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碎嘴的母亲

一辆一辆的长途客运车从我们身边呼啸而过，一起的几个客人越来越少。

这时，风小了，雪小了。路边的客车司机脾气也没这么臭了。

“大，我们坐吧，要不然一会儿雪大了就不好了。”

“20元或是25元就能坐，这给人要30元，心太重了。”

我明白，老寇赚钱，真的是1元，1元赚的。特别是在农村，给人割一亩麦子才挣50元。这还是行情好的时候。行情不好的时候，人家只肯出35元。

有时，是1元，1元的还价。

“大，咱坐着车走，年跟前这价都高。我以后好好挣钱，给你买个凯迪拉克小汽车让你坐着。”

“我儿连一万元都没挣下，还冒大气。等你挣下了一万元，你大我当当万元户的感觉。”

下一趟车挡下，我们砍到了26元，坐上了车。

低速上，别人开始收钱。

“一个人30元，给钱，不给钱就让你们下车。这可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老寇咳嗽了几声表示抗议。有人侧目，露出各种表情。看来，受害人不少，只是，大家心不齐。

显然，他和我都屈服了于长途客车的淫威之下。

我就不明白了，我们坐的是正经的客车，怎么也这样？

在满是煤灰的小县城下了车，老寇才说：“唉，今天栽了，白白多花了8块钱。”

那一刻，我竟然想哭。

我为什么一个月才240元，要是我一个月能挣2400元，或是24000元，是不是老寇就不会在意在8块钱了？

“大，咱买菜不？”

“走，到批发市场买粉条走。”

这年头，虽有一些大超市，人们还是喜欢在外面的小店买东西。特别是批发市场，是人们公认的最便宜的地方。

“拿着，我再买点。”

每到一个摊点，老寇都和人砍半天价，几斤，几斤地称。或许是人家老板不想让老寇影响生意吧，不赚钱就卖了。

后来，我到了南方，才知道，原来比老寇抠门的人有很多。菜还可以一根半根地买。

老寇和人砍价都能砍到打起来的程度，彼此脸红脖子粗。

“大，咱不买了，你们都吵起来了。”

“娃，这不是吵，这就是行家的手法。你看，他高兴，我也高兴，身边围的人多了，老板一下子都卖出去了。他还感谢我聚拢的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