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初战告捷 - 舛宋 - 云霄中的羽毛 - 其他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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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初战告捷

冯庆的突然杀出成了压垮韦继全的最后一根稻草,此时蒙军的战斗意志已经被压榨到了极限,巨大的伤亡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冲击。使得当黑暗中突然杀出一拨宋军之时,原本挤在城墙下的这几百号人,瞬间就没了继续作战的勇气。

宋军将士们高声呼喊着杀进他们中间,疯狂的砍杀着当面的一切敌军,所到之处基本就是当者披靡的局面。

那数百个蒙军士兵本就处在极度压抑和胆怯之中,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遭到这样的突袭,既搞不清状况,也不知道敌军具体的数量。加上这拨宋军可以说是悍不畏死,攻势极为凌厉。甫一接触之下,对方当即就是抱头鼠窜,刚开始只有几十个人哭爹喊娘的往后跑,接着就连带着将这份恐惧传播开来,感染了更多的士兵丢下武器仓皇逃跑,进而就演变为全军溃散的败局。

数百个溃军各自寻路逃命,可这山坡又特别陡峭,相互拉扯推搡的局面立即就引发了踩踏和跌落。

冯庆领着士兵只管在后面追杀,赶着前面的溃军相互争抢夺路逃窜。一时间惨叫声四起,不少蒙军被同伴推落山崖,有的是沿着山坡滚下,有的则掉下深涧悬崖,局势混乱不堪,伤亡惨重之极,到此这一波的攻势算是彻底玩完了。

而在城墙上的韦继全等人,却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原本胜利的天平已经向他倾斜,可刹那间却听得城墙下一片混乱,四处哀嚎不断。直觉告诉他,事情恐怕麻烦了....。

果然...当靠着墙边的士兵们寻着声音往墙下望去时,只见下面已经空空荡荡,再没有了之前攒动的人影,借着滔天的火光,尚能觉察到四散奔逃的人迹。

很显然自己的友军已经溃败而去,只剩下他们这几十个人还在城墙上鏖战。而看着敌军溃逃,常寅也立马带上自己的人赶来支援段元鉴(之前不动是因为守城战时无军令,各将官不得擅自离开自己的防区,以免造成防线上的疏漏),使得本来已有些独木难支的局势瞬间扭转。

这种局面对韦继全来说,怎能让他感到炸毛?说不好后背立时就被冷汗浸湿,手中握着的钩枪也止不住的抖动着,鲜血顺着枪尖流淌,一滴滴的落在地面。

段元鉴看准时机,大喝一声便领着军士们一拥而上,喊杀声震天,刀枪斧钺寒光如林,只向前几步就再次杀入蒙军阵中。

当面的蒙军此时已经胆寒,双方依然是刀枪挥舞砍杀不断,可蒙军却是防守多而攻击少,脚下的步伐也止不住的往后退去。宋军见此状况,更是士气如虹攻势渐猛,各种嚎叫声与喊杀声越发的高亢,只听的对面的蒙军更是魂飞天外胆破心寒。只是几合之间,又被放倒了六七人,而排在后面的人,更是争先恐后的抢想要通过云梯逃跑。

可惜的是刚有两人顺着梯子爬下,冯庆又领着军士们杀回,上来不由分说便将逃下来的敌军砍倒,而后便将这逃跑的退路堵死。

韦继全这下算是走到了绝境,顷刻间身边剩下的几十人无不哭爹喊娘的求饶投降,或丢掉武器高举双手,或跪倒在地不住的磕头。

只是宋军杀得起兴,却管不得这么多,更是凶狠的扑上去斧劈刀砍,使得战斗的画风急转,顷刻间就演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

蒙军士兵们已经失去了斗志,竟也像待宰羔羊一般,鬼哭狼嚎的满地乱爬四处躲藏,可以说是全然没了之前的血性与勇气。

“都给我住手!住手!都住手!”

忽然间一声怒喝响起,可众人却好像完全没有听见似的,眨眼间又砍倒两人。

“快住手!谁再不住手,军法处置!”

这个喝止的音量再次加高,直到军法二字传来,士兵们方意识到是主官在下令,这才停下了手头的“工作”,转头头看去,下令者正是段元鉴。

再看现场,这会儿还能动弹的蒙军已不足一半,剩下的人不是跪地抱头,就是躺在地上缩成一团,人人无不是浑身颤抖,想来已是吓破了胆。

只有一个人还站立当场,那就是韦继全,只可惜他也并不比旁人好的了多少,虽然钩枪还握在手上,然而抖动的幅度却是肉眼可见的程度。

而段元鉴之所以让大家住手,还不是看明白了这群蒙军已经丧失了战斗的勇气,根本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既如此何必再全都杀掉?这抓活的他不香吗?

