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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通的高速公路会让本就开心的旅途更加高兴,单自静脑袋靠在沈寅嘉的肩膀上,丝毫没有顾及父母坐在前面,甚至还老是用额头蹭衣服,被单母嘲笑:“没出息。”
单自静哼了声,抱着沈寅嘉不想和母亲讨论这件事,被抱的人还有些不好意思,面对她今天这突如其来的主动还无所适从,虽没有到如坐针毡的地步,但也是无从面对叔叔阿姨。
外出旅游当天单自静两点多才睡,难得熬夜不说,车刚上高速就没了精神气,打瞌睡地闭上眼睛,沈寅嘉时不时低头看他一眼。
单母注视前方说:“不用担心,这孩子睡着了到目的地才会醒,你把她后面椅子往后靠,让她自己躺着睡。”
沈寅嘉只是尝试着要把身上的手移动,单自静已经迷糊地睁开眼又靠在他身边继续睡,一点动静就把人弄醒,也就没有下一步行动。
“惯着吧,这孩子还没到无法无天的时候,等将来指不定多矫情。”单母又是笑又是无奈,沈寅嘉愿意宠就宠着吧。
“我听你爸说,早就想好要去消防学院,在这之前自己有没有做什么准备?”单父关心道,将手机放在前面的台子上,“和自静提过这件事吗?”
沈寅嘉看不见单父的面庞,但问出来的话肯定是有意思,内心平静道:“说过了,她一直都知道。”
夫妻俩操心的事情,单自静早就可以坦然说出,稀里糊涂地她用额头抵着沈寅嘉后背,太阳穴这一块感觉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的疼,或许是和夜里没睡好,现在又吹着空调有关,轻微的声音被注意到。
“阿姨,空调关掉吧,她可能有点吃不消。”沈寅嘉细声道,擡手按着单自静的太阳穴,不知道怎么给她缓解这微微的疼痛。
单父转头看了眼,从随行的包里拿出止痛药递过去,“让自静先把这个药吃掉,她这身体就不能熬夜,一熬夜就头疼。”
单自静作息向来规律,即使高三最紧迫的时候,都是铁打的十一点睡觉,今天两点睡九点醒,睡眠不足就是容易犯头疼病,这个问题还是遗传了她外婆的毛病。
水杯在前面的塑料网里,沈寅嘉拿出来后轻声喊道:“先把药吃了。”
没睡好的单自静被叫起来,第一时间不是答应,而是把椅子调整,整个人往下躺,熟练地找到毛毯盖在自己脸上,不想要吃药的她侧过身去。
沈寅嘉无奈地把毛毯往下掀,“先吃再睡,待会儿到了地方疼得没办法下车怎么办?”
外出旅游不仅需要好的心情,还需要好的身体,就现在这副病恹恹的模样,待会儿玩了肯定也不开心。
单自静无奈地坐起来,头疼算不上愈演愈烈,但断断续续的发作很容易让她想要翻白眼,把药塞到嘴巴里,卡在嗓子眼拍了拍胸膛,喝了口水继续倒头。
沈寅嘉按揉她太阳穴,希望可以缓解疼痛,后背靠着车门,全程蹙眉盯着她泛红的脸颊,车内不开空调,只是依靠外面的风,还是会有些热,单自静身上现在又盖着毛毯,估摸着她气都喘不上来,等人睡着了又悄悄地拿走,眼睛就没从她脸上移开。
没有顾及单自静父母,沈寅嘉放下手机捏着她的右手,长久写字大拇指老茧都要比他手上的厚重,小心抚摸不放心地拿出指甲钳给她把提出的一小部分剪掉,怕剐蹭到别的地方留下印子。
单母瞧他这谨慎的样子,不由得发笑,“你不用老是看着她,放点心,你玩玩游戏什么的,还有三个多小时才能到那,你难不成就像块石头一样?”
