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反应尤其是这一次
第117章反应尤其是这一次
推开餐厅包间内的巨大松木绿植,移开挂画,隐藏着一间休息室。
休息室内是和式风格,榻榻米旁摆了一张十分宽大的长方形实木矮桌,正好能让松田阵平躺在上面。
餐厅内温度适宜,躺在桌子上倒也不冷,但桑格里厄还是提前在桌子上铺了崭新的桌布,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电极片和仪器调试放好后,又给少年盖了外套在身上。
倒也不用,卷发少年想着,没有拒绝老师的好意。
颈部的项圈抵着动脉,手腕的腕套缠着静脉,心脏的电极片安静的聆听少年的心跳,松田阵平对上桑格里厄的视线,短促的笑了笑:
“还差两副镣铐,就可以开始审讯了。”
语气是在开玩笑,桑格里厄暗含担忧的眼神流露出了一点笑意:“啊,你以为我来是做什么的?当然就是要审问你。”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淡漠又随性,语气很平,很有点性冷淡风的感觉,卷发少年注视着她不安闪烁的瞳孔,点头:
“我明白了,那么,桑格里厄,需要我说什么?问吧。”
————
松田阵平坐起来的时候,身下的浅色桌布已经被洇湿了一大片,深色慢慢的向外延展着,被少年起身的动作扭曲,又被新落下来的汗水点缀。
他坐在桌边,低声喘了几下,抿了抿从湿润发尾上落下来的水珠,想起身,脊背却都没办法挺直。
桑格里厄正在包间的外间打电话,语气依然淡淡的,横平竖直,平静的就像在说今晚吃的饭,但用词却非常严谨,并且使用了最高等级的敬语。
“遵命,先生。”
她挂掉电话,急匆匆的赶回包间内室,从那个装了一堆仪器的箱子最下面掏出一条浴巾,把撑着门框站起来的少年往里面一包:
“先别出去,会感冒的。”
把卷毛卷一卷,塞进沙发里,又把沙发上的薄毯拿来把人裹进去,最后端来一杯水递到他手里。这才站在卷发少年的面前:
“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把水喝光的少年摇摇头,声音不复平时的中期十足,透着些上气不接下气的费力:
“只是有些没力气。”
年长的女性深吸了口气,拖过来一把椅子,坐在少年的对面:
“知道为什么忽然要检查你的身体状况么?”
“……嗯,因为我突然晕倒,又查不出任何问题么?”
松田阵平睁开眼,他的声音虽然虚弱,但双眼却沉静而安谧,没有任何激烈情绪,
“所以,贝尔摩德其实是去查看我的身体状况?奉先生的命令。”
桑格里厄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不清楚她是先去看你发现了异常,还是本就收到命令去找你,不过你的检查报告太完美了,连低血糖都没有,所以你的昏倒,让那位先生非常在意。”
按照设定,松田阵平是知道自己经历过实验的,但他应该对实验的记忆非常模糊,也没有什么心理阴影。
于是少年点点头,没所谓的问:“看来是没查出什么问题?”
桑格里厄思考了几秒,低声道:
“有问题,但没关系。”
松田阵平一愣,就听见女人继续道:“如果没有问题才奇怪,毕竟你之前尝试了新的药物,它的好处你应该早就体会到了,但它也会加重大脑某些尚未开发的神秘地带的负担,按照组织的记录,试药的人通常会因此而产生一部分的变化,比如爱好、口味、性格或者身体的反应,你的反应已经算是最轻的。”
卷发少年有点摸不着头脑:“所以,我的反应就是会昏倒?”
这对于组织成原来说,可不算是“轻”的反应。
“……不,你的反应,是需要持续的摄入药物,原本按照进程,在成年后,你的药物使用间隔应该逐渐推迟,但是现在,你的药物使用时间缩短了。”
松田阵平皱起了眉,这听起来更不妙了,简直是给自己栓了条无形的绳子。
“缩短……是多久?”
“两个月左右,这是初步估算的时间。”
两个月……也还能接受。
“如果时间差不多了,我又没吃药呢?”
松田阵平问着,他说了“吃药”这个词后,桑格里厄似乎一下子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这让卷发少年有点莫名奇妙。
他知道药物是要注射的,不过他需要表现出不清楚实验过程的样子啊,托蒂之前就命令他“不管是否痛苦都不能表现出来”。而且听香取老师的意思,总不会是每次都要来折腾这么一回吧?总要弄个便携的针剂之类的。
“……按照我们的推测,可能会因为长期处于过于敏感的状态,导致身体承受能力下降,身体的疲倦会反映到感官上,到时候会身体不适,体力下降,精力不足……比先别急,按照以往实验推测,你的不良反应应该是不会致命的,而且能通过休息的方式减缓。”
这不是没什么事么,松田想着,药物对自己本来就不起作用,不良反应估计也没什么问题,而且这个不良反应听起来真是熟悉的让他拳头发紧,什么身体变敏感身上没力气每天困倦模型拼不完就累了……你说是吧?萩原研二!
哦,说的是上辈子那个。
卷发少年看起来很生气,桑格里厄心里也不好受,但她是被那位先生叫来的,所以该说的都要说明:
“药物会由你的监管人按时发给你,目前是针剂,组织正在改进药物压片,用不了多久应该就会改成保健品包装了,到时候记得小心,别让你身边的人吃掉……放心,吃了也死不了,睡几天就消化了,但是还是要小心保管,药剂会控制分量,万一你有什么任务又没了药就麻烦了。”
松田阵平点点头,那还好,他会警告萩不许乱动,班长从来不动自己的东西,他又不跟父母住在一起,应该没什么问题。
桑格里厄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虽然实验结果被实时监控,但是她也该立刻离开,给那位先生撰写完整详细的报告。
“……如果,万一,万一没来的急拿到药……我也可以帮你压制一段时间,阵平,记得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