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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更换教室和两人没有任何关系,但是严老师安排了很重要的任务,那就是两人打扫卫生让新学生进来眼前一新。
单自静为难地看着自己手中的粉笔,“我平时字写得好,怎么到黑板上的字就不行了呢。”
沈寅嘉回头看了眼讲台黑板,写得实在是惨不忍睹,就好像换了个人写的,没憋住笑说:“待会儿我过去写,你就把讲台上的试卷整理一下吧。”
单自静哦了声,但是她并不放弃,还是想要尝试一下,却不想弄巧成拙更加地看,最后只好一下子直接放弃,全都擦掉一个不剩。
让沈寅嘉做这一件事,算是找对了人,后面栩栩如生的鸟儿和大雁,文字上的书写,新学期新气象,连带着押题,把开学的黑板报全都绘画上去。
单自静从书包里找出自己的相机,对着沈寅嘉拍下一张背影,低头检查拍得怎么样,最后只能说一言难尽。
这个相机单自静也是突发奇想要买,但是买来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用,不熟练的她只好慢慢摩挲。
可是开学之后正式上课,单自静就把相机忘到了一边,之后被沈寅嘉带去无名,变成了记录在消防队生活的机器,也为无名大队留下了宝贵深刻回忆。
“差不多了,好像有点太高。”单自静仰头指着左边说:“再往左下角来一点点,可以了。”
固体胶直接涂在墙上,沈寅嘉用掌心按着纸张,下桌子直接蹦跳,把单自静吓一跳,“你慢点。”
“没事儿。”沈寅嘉大小事儿都不怕,打小摔习惯的他并不觉得这个高度算高,从前在田地间直接从收割小麦的机器上跳下去,两米多高愣是不害怕,四五岁正是最皮的时候,后来到了七八岁上学的年龄就老实,现在完全看不出来他以前是个猴孩子。
单自静用剪刀裁剪红色纸张,小声问:“新学期的课表出来了吗?”
沈寅嘉挨着她坐下,淡定道:“没有,但是刚才到老师办公室看了眼,基本上都是连着的课,早中晚的午自习全都被占满,没有高一那么宽松。”
步入高二就逐渐变得和高三一样,要让学生提前适应高强度的学习,同样也缩短着假期,单自静就算是想要出去玩,但是也没有办法,只能无奈地听从学校安排。
高中三年唯一可以出去玩的就是高一暑假,结果单自静去了北京学习,中考后那两个月也嫌热,想要等到下一次长途旅游,就得是高考结束了。
“那叔叔是怎么说的?”单自静担心道,她住家明白顾虑是什么,但对叔叔这样瞻前顾后的行为觉得太过于小心谨慎,所以不大理解。
“阿姨现在身体在慢慢好,如果他在工地上,中午回不来阿姨没人照顾怎么办?你还要上学,而且小吃店租出去,接手的人都不会做生意,她们又觉得亏本,还不如早点收拾把店铺要回来,你这样想也很正常啊。”
沈寅嘉见开始担心起来,温柔地摸她脸颊,“好了,这个事情过两天就有着落,不用担心,我爸自己有数,商量一下就会有结果。”
单自静嗯了声,想起阿姨还躺在床上,前几天去看她,说话都没有力气,比过年那段时间状态差很多,她每次去都拿两箱补品,但是送的时间久了,就发现堆积在一起根本没有吃。
“可是你们原先的计划不是这样的啊,不是说好要回乡下的吗?”单自静疑惑道,想起去年沈寅嘉和她说的事情,这又过了一年,变化突然变大,不知道该怎么说。
提到这,沈寅嘉露出笑容说:“家里的地皮被上面收走了,给了一趟县城的房子和村外建的。”
单自静吃惊道:“乡下什么时候收地皮,我爷爷那边怎么没有消息。”
沈寅嘉没有继续说,单自静却聪明地寻思通风报信。
“你说说啊,县城的房子和市里的房子加起来不到一百万,我们两口子帮你们也就十来万,你要是继续和我们计较这些东西,那将来就不要有来往了,去年答应好的事情,今年你们这又变卦,根本不把我们的话放在心里去,你说说这个朋友,这个情谊还能不能继续下去?”
单父的声音回荡在房间内,沈父这是有话想说,憋在心头实在是难耐,“我们都知道你们帮助,但是这个人情实在是接受不下,你们既然不想收,我和嘉嘉就想着将来这房子过出去给自静这丫头,你知道的,我们最怕欠人情,还不完的人情越来越多,多到我们都承受不住,压在心头难受。”
单母可以理解沈父的心情,却没想到她们从一开始就想着这件事,出声劝道:“你要是这样说,我们也无话可说,想想自静在你们家吃了多少,又想想平时过年过节都送她这个礼物,就算这些都不抛弃,将来不还是一家子?两个小孩都已经有苗头,家里阿姨都看见他们两位楼下抱,这样算人情的话,什么都持平了,干脆现在就结亲家。”
沈父不知道自己儿子和单自静竟然会到这程度,睁大眼睛不可思议问:“两个孩子早恋了?”
单父点点头郑重道:“去年的事情了,要不是我看到他们严老师发的照片,我和她妈妈还被瞒在鼓里,贴吧上尽人皆知,网络上直接宣布,你就说这两个孩子胆子大不大。”
沈父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全程都被牵着鼻子走,这一顿饭吃得心神不安,虽然单自静父母让他不要插手这件事,但还是在晚上饭后打了通电话过去。
沈父严厉道,“我问你,和单自静这小姑娘现在是什么情况?”
沈寅嘉疑惑但还是回答,“不就和以前一样,怎么了?”
沈父苦口婆心道:“你手机上发的那个什么有对象还有照片,是什么意思?你和爸爸说,是不是鬼迷了眼,所以做错事了?”
一听就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是父亲这样歪曲他的行为有那么点好笑,“爸,你是不是怕我和单自静在一起,是图她家里的钱?你儿子,你难道不知道是什么德行,这样的事情还要怀疑吗?”
单自静凑过去听,将叔叔的话听在耳边,没忍住脸上的笑,“我叔看着你长大,但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不要因为眼前的事情和钱就做错选择,不要想着家里穷你就攀高枝,咱得看看能不能够得上人家,要不是因为你祖父的关系,这辈子都不可能碰面,所以你要知道,如果不是真的喜欢人家小姑娘,就不要和她在一伙,这不是骗子是什么?”
“你别在那里头给我笑,好好说清楚这里面的事情,别鬼迷心窍做错事,咱穷但是得有志气和底线,而且现在家里也不穷了,有两个房子,你妈妈这个病很快就好了,你从人家小姑娘那里能得到什么啊?”
单自静侧头盯着沈寅嘉,一边笑一边在他右脸颊胆大地亲了下,被亲的人垂眸不说话,默默地挂断电话,“胆子越来越大了,开始学着别人做这种事。”
操场上约会的学生还不少,单自静难得抽时间在下面坐,趁着夜深的时候干坏事,却不想都被他拒绝,要不是沈父这通电话,顾忌也偷袭不了。
沈寅嘉一只手捏着她脸颊,严肃道:“注意点,才多大就跟上面年纪学这些,放在正道上,别放在这种歪想法。”
单自静哼了声,脑袋靠在他肩膀上,“那你不还是没有推开我?我不管。”
沈寅嘉发现单自静从北京回来,整个人是变得没有之前沉闷和不爱说话,但是不好的行为就是跟着身边人学坏了,尤其是谈恋爱的同学,这样下去并不是好事。
“心思放在学习上,别老想着这些,哪有女孩子主动和不矜持的,对吧?”沈寅嘉耐心劝道,却不想被她反驳,“说你是老古董还真的是,我爸妈都能接受,你就受不了,到现在我们俩连别人最基本的十指紧扣都没有过,你让我等到什么时候?”
沈寅嘉后悔晚上吃完饭没有让她第一时间回宿舍,也后悔她听见爸爸的电话,结果造成现在的地步,如实道:“让我怎么去说这件事,要知道不管在什么程度上,人的心都是不满足,一旦开始了亲密接触,就会守不住,我是男生,和女孩子不一样,很多东西都比你们要早知道,不管是情爱还是性,这都不应该是我们这个年纪所接触的,可是已经破例了,不希望有下一步,最起码要等到高考之后。”
压根没往那方面去的单自静,听到后面一句话不由得红了脸,立马摇头晃脑把乱七八糟的东西推之脑外,“谁和你说那些了,自恋。”
沈寅嘉瞧着她小跑回宿舍落荒而逃的背影,肩膀耸着笑了笑,站起来的瞬间,顶上灯光照在他脸上,半张脸和脖子都是红的,红得像朝霞。
一件事折腾到最后的结果还是没有改变,沈寅嘉父母依旧只能接受单自静一家给的好,那句劝慰的话或多或少起了作用。
“你就当我们好心,不管是不是大姐身上发生这个事情,还是别人,我们看到之后都会帮助,这是善心。”
单自静把手机从枕头里拿出来,打开后看着和沈寅嘉的聊天,她傲娇地没有回复,就留下他一个人发十几条消息。
宿舍内的滋啦声并没有让学生注意到,认为是床铺的四个角和地面的摩擦,半晌之后,单自静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坐起来想要寻找声音来源,也不想打开灯瞬间消失,也不想再打扰同学,就只好继续躺在床铺上,很快声音就没有再出现。
单自静回复了这两个字,把手机放到一侧,侧过身面朝墙壁,不一会儿便入睡,手机的响声也没有再打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