沈寅嘉嘴角上扬,“没事,游戏没什么好玩的。”
单母倒是没想沈寅嘉也会这么腻歪,两个孩子天天在一起也看不够,这要是换成别人指定心烦。
沈寅嘉不放心地继续看着单自静,偶尔给她把头发整理,偶尔又把窗户关掉避免吹在她脸上,毛毯则是在她胯部这一块,避免了裙子被吹起走光的可能。
细心成都让单父很开心,但想起和妻子没有陪伴在女儿的身边,大部分都是沈寅嘉陪伴,也还挺闹心的,这是打小就给自己找好了女婿,满意和不满意,已经是无法评价的。
沿着高速公路,从平原看见高山,再通过望远镜看见了前方的大海,激动说不上来,光是想象海浪的出现就让人快乐,更不要说亲眼看见。
正如单母说的,车上睡了三分之二的路程,醒来单自静精神抖擞,完全没有最初的不舒服,望着湛蓝的海边,整个人都开心许多,听着海风,看着在阳光下比金子还要闪的沙子,双手叉腰感受着微风。
沈寅嘉站在身后看着她的背影,好像大风一刮就容易摔倒,软绵的沙子被吹在身上,那一瞬间是猝不及防。
“先在这待着,我和你爸爸去买些东西过来,别乱跑啊,离海边远一点,当心海浪把你们拍走,一个两个又不会游泳。”单母嘱咐道,说完不忘再回头看两个小孩一眼,并不放心两个人在这边。
单自静往后面走了几步路,低头踩着沙子,牵着的手被她悄悄松开,白色短裙提到胯部,纤细的双腿和腰身展露,日常穿着松垮的校服并不能够将优点突显出,可今天的衣服将人显得凹凸有致。
“怎么不牵了?”沈寅嘉明知故问,笑着把人摔到自己身边,揽着她的腰,手收紧继续说:“再往前走就是海水,怎么还斜着走呢?”
单自静撇了撇嘴说:“那就回去吧,没什么想看的了。”
突如其来的兴趣缺失,沈寅嘉弯腰带着人离自己近一些,低头抵着她脑门轻声道:“昨天晚上脑袋里又在想什么?”
被人拆穿想法后,单自静转头耳朵贴着他胸膛,抱着他的腰,另一只手不老实摸他肚子上的几块腹肌,肉眼能够看见,可手摸并不能判断。
沈寅嘉笑道:“小色鬼,想碰许久了是吧。”
青春期的两人又怎么会不明白恋爱的关系,又怎会不知道相关的认识,只是没有实践而已。
单自静点头开心道:“是啊,初中的时候,班级男生有人说你身材好,那时候就好奇有多好,结果你每天都捂着严实,根本看不了,现在你穿着衬衫,阳光一照就能够看清了。”
“色鬼,阿姨要是看见你这么不矜持,得要冲过来把你带走了。”沈寅嘉玩笑道,搂紧她在人耳边小声问:“哪有老想着摸别人腹肌的。”
单自静睁大眼睛看着他说:“我没有老想着,明明是你。”
话没有说完,沈寅嘉的嘴唇就在她耳边轻轻触碰,淡淡薰衣草洗衣液的味道顺着风进入到她鼻腔,身体一动不敢动,有贼心没贼胆说的就是她。
沈寅嘉温柔地偏头在她脸颊留下一吻,右手捏着她后脖颈,眼眸中的情色不像往日藏在眼底让人看不见,如今这双眼睛将所想的完全表达出,其中的感情让单自静下意识地后退,猛烈却逃避不了。
嘴唇的异常是来源于沈寅嘉的亲吻,唇瓣之间的交叠让她忽略自己正在憋气,呆滞地盯着他面庞,垂着眼睛的视线始终停留在她小巧的鼻子,嘴巴好像触碰了花粉般的痒。
海浪和云朵成为两人亲吻的见证者,在玩耍的人群中非常明显,大家的目光是短暂地停留在他们身上,却都对此行为不觉得惊讶,一扫而过后继续拍照和玩耍。
“小兔崽子。”单母恨铁不成钢看着两个人,手中椰子水算是给了没良心的人买,“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害羞。”
单父笑眯眯说:“你怎么知道闺女不害羞,我看她那拳头握得比谁都厉害,反观沈寅嘉可是老练得很。”
讨论的事情歪了方向,单母啧了声,瞪眼盯着丈夫指责:“不然呢,要不为什么骂人的时候都说你们男人,在某些方面都是一个德行,我们自静就和老狼手里的大白兔,被吃得死死。”
单独双手抱身前,慈善的望过去,“这不好吗,有人管得住女儿,一举一动都拿捏得住,你也不用怕她被骗,你嘴里这辈子最大的骗子不就是嘉嘉?”
“算得上青梅竹马这四个字,两个小孩在一起也没怎么吵过架,都是嘉嘉宽容她,可自静除了嘴巴不会说,偶尔嘴巴口是心非,心肠又不坏。”
“两人一直这样下去我们做大人的不也是欣慰吗?别听别人说得门当户对,说的是有道理,但是对我们家来说并不需要,这就是锢在女儿身上的枷锁,我们家算不上有钱,顶多中产阶级,就是这样的情况下,养出来的孩子都缺爱,那有个真心实意爱她这个人的就已经很少,还要什么要求呢?”
单母叹气道:“我闺女啊,还是没有想得走好每一步路,不过现在心满意足吧,你们总劝我放宽心,现在可真的放心,对她不再多管束,以后想做什么就让她放手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