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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袁易献策,二圣惊艳

第304章袁易献策,二圣惊艳

六月十五这日,乃是袁易往畅春园行“朔望之礼”的日子。

天色未明,郡公府内宅已是灯火通明。丫鬟、宫女、仆妇穿梭往来,步履轻盈;典仪、护卫、亲兵早早待命。

袁易身着石青色郡公朝服,腰系朝带,头戴朝冠,更显得气度不凡。元春穿戴郡公夫人冠帔,仪态万方,端庄凝重。

夫妇二人一同登上郡公规格的马车,后随元春专属的夫人宝车,略小些却更显精致,另有典仪、护卫、亲兵等多人随行。

车驾出了宁荣街,往西郊畅春园而去。

此时天色已明,街巷却显寂静,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声响,与车辕吱呀之声相应和。

行至半路,天色愈发阴沉。元春轻掀窗帘,见窗外乌云四合,晨光晦暗,不由忧道:“瞧这天色,只怕又要下雨了。”

袁易点了点头,却未开口说话。他正在思索着今日就直隶水灾献策之事,眉宇间带着几分凝重。

又过了两刻钟,车驾已至畅春园外。果然天公不作美,淅淅沥沥下起雨来。这雨虽不是倾盆之势,却也不是绵绵细雨,打在车顶上噼啪作响。

郡公车驾与郡公夫人宝车,并排停在了大宫门外广场。袁易携元春下了郡公车驾,见眼前的大宫门气势恢宏,在雨中更显威严,天子禁军守卫,虽下着雨,却纷纷肃立,尽显天家气象。

丫鬟抱琴撑伞护着元春坐进旁边的夫人宝车。这宝车往大西门而去,元春要直接去凝春堂向皇太后请安。临行前,她回头望了袁易一眼,目光中满是关切。

袁易自己撑着一把青布伞,冒雨进了大宫门,来至澹宁居,在廊下静候泰顺帝召见。

檐前雨帘如织,院中积水成洼,几株芭蕉被雨水洗得翠绿欲滴,假山石上的青苔更显苍润。

袁易兀自立在廊下,朝服下摆已被飘雨打湿,他却浑然不觉,只凝神静候。

过了没多久,忽见一乘明黄亮轿乘舆缓缓行来。这乘舆八人抬着,金顶黄盖,四周垂着明黄绉绸帷幔。左右太监侍卫护卫,伞盖如云,仪仗森严。

乘舆旁还随着三位王公大臣,分别是忠怡亲王袁祥、大学士兼南书房行走傅齐、户部尚书兼翰林院掌院学士兼南书房行走汪廷玉。

袁易见状,不假思索便步入雨中,快步趋至乘舆前,不顾满地积水,当即跪下行礼:“儿臣袁易,恭请父皇圣安!”

泰顺帝在乘舆中看得分明,见袁易跪在雨地里,朝服下摆顷刻浸透,心中甚是宽慰,温声道:“雨中何必行此大礼?快些起身,仔细淋坏了身子。”

袁易谢恩起身,转向忠怡亲王躬身施礼:“侄儿给十三叔请安。”又向傅齐、汪廷玉两位重臣点头示意。这一连串动作如行云流水,既显天家气度,又不失臣子本分。

忠怡亲王见他如此知礼,欣慰一笑,亲自接过内侍手中的油伞为他遮挡:“快撑伞罢,这般大雨,若着了凉,可不好了。”

袁易躬身接过伞,自己撑着。

泰顺帝在轿中微微颔首,对这个儿子的恭谨甚是满意,道:“朕要往清溪书屋见你皇祖父,你既来了,便随我们同去,正好向你皇祖父请安。”

