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没得玩了
回想着老板得瑟的样子,那副鬼脸,用家乡话说就是猴眉日眼的,鬼眉日眼的。当然,更直接的话就是这人不偷都像个贼。
我们老陕的话就是这么好听,形象。只有长期生活在这儿的人才能懂得其中的滋味。
刚才这小徒弟说的话确实惹到我了,但是成人的世界是要学会隐忍,不便发作,老板说拿上去听几天那就听几天吧。
要不,还是打一下徒弟吧。
“过来,师傅打一下你练练手,放心,不会用太大力的。”
“师傅,轻点,你每次开玩笑都打疼人。”
“算了,放过你了,等我心情好点时再说,先欠着。”我伸着一双魔爪抓向徒弟的脸,将他白嫩的小脸捏出两个手指印。
那样子,活着一个讨厌的大叔在捏漂亮的小朋友。
“师傅啊,你这还不如打我屁股。你这两个指头不会是练过铁砂掌吧?”
好吧,我承受,我心理扭曲。我终于活成了自己曾经讨厌的模样。
自己童年被坏大叔欺负,长大了学会了欺负小朋友了。唉,我还是无法走出童年的阴影。
阿弥陀佛,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保佑,希望老板说话算数。
想想老板他每天不是睡觉就是看电视,打牌,听vcd,看dvd,哪有时间听我的单放机?
没有单放机的日子做什么?恢复原状。我和徒弟魏龙提着篮子出门,拿镰刀,一步三回头割草。魏龙是提着篮子,我负责割草。这白白净净的孩子哪能干这种脏活?我是干惯了这种累活。
房子后面的杂草,我不管什么草都给兔子和鸡割。
反正你们看着吃吧。我不知道这种草你们吃不吃,你不它吃。反正就是鸡不吃喂兔;兔不吃喂鸡。吃不死更好吃,死了一埋就算了。打的什么工啊,我买的这什么破鸡?打个工还真把打工的地方当成家了?
我这人一辈子就是这么脑袋不清醒的货,总是做这种蠢事。
心里边骂自己蠢,边给兔子和鸡割草。不一会儿,就割了一篮子草,提回去放在厨房,又去割一篮子。反正这时间是大把的。
感觉这时候,每个月一两百块钱的工资,时间过得就像屋檐下的滴水一样。特别是春天的雨水,毛毛细雨,这雨水在屋檐下滴一滴,离下一滴中间要隔着老长时间。孩子仰起脸,盼不到天晴。大人见不到雨水,进龙王庙上了几十次香了。
这雨,是咱老天爷可怜咱黄土地上的人才挤下的眼泪。你要好好珍惜,还不拉起塑料纸拉雨水?洗衣服,做饭,就靠天上这点雨水了。河水都快流干了,也不知道这河床是吸水还是怎么回事,连个水都没有了。
没有单放机的日子是单调的。就像那连阴雨天;更像那刮风天。
对我和徒弟魏砒来说,吃饭,饭没有味道,早上还是烙的饼夹乾州的酱辣子。就算这酱辣子再好吃,大头菜和胡萝卜丁炒的,也不觉得有味道了;喝水,也觉得这水怎么不像以前那么甜了。为什么?因为我们心情不好,不高兴了。
有钱难买我高兴。我现在不高兴,怎么办?
我就躺在床板上睡觉。反正每天早上起来的很早,用晚上的休息时间来烙饼。打工出来的第一份工作,都是用精力,用生命换钱。那时候年轻嘛,不觉得。反而觉得这是好事。晚上睡觉,白天还可以出去逛。多好的事。岂不知,我们只是透支了晚上的生命。
感觉到时间很无聊。
嗯,徒弟魏龙不一样,他跑去2楼和老板的孩子一起看电视。老板在打牌,他的孩子这边做作业边看电视。而魏龙可发挥作用了,有时也帮那孩子辅导作业。
这小破孩还真是个机灵鬼。在这点上老板很欣赏他。觉得这孩子是请对了。叫了一个打工仔,而且兼职家教。一份钱,请来了两个身份的人,多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