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睡觉

我在这烙饼店住的是离厕所最近的一间房子，就在作坊隔壁。准确的说是作坊和我住的这房间是门对门的。

只要是搭起火炉子了，就不敢开窗户。那煤尘多到和空气中的粉尘一样，白天顺着光线看，就是密密麻麻的游离分子。

这作坊旁边就是后院，院子后是厕所，还有养猪的场地。

现在回想起来，这庄基地，大都是超的，一般人家，都是1亩地，有些人家，还有两亩地的。能在院子里盖养猪场，还可以挖水井。跟村子里的6分地一比，太大了。

这院子后面，这老板娘的母亲养了一群小鸡仔，时不时地飞来飞去。因为是露天养的，时不时会飞到作坊内。鸡屎什么是常见的。

这个环境当年是比较差的，是当时自己不觉得，觉得挺正常的，见识少。只是偶尔来买饼的人看一眼，就不会来第二次了。

当然，老板娘很会说，说什么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是啊，在一个特定的条件下，你又不能改变的前提下，只能是自己安慰自己。人嘛，开朗一点，总比抑郁一点过的好。

可能在广大农村，这种厕所和厨房，离得近的是常有的事。

有些是门对门的，就是厨房在房子这边，在上院；厕所在下院，两个中间隔10米左右。没有10米，具体测量下应该有6米左右。因为一个桩基地是6分地，最多不超过8分地。就是现在，我们村子里大多数人家的布局还是这样的。

这无论是老板娘还是他们家的老人，上厕所都要经过这道狭窄的空间，都是从我住的这房间路过的。

而我住的这房间玻璃，都是那种透明的老式玻璃，站在屋子外面，外面的比地基高20公分。站在屋外，能清楚的看到屋内所有的一切，当时我还不知道他们有偷窥的喜好。

当然，任何一个人，只要稍微看一眼，就能看到屋内的情景了。人家也并不是有意的，只是你自己没有做好防防措施。

我晚上睡觉喜欢抱着被子睡。

这时，透过窗户，外面过路的老板家人喊：“大半夜的不睡觉，在炕上干嘛？”

亲人啊，我睡觉是不喜欢穿衣服的，窘境可想而知？一个大男孩被人看了个精光。我去，这简直就像你洗澡，正洗的爽快的时候，被一个女顾客闯进了澡堂子一样，太尴尬了。

太吓人了，这跟猫头鹰晚上站在院中的梧桐树上一样。你刚刚睡着了，它嗷嗷一声叫的，结果就悲催了，年轻小伙听到这种叫声，可能三五天不能跟媳妇同房了；老人听到这猫头鹰的叫声，或许都有离开人世的可能。

老年人尿频尿急尿痛尿不尽。我就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在房间放个尿盆。那种老式的土木房子，那种灯一开，一直往前走，他们上厕所就像在里面住店一样，十分钟都不出来。

而灯就在我住的这房子门口的窗台上。灯泡开了，我屋里就亮了。当年我是孩子年纪小，打工没有经验，没有给玻璃上贴报纸，他们站在外面看的很清楚，屋内一览无余。如果是现在的话，我肯定贴一张报纸，再拉一个窗帘。

他们动不动上厕所，影响睡眠呀。感觉一整夜都有人起来上厕所，我就像是坐在厕所门口的售票员一样。

是，这个是真实的。前文批发市场蒸馍店附近那个小矮人，就是坐在厕所门口售票的。现在还是存在的。

当然，由于工作原因，我一般都是白天12点睡觉到晚上12点之间，是我正常的休息时间。

这样的结果就是，早上起来烧炉子，火吹的高高的，在这炕上眯一眼，就一个小时过去，有时候时间久了会把炉子烧坏的。

这时候，天天晚上起的早，我才知道睡眠对于一个人的重要。大半夜的一两点钟起来，特别是冬天，原来睡眠是这样让人喜欢。

这种喜欢，就像女朋友对十八九岁的男孩一样富有吸引力；就像三五百块钱对养家糊口的男人一样有致命诱惑力；就像妙龄少女对事业成功的男人有魔鬼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