在伺叙白上楼之前,从他身后搂住了他的腰。
她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抱着他哭。
伺叙白轻叹了一口气,还是哄一下吧。
他转过身牵着她坐到沙发上,笑着对她说道:“怎么啦?谋杀亲夫的人,还委屈上了?”
安金义抱住伺叙白的颈,柔柔地靠在他的肩上,哭着说道:“我就不能有一点嫉妒吗?我是你的妻子啊。你说好,以后的时间都给我的。”
“嫉妒没关系,我不在乎女人嫉妒。不过,因为你的嫉妒,坏了我的事就不好了。金义,你应该很清楚,我的身价有多少,这个世界我还没享受够,没有人能剥夺我的生命。”
安金义哭着说道:“你觉得我是真的想杀你吗?我只是想表达一下我很生气。如果我真想杀你,你怎么躲得开呢?”
伺叙白低头笑了一下:“金义,我看得出来,你是真想杀我。只是我技术好,刚好躲开了。”
安金义怔在了原地,甚至有些心虚。
伺叙白笑着摸了摸她的脸:“不过没关系,这世界上想杀我的人不少,不多你一个。小疯子也是整天对我喊打喊杀的,这都是无所谓的事。我不是那种小气的男人。况且,我们本来就是因为能够接受对方的阴暗面,才会选择在一起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