袁易恭声应诺:“儿臣遵旨。”遂随在乘舆之侧。

一行人仪仗简从,出了澹宁居。

泰顺帝坐在乘舆中,忠怡亲王、傅齐、汪廷玉、袁易步行随侍。

雨中畅春园别有一番景致。曲径通幽,亭台隐现。荷花池中,雨打荷叶声声脆;竹林深处,风摇翠竹阵阵响。

一行人逶迤行至园内东北隅的清溪书屋,这书屋四周依然是清溪环绕,雨中溪水潺潺,更添几分幽静。

舆驾在门前停下,泰顺帝下了乘舆,整理衣冠,领着忠怡亲王、傅齐、汪廷玉、袁易几人入内。

书屋之内,景宁帝正身着常服,戴着老花眼镜,翻看几本奏折。虽已年迈,仍显精神矍铄,目光如电。见几人进来,他放下奏折,凝神看着众人。

泰顺帝率先上前行礼:“儿臣给父皇请安。”

忠怡亲王随即叩拜:“儿臣袁祥,恭请父皇圣安。”

袁易跟在后面,恭敬跪拜:“孙臣袁易,恭请皇祖父圣安。”

傅齐、汪廷玉也都行了大礼。

景宁帝含笑命众人起身,目光在袁易打湿的冠服上停留:“这般大雨,难为你还进园来请安。”

袁易恭谨回道:“回皇祖父,父皇只叫孙臣朔望之礼进园请安,已是莫大体恤,岂敢再因雨废礼,况且今日原是来到园外时才下的雨。”

景宁帝点了点头,旋即赐座。泰顺帝恭谨坐了,忠怡亲王、汪廷玉、傅齐等人也在杌子上坐下,袁易虽是皇子郡公,终究年轻,又是晚辈,于是侍立一旁。

景宁帝端坐,眉宇间透出一代雄主的威严,对泰顺帝道:“朕方才细阅水患奏折,见文安、霸州、大城等州县灾情紧急,百姓流离失所,故而急着召你们来,且说说议了什么章程。”

泰顺帝忙将今早御前会议所议救灾章程逐一奏明,包括了开仓放粮,拨发库银赈济灾民,命地方官设立粥厂、收容流民,等等。    景宁帝凝神听完,颔首道:“前年直隶水患,皇帝便救灾甚好,今年直隶水患,有你这位皇帝料理,朕放心。”说着轻叹一声,“只是这直隶水患年复一年,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就在这时,袁易抓住时机,躬身道:“皇祖父、父皇,臣斗胆,关于此番水患,臣有话要奏。”

这一声引得满室目光齐聚。景宁帝、泰顺帝、忠怡亲王、傅齐、汪廷玉纷纷看向了袁易。见袁易立在晨光里,身姿挺拔如松,虽年纪尚轻,眉宇间自有一股沉稳气度,而一身尚带雨渍的冠服,非但不显狼狈,反倒更衬得气度不凡了。

泰顺帝眉头微蹙。这般军国大事的场合,袁易这个年轻皇子贸然插话,有失体统。转念想起泰顺元年那场水患,正是这个儿子献了几条策略,尤其是建议以“寓赈于工”为赈济首务,既安置了流民,又修葺了河堤,起到了很好的效果。想到此处,泰顺帝的眉头便舒展开来,只静观其变。

景宁帝略怔了怔,好奇道:“哦?难道你另有章程要奏?”

袁易这才上前一步,郑重道:“回皇祖父,孙臣连日观察天象,又查阅历年水志,发现此番直隶强降雨实属罕见。而永定河、子牙河等河流的水利设施年久失修,河道淤积严重,排水能力不足。”

他顿了顿,继续道:“因而,孙臣推测,今夏直隶水灾之严重,或远超目前所报,后续灾情恐将持续扩大。除顺天府外,保定、河间、天津等府恐也将受灾严重,届时诸多州县都将沦为泽国。”

傅齐不禁插话:“四皇子此言是否过于危言耸听?老臣所见奏报,灾情尚在可控之内。”

袁易不慌不忙,从容应对:“傅中堂明鉴。我查阅历年水志,似近日这般连降暴雨的情形,已是多年未见。泰顺元年,直隶水患严重,而如今雨势较之泰顺元年,还要严重得多。”

景宁帝眉头深锁,看向泰顺帝。

泰顺帝会意,欠身道:“易儿所言这种情况,确有可能。”

景宁帝重新看向袁易,目光如炬:“易儿,若真如你所言,后续灾情持续扩大,今夏直隶水灾甚是严重,又当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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