因为在军赏迁资的计算规则里,生擒可比阵斩要高出不少,特别是抓获将官按例可迁两资....。要知道当时的谎报冒领军功,那是相当普遍的事情,这死人他又不会说话,在勘验上自然就要麻烦费力许多。

所以一直以来就有明文定规定,你们能生擒就不要下死手,活的勘验快定赏也高,大家都不麻烦,正所谓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就是这个道理。

所以看着眼下这个情形,特别是中间站着的那个,一身的铠甲质地精良,头上戴着的那顶兜鍪,更是布满了鎏金工艺的纹饰。想来官职应当不低,引发了段元鉴浓烈的兴趣,这才连忙喝止了手下。

至于其他的俘虏,倒也都无关紧要。见左右战事也已经停歇,宋军将士们一拥而上,将剩下的蒙军各自都控制住了。段元鉴这才移步上前,走到韦继全的身旁对他说道:

“你姓甚名谁,在贼军中任何差遣,还不速速报来?”

“呸!”

韦继全横眉冷目,居然一口唾沫就照着段元鉴的脸上吐去,还好这哥们儿的反应也算迅速,匆忙间只一侧脸,居然也躲了过去,免去了当众出糗的尴尬。

可这么一来,却也着实激怒了这个汉子,忍不住一把上前,就扣住了韦继全的胸甲,将他拽了过来怒喝道:

“你这厮到了这个份儿上,还如此的冥顽不灵,当真是要找死吗?”

韦继全这下除了怒目而视,也是无话可说了。自己既然当了败军之将,与其这么束手就擒,还不如来一刀痛快的更好。

因为作为一个武人,走到眼下的这个地步,他的前途也就算毁了。无论是被自己人救走或是成功逃跑,回去都免不了要军法从事。

既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所以干脆便把双眼一闭,只将头转了过去,连正眼都不瞧段元鉴一下,令他不得不怒吼道:

“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段元鉴看他这个表情,隐约已能猜到此人应当不是一个普通的下级军官。既然你表现的如此大义凛然,那我们就看看你是不是当真如此有种?念及至此,一把就将他推倒在地,而后自身旁的士兵手夺过一把单刀,想也不想照着韦继全的脑袋就全力劈去。

段元鉴这样草率的翻脸,也是让周遭的将士都惊讶不已,刚才不是你让我们住手的吗?怎么转眼的功夫,你自己反倒砍上了.....?还挑了个最值钱的下手?

众人满脑袋问号,而段元鉴却只是在演戏。就在刀刃要将韦继全的脑袋一劈两半的瞬间,却见刀锋急转,忽然就偏离了两寸,“蹭”的一下自韦继全的头顶划过,只将兜鍪上的红缨斩落一地。

这可真是惊险万分的场面,韦继全原本见段元鉴夺刀,心下便觉悟今天算是要报销了。索性就紧闭双眼引颈受戮。

岂知刀锋划过,只觉头顶一片清凉,而想象中的剧痛却并未传来,这才猛然一惊睁开了眼睛。

却见面前的段元鉴笑嘻嘻的看着自己,说了句:

“是条汉子!”

既然你能悍不畏死至此,想来绝非等闲之辈,这样看来自己当真是捡了个便宜,所以立马便转身对身后的士兵们吩咐道:

“将这些贼军先尽数绑了,押下去严加看管!只是这个将官要好生优待,切莫为难于他,明白吗?”

众人拱手称诺,唯独只有韦继全却一时明白不过来。刚刚明明他已经做了必死的心理准备,可这会儿自己不仅没死,那个宋军将领还要手下优待我....这是什么意思?

只是这劫后余生的感觉,想死又没死掉的体验,才真的让这哥们儿感到有些糟心。当身旁的宋军士兵将他从地上拉起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双腿已经不听使唤了,软、没力气、它还抖个不停。自以为可以当英雄,真到了生死关头才知道这英雄不好当啊!

此战韦继全领了八百余人发动攻击,最后逃回去的不过只剩下了两百余人,伤亡之惨烈,可见一斑。

雪越下越大,不一会儿就将视线内的一切覆盖,鲜红的血液与洁白的雪花当真是泾渭分明。城墙下密密麻麻躺满了人影,很快又被积雪覆盖,变成了一座座的雪堆。

漫天的大火越发炽烈,这剑门关城墙之后原本就是成百上千的建筑,所以很快火势就蔓延为一片火海,将本就漆黑的天地照的如同白昼般清晰明亮。

随着攻城部队的溃败,蒙军很快也就停止了射击,显然已经悄然隐没在了夜色之中,天地间除了飞舞的雪花,就是被染成通红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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