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混沌的世界
回过神来的时候时候，藤丸立香发笑自己正行走在了扭曲的街道上。
如同幻想电影里会出现的场面一般，原本应该平直的街道上下起伏且宽窄不一，耸立的高楼也变得如同用不同大小形状，缤纷绚烂的积木搭起来的一般破碎得岌岌可危，不论是电话亭，路灯杆，交通信号灯还是天上同时出现的太阳和月亮，所有的东西都宛如梵高绘制的星空一样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形成螺旋状，街边灌木丛里开放的每一朵花蕊里都长着令人背后一凉的笑脸，歪倒的路边的自行车轮胎变成了蜗牛壳一样的漩涡，汽车则如同昆虫一样长出了截肢。没走几步，就看见一只野猫从蠕虫一般的汽车长串顶跳过，虽说是猫，但那两只眼睛一上一下，嘴巴歪咧着，耳朵象棒棒糖一样向内卷了好几圈，尾巴被拧成了麻花状，一只脚爪长在了背脊上，还有一只长着人类的手，手里正抓着一只同样奇形怪状的老鼠。
“什么啊……”少年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而后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才发现，自己的手指也扭曲成了畸形。
我的手好像不应该是这样的吧。虽然这么想着，少年却只是见怪不怪地翻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手指的尖端细而卷曲，粗糙得像鸡爪，小指和拇指短粗得仿佛不存在，中指和无名指中间裂开了一条大缝隙，连手背都.…手背?
不，不对，至少在他的手背上应该会有那个。
他猛地看向自己右手的手背，一阵红光闪过，无比熟悉的盾牌型令咒重新出现在了少年扭曲的双手上，同时，他的手开始慢慢恢复正常的五指模样。
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眼前这一切图景带来的怪诞和惊悚的感觉突然袭上了心头，藤丸立香猛地回忆起了一切，刚刚那段见怪不怪地在街上走着，仿佛融入了这个扭曲世界的感觉反而令他感觉更加恐怖。
这个世界，正在一点点把他的意志同化!“嘻嘻，嘻嘻嘻——”
一阵尖锐的笑声突然从藤丸立香的上方传来，他抬起头，就见一个穿着紫色燕尾服和绿色衬衣的熟悉人影纹站在了扭曲的报刊亭顶上。
"一个扭曲的男人～走了一条扭曲的路。手拿扭曲的六便士，踏上扭曲的台阶——
抱着一只歪歪扭扭的猫儿～猫儿抓着歪歪扭扭的老鼠。
他们一起住着歪歪扭扭的小屋~"
他一边哼唱着内容古怪的童谣，一遍从报刊亭顶部跳下来，手里的手杖像乱线一样纠结成—团，衣角宛如被烧焦过一般凌乱卷曲，绿得发亮的头发更是被拧巴成反重力的模样支棱在脑门儿上。
——以及脸上惨白色打底，画着色彩艳丽图案的面具。
"你好啊，新来的小鸟～你叫什么呀?小海燕?小鸽子?"他嘻嘻哈哈地走近了藤丸立香，"居然能抗拒这份扭曲和混乱，不愧是我看上的小鸟——嗯哼?"
藤丸立香看着他，沉默了片刻∶"你谁?"来人眯起眼睛∶"你看不出来?"
藤丸立香揉了揉脑袋∶“啊，也不是，但你不是小丑吧。”
再说了，这么扭曲抽象的画面下，他对小丑又不熟，只能靠配色勉强判断一下。
“真敏锐啊，不愧是救世主。”那人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我确实不是小丑，不过——我也确实是'小丑'没错哦~"
……你是谜语人吗，藤丸立香在心理腹诽了一句，扭头看着周围的环境∶"所以，这就是笑点所谓的'邀请函'?其它人也被卷入了这个世界吗?"
“当然不是，只有你有资格来到这里哦，因为只有你不被笑气所污染嘛。”姑且称之为小丑的家伙绕看腾丸立香蹦了一圈，"真是有趣，像你这样的人，如果被污染了会变成什久样，我可是非堂好奇的哦~"
“嘛…….我倒也不会说什么'我绝不会被污染'之类的大话啦。”藤丸立香耸了耸肩，轻轻摩挲了一下手背上的令咒，“不过现在我可不能被你污染了，得回去杰还有父亲他们身边才行啊。”
“阿哈哈哈……你这家伙比我想象中的要傲慢得多呢。”小丑凑近藤丸立香，招曲的面具抵在了他的鼻梁上，“不过我还挺喜欢你这样的性格的。”
"那就，承蒙厚爱?「藤丸立香也不躲不闪地盯着那面具上画出来的」眼睛"，那里并没有眼孔，整个面具把脸覆盖得异常严实，
“既然如此的话放我出去如何?"
"不可以哦!"小丑嘎嘎地笑了几声，"比起你的口，我还是更想收藏你的灵魂一些呢~"“这样啊……”藤丸立香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那我就自己想办法回去吧。”小丑再次发出了几声癫狂的笑∶"有意思，有意思，我果然很喜欢你这家伙!"
