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是自卑吗？
程迁越说越恼火，甚至后悔给贺斯年打这通电话，他的心分明是都被沈清欢那个女人勾去了，好像以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就算过去我有亏欠你们什么，也都还清了，道德绑架那一套我不吃，那幅画我买下来就是我的。”
贺斯年没心思和她掰扯，和这种没什么脑子的人，他懒得多讲，但挂电话之际还是多说了一句，“如果你去找我夫人，别怪我什么情面都不顾及。”
他和程迁的师父，只是当初他留学在国外，偶尔有过些交集罢了，过去这么久，早就两不相干了。
所谓故人找上门，无非是给人增添烦恼。
今晚那幅画他一眼就认出是谁的作品，在看见程迁时他也懂她的意图，但那又如何呢，既然是沈清欢喜欢的东西，那他不论如何都要得到送给她。
懂不懂欣赏，这不重要。
别说是买回去挂在化妆间，就算是压箱底，也轮不到别人去说。
…
咖啡店那一出，多少给沈清欢的心境带来影响。
拍卖会主办方速度很快，她前脚回家，后脚画就到了，她拿在客厅的光下展开欣赏，的确是没看出多少特别之处。
阿姨路过时还不解地问她说，“夫人，这幅画是画的什么啊？”
沈清欢冲她摇头，“我也不知道，您觉得这值多少钱呢。”
阿姨认真思考了片刻，“不值钱吧，几百块？”
“您真幽默。”虽然五百万是贵了几倍，但也不会沦落到地摊价。
上楼后，她把画放在了化妆间，纠结了一番，还是决定先不挂。
程迁和她说话时提过她师父的大名，她特意上网搜索，可能是艺术家们大多都喜欢低调，没有多少实际有用的信息，对于他的生平事迹也没有过多描述，只是他获得过的画画奖项和代表作都能查到。
但这些显然不是沈清欢想要去了解的。
洗完澡身体放松了几分，她打电话给江思思说这件事，不找个人倾诉的话，恐怕要一直牵绊着她的内心。
“我靠，这女人有什么毛病吧，她以为真实很有趣吗？这根本就是没有情商只会惹人讨厌好吗，这要换成我的话，我才懒得理她呢，要不就让她拿五百万来，但卖不卖她还是我说了算，你怎么一点脾气都没有？”
江思思似乎对她的表现很不满意，吐槽完程迁后，又来教育她。
沈清欢从容地解释道，“我又和她不一样，随便发脾气的话不是要打起来了吗？”
“你到底在想什么，这种没素质的人怎么能打击到你？”
“因为她说得没错，我的确不懂那幅画，也不懂艺术。”
江思思听得很懵逼，“这有什么关系吗？明明是两件事。”
“怎么没关系，我难过啊。”沈清欢的声音弱了下来，“贺斯年他懂得超级多，我这方面和他差别太大了，你要不让邹远给我介绍几本书吧，我现在开始学习熏陶应该还有救。”
程迁那些站在专业角度的分析和理解，有点刺痛到她的心，感觉自己的短板暴露在外，还哪有底气去反抗。
这话一出，那头的江思思才反应过来真正的问题是什么。
她能理解沈清欢的这种想法，以前她在和简凌在一起时，总是会思考自己哪里配不上简凌，明明他们的工作类型不同，但还是想要多了解对方所在领域的事情，好像那样就能和他更配，两人的关系也能更好。
但事实证明，这就是一种虚无的想法，放在现实里毫无用处。
“清欢，适当了解对方所擅长的爱好是好事，只是过度要求自己的话，容易让人变得自卑，你们的关系已经够和谐够恩爱了，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付出呢？你看我和邹远，他本人就是搞艺术的，我不照样操纵资本吗，非要方方面面都匹配上的，那不是爱情。”江思思语重心长地劝说道。
沈清欢拧着眉头，难道是她太敏感了吗？
今晚真是想太多了。
“当然，如果你想要的话，我让他给你找。”
沈清欢没回她这句话，她觉得自己还需要好好想想。
她刚躺床上不久，贺斯年走进卧室。
两人聊了几句，沈清欢完美隐藏着自己的情绪，关于程迁找她的事情也没提。
这时她并不知道贺斯年和程迁认识这回事。
另一边被她撩电话的江思思，极度不爽，去勾搭邹远陪她。
“你听过程迁这个名字吗？”
江思思知道邹远认识很多艺术圈的人，但她不觉得这位程迁名气多大，也就随口一问，没想过邹远会认识，但邹远在顿了几秒后，竟是开口说，“我知道她，擅长印象派的画家木树先生的徒弟。”
“你怎么会认识那么没礼貌没素质的女人？你有她联系方式吗，我想教育教育她，好让她知道该怎么做人。”
感受到江思思对自己的嫌弃后，邹远表示很无辜，“她什么性格其实我不太清楚的，我和她不熟，但听说是挺别扭的。”
“那你怎么知道她的？你不要骗我，这件事很重要。”
“因为木树先生有另一位徒弟，叫季星，人长得漂亮，又有才气，两人同承一门，提起时总是一起，我听多就有了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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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远行得正坐得直，眼神没有半分闪躲之意。
毕竟他接触的圈子很边缘，没渗透到他们内部真正搞艺术的人里面去。
“有多漂亮？”江思思挑着眉，当着她的面夸别的女人漂亮，这人是存心想要和她吵架吗？
“很漂亮，可能艺术圈的一枝花，而且本人有多幅画作获得过奖项，好像过段时间会回国开画展，到时候我带你去见真人，总比我形容来得直观。”
江思思冷冷地笑着，“我对女人不感兴趣，清欢的脸就够我欣赏了，别的和她比起来都很一般，倒是你，我没想到你还认识这么多艺术圈的人呢，邹先生，我该重新审视你了，我们这段时间应该分居，我的思绪有点乱，你别来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