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没那么生分
心里话，终究是说出来了。想必这段时间和她的逢场作戏也令他为难吧，亏她还上赶着求人利用她，殊不知她连被利用的资格都没有。
“伤害到你的地方很抱歉，你如果觉得面子上过不去不想在金盛的话，我可以为你安排更好的工作。”就当是给李素柔的补偿。
李素柔苦笑了几声，“这算是分手费吗？可是我们两个根本没有在一起，从头到尾都是我的自作多情，倒是我对不起你，白白占着你身边的位置，让你感到愧对于自己的心上人了对吗？”
平时越是温和，爆发时也就越凌厉讽刺，如果这话是别人说的，金禾怕是会直接翻脸，但李素柔就罢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我戳中你的心思了对吗？你能不能清醒清醒，你和她真的有一丁点的可能吗？她是贺氏环球总裁的妻子，不缺钱不缺钱，况且她的真心都给了她老公，你为何非要和自己过不去呢？”
李素柔索性豁了出去，把憋在心里的话统统吐了个干净，可惜金禾不理不睬，眼里根本就没有她这个人。
对她最大的侮辱，也不过如此。
金禾继续收拾文件，这些话他听得太多，早就没有知觉了。
况且事到如今贺斯年先出了手，他能坦然面对自己心意的那天，应该快到了。
李素柔红着眼跑出了他的办公室，她的脸颊布满泪痕，看了令人心疼，但其他员工见她这幅样子却是暗自嘲讽，一句比一句更难听。
“小李，你别难过，你自身的条件这么优越，干嘛非要去喜欢小金总呢，他的性格可真不好，你快放弃吧。”也有和李素柔关系还可以的员工安慰她。
李素柔声音很低，“哪那么容易。”
“哎，”对方叹了口气，“感情这东西吧，没得到过的就容易惦记，就小金总捧心尖上的那位，我说句难听的，即便哪天小金总迫于各种因素结了婚，那也是白月光的位置，没有人能够代替，也不知道是看上对方什么了。”
“大概是漂亮吧，男人不都喜欢漂亮女人吗？”李素柔记得以前高中时期，把沈清欢奉为女神对她死心塌地的基本都是冲着她的颜值去的，或许金禾不是，但相比起内心深处惹人着迷的点，她更希望只是肤浅地喜欢脸。
那样她就能告诉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我是看沈清欢那女人不简单得很，传媒圈子都传她是个女强人，但私底下和她老公相处又是温温柔柔的小女人形象，你可千万别一股脑热把主意打到沈清欢头上去，绝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说到最后，这人压低了嗓音，她也是为了李素柔好，担心她鬼迷心窍惹了不该惹的人，可到这份上，李素柔哪还能冷静思考呢。
…
金禾赶了最早的航班，飞行途中他片刻不敢休息，全部精力都放在成形已久的项目文件上，自他进入金盛集团以来，褒贬声不一，公司上下服的是金腾的管教，对他的尊重也只因为他是金腾的儿子，大家相信他迟早会做出一番大事业，于是忽略了他不羁的过往。
国内最年轻拿奖到手软的鬼才导演金禾，已经成为了过去式，连他自己都对这个称号感觉模糊。
时间让他习惯了每天坐在没温度的办公室，和各路精明的商人打交道，他需要证明自己给别人看，正在筹备的项目就是他要交的成绩单。
“小金总，您别太心急，贺斯年能说服对方取消合作，无非就是开了好的条件，只要我们拿出更有用的筹码，事情就依然有回旋的余地。”助理在旁边说道。
金禾喝了口泛着苦味的咖啡，没接话。
事实上他并没有多大的把握能赢贺斯年，他们两人的实力悬殊并非一星半点，但他会拼尽全力拿回维护自己的利益，哪怕是输，那也必须要体面。
助理怕打搅到他，再没扯无关话题，只聊了几句项目相关的。
飞机落地后，他们先去酒店整顿休息，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金禾亲自约了客户见面，去之前备好了所有相关资料，金盛能协商让步的利润都有精确的数字来表示。
但不料对方根本没给他再次谈判的机会，简单寒暄后，就直截了当地说，“小金总，很抱歉，我以为在电话里说得很清楚了，没想到您还会再跑一趟，这次注定要让您失望了。”
金禾的一腔热情被泼了盆冷水，但他还是压着情绪说，“这是场双赢的合作，您如果有哪里不满意可以提出来，金盛会最大限度让步，我们，”
“不必了，我做的决定不会更改。”
对方打断了金禾的话，这时包厢的门被打开，他眯着笑眼起身，迎接进来的贺斯年。
贺斯年穿着一身休闲服装，纯黑色的卫衣和蓝色牛仔裤，脚上还穿着某大牌新款运动鞋，忽略他冷厉的眉眼，能捕捉到一丝轻松平和的气息，暂且把那个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大人物抛到脑后。
他很少这种装束出门，除非是私下见朋友，他出现在这里，正是这个原因。
金禾瞧着眼前两人数落搭话的样子，只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多余，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先行离开。
但走到门口时，贺斯年却叫住了他，“不一起吗？我们两个应该没那么生分。”
“今天算了，我手头还有事情要处理，改天有空我请你们二位。”
金禾硬是挤出了个笑脸，大大方方地离开。
助理在停车场等着他，得知大致情况后，当即发了火，“他这是什么意思啊，用贺斯年打我们的脸吗，明明是您和他约见面的场合，他为什么把贺斯年叫去？有必要搞这么难堪吗？”
要知道在贺斯年没插手之前，金盛和这边可是联系密切的，所有项目的参与人员都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更何况现在金禾是作为金盛集团继承人亲自来到美国和他谈的，他既然同意了见面，起码表面上该和贺斯年避嫌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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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金禾沉默不语，助理又继续说，“贺斯年是真打算和我们金盛撕破脸皮吧，我知道您一直以来不太愿意和贺斯年正面交战，但他做的事您也看见了，明里暗里都不藏着掖着，这个项目丢了事小，以后总被他压着那可就完了。”
金盛集团和贺氏环球是锦城最大的两家公司，在大多数人心里二者地位相当，虽说某些方面贺氏环球已经遥遥领先，但金腾不是吃素的，他一辈子的心血都耗在了金盛上，结交各界人士为自己争来良好的口碑。
如果金禾在贺斯年手里输得太惨，那么等他继承公司那天，两个公司的差别会被拉得更大，那些跟随金腾的老员工必定都不满意。
金禾自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已经在调整心态，今天这尴尬的局面，也只是个开始。
他倒要看看，贺斯年这个贺氏环球的总裁，能在他们金盛身上花多少功夫。
助理启动车子，金禾捏了捏眉心，随意瞅了眼窗外，一张熟悉的脸突然映入眼帘。
是姚天。
她怎么也会在这里？
难道她和贺斯年还藕断丝连着？
想到这，他不由攥紧了拳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