腾丸立香不理他，扭过头去扫了—圈眼前如同抽象化一般扭曲的街道，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不远处似乎能辨认出来是韦恩集团大楼的一栋楼∶“啊，那就去那里吧。”
"有什么理由吗?"小丑问。
“那里最高。”藤丸立香不假思索地回答。
"…….啊哈哈——哈哈哈——"小丑笑得整个人都要抽搐起来了，假装蹭了蹭面具上画的眼睛，“太好笑了，你其实本质上根本也就是个疯子吧哈哈哈——蝙蝠侠也是疯子，你也是疯子—说不定你比他更疯呢啊哈哈哈——”
“我是直觉系动物嘛。”藤丸立香也并没有怎么介意小丑的评价，抬腿就开始往那边走，"不知道父亲他们现在在做什么呢?"
"正在努力地战斗哦!"小丑笑嘻嘻地跟在他身边蹦蹦跳跳，“会为了救你而做出什么疯癫的事情也说不定呢!哎呀，我好期待哦——”
“你其实都计划好了想引诱他干什么了吧。”藤丸立香加快了脚步，“看来我得加快速度想办法出去啊。”
"也不算哦，外面发生的事情都是那孩子策划的，哎呀哎呀，她可真是个好用的孩子~"小丑摇头晃脑地感慨道，“可惜了，她不是真正的混乱，她只不过是执着于自己脑海里的一个幻象而已，自从那个小丑死后，就再也没有这样完美的混沌的代表了。”
"哦——所以说你就是哥谭的混乱本身?"藤丸立香这才看了他一眼，露出了些许惊讶的神色，"达芬奇说的果然没错，哥谭这地方真是……呃，人杰地灵啊!"
"错了错了，你要这么说就不对了，混乱乃是这个世界的本质。"小丑轻飘飘地说着，“你作为接触过魔术师的人，应该知道世界里侧的概念吧。”
“啊.….好像听福尔摩斯先生提起过。”藤丸立香回忆了一下，拨开眼前完全长到路面上来如同海草一样纠缠的行道树枝桠，"但具体是什么我忘了，印象中好像阿瓦隆就在世界的里侧?"
“魔术师想要抵达的所谓'根源'在世界的外侧，嘛，我对那种东西是不感兴趣啦。”小丑摇了摇头，"世界里侧是世界被人类创造的秩序表皮覆盖后混乱的一切退居的地方，只要能够掀起人类秩序脆弱的表皮，混沌就会重新回归，一切都倒逆着向着原初前进如同时光倒流一般，难道不觉得很迷人吗!?"
"哦……好像懂了，你想恢复神代?"藤丸立香看着自己又开始有点变得扭曲的左手，狠狠地甩了几下脑袋，眨眨眼，才让自己的肢体恢复正常的状态，“不过好像也确实有想要恢复神代的这种魔术师。”
“不不不，神代不重要，重要的是混沌的状态本身。”小丑跳到藤丸立香面前倒退着走路，"终极目标是比神代更早的混沌时代，和那位怜悯的野兽不同，这可不是重置人类史这么简单的事情，而是重置整个世界……"
"".…你这么说他，盖提亚知道吗?"藤丸立香无语地看着他。
"这个嘛，这个意识空间已经被封锁了，不管是怜悯之兽还是那些英灵都进不来哦!"小丑得意洋洋地表示，"所以说，拖延时间也是没用的~就算那个令咒能保护你一时半会儿，你早晚也会被同化为这副扭曲的样子，不如早点放弃，老实抛弃那些虚假的秩序和规则，加入混沌的拥抱吧!"
藤丸立香眨了眨眼，觉得这个家伙还是别把话说太满的比较好，毕竟盖提亚好像对这家伙很不屑的样子，指不定现在就在哪里盯着看呢。
但是……嗯，估计盖提亚也盯着看他的笑话呢，所以藤丸立香没多说什么，只是继续向前走着∶"所以说，你其实一开始就不是什么兽?"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会误会，但兽是基于人类的存在，混沌可比人类久远得多哦。"小丑接晃了一下手指，“我会你们产牛兽的错觉不讨是因为我吸收了一些兽的碎片作为能量的支撑而已。”
"可你现在不也一样用的是人类的形象——小丑?"终于抵达了大楼的地下，藤丸立香绕着大楼走了一圈，“钦，希望里面有电梯，不然这也太高了。”
“嘛，那个家伙确实是极其完美的混沌代表，他从灵魂层面上都已经脱离了人类的范畴，其实口大概也不算特别人类了。”小丑夸张地手舞足蹈了一番，“而且在哥谭这么一个地方，人们一提到混，乱就会想到小丑，所以在短期层面上确实可以利用人类的意识获得更方便的宣传效果。”
藤丸立香绕了一圈都没找到门，只能叹了口气∶“用人类的意识来毁灭人类，用人类史来烧却人理，把油田基地化作自己的身体.….总感觉我遇见的反派很多都挺擅长利用各种东西嘛……”
“我本身就是混沌哦，也就各种元素参杂形成的'奇美拉'之类的缝合怪。”小丑给藤丸立香展示了一下自己一只手脱掉手套后如同藤墓一样抽动的指头，还有头顶礼帽翻转过来之后上面印着的大大的问号，“无论是什么能量，我都可以利用。”
藤丸立香沉默了片刻，真情实感地说∶“那还真是厉害啊，你能不能给我变个电梯出来，爬楼梯好累，这种楼梯看着就很容易摔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