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番外赘婿(大雾)
第116章番外赘婿(大雾)
敖烈与白寻不知不觉便在青石溪住了半月有余,虽然敖烈的伤势这一养就是许久,也不妨碍附近的人家知道他们家多了个上门女婿。
隔壁家黄鳝大婶几次告诫白寻妈妈:吃软饭的男人不能要,且看他那副病歪歪的样子,说不定过几年就去了地府,到时候你女儿可得守寡。
白寻妈虽看着敖烈不像那个样子,但经不得人家反复游说,还是放了几分在心里,这几日,便打算提点白寻几句。白寻想着,总也不能老带着敖烈住在家里,况且这里还是热闹了一些,不利于他养伤,便想着去那日的山坡处再建一座房子,便拿着笔写写划划,筹备一些东西。
白妈托着一碗莲子羹走了进来,坐在白寻身边。白寻瞧着母亲头上的白发,心里有些发酸,那还是灯灵吸取了她的修为所至,待她修为再上一层,定要将那家伙揪出来再打一顿,好在神州幅员辽阔,再过一段时间她便出去寻找,一定能找到延年益寿的灵物。
白母略略措辞了一番,将莲子羹放在案上:“寻寻,烈烈那孩子在咱们家也住了一段时间,我看他身子像是不太好的样子,要不,还是让他回家静养吧。旁的且不说,咱们这儿灵气稀薄,也没什么好物,又供养了数十个山野妖怪,着实不太好养伤。”
母亲的逐客令,白寻是听懂了,但她琢磨着应该不是灵气的缘故,她有些儿疑惑,但母亲说得委婉,她也不能说得明白,只委婉劝道:“人家想住,咱们便没有赶客的道理,任由他住着吧。”
“他要住到什么时候去?”
白寻想想,他是为了你女儿来的,说:“要住的日子应该不会短。”
白母擡起一边眉毛,又慢慢地压下去:“他人长得虽好看些,但好看的男人惯会哄人,你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语骗了。”
“这,”白寻怎么也没想到,母亲对敖烈的印象竟会不太好,这时候说话更要慎重了。“他家里的事,他自己的事我都清楚得很,您不用担心。”
“万一,他是骗你的呢,你这丫头从小就笨,你要是被他给骗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好了。”
白寻一怔,她什么时候从小就笨了。她这修炼的天赋,虽不是千里挑一,但青石溪几百年也就出了她这么一个,只是她不拘外物,不爱钻营,所以显得笨拙了一些。
白母又唠叨道:“你不是喜欢西海玉龙三太子吗?怎么又迷上这么个来历不明的臭小子来,他家是哪里的呀?”
白寻恍然大悟:“妈,怎么我没告诉你,烈烈就是西海玉龙,姓敖名烈的那一位吗?”
“什么,什么?是西海三太子,那可是真龙啊,咱们家怎么能这么怠慢,你怎么不早说呢?”白母急哄哄地跑出去了,白寻在纸上又添了两个字,才慢慢悠悠走出去,看看如今是成了怎样的光景。
新居落成。
白寻把敖烈的东西都搬了过去,到了这时,他的伤势才算是好了一些,只是法力修为,无论如何也不能回到最巅峰的时刻了,白寻估摸着他如今的修为,大概与西去之前相差不多。
白寻带着他去看了新房子,房子是青砖做的,外面围了一圈儿花圃,搭了葡萄架子,种了些花卉。先看了客厅,十分规整,左面一扇门,打开是一间卧室。敖烈退出去,又看了看客厅,发觉这房子确实只建了一件卧室,他想了想,白寻此举莫非是那个意思?
他低头致谢:“此处很合我心意,寻儿费心了。”
白寻擡步进了卧室,又叫敖烈进来,敖烈一没留神,叫白寻塞了一张纸条在怀里,他打开一看,清单所列乃是建房所用花费。白寻笑道:“三太子家大业大,应当不差这些。”
那倒也是,敖烈便将纸条揣在怀里,他视钱财为身外物,但好歹也还有些积累,随即见到接下来的场景,更是令他目瞪口呆,白寻走进了卧室,往墙壁上伸手一推,竟然又打开了一道门,敖烈走进去一看陈设,又是一间卧室。白寻也介绍道:“你伤势还没好全,为防不测,这些日子我睡在外间,你睡在里间,应当会安全一些。”
“寻儿,果然思虑周全。”
白寻扑哧一笑,慢慢地朝着敖烈凑过来,敖烈一直被逼着后退,不慎便退到了墙角,白寻:“前些日子村子里的那些胡言乱语,你听了不要乱想。”
敖烈略垂了垂眼睫,气氛是否转变太快:“什么?”
“说你给我做上门女婿那些事,我并没有这么想过。”
敖烈哑然一笑:“那有什么关系?只是个名分罢了。我虽然是父王的儿子,其后却不会再以西海太子自居。不过,如有机会,倒还是想请你随我回西海看看。”
“那是当然。”白寻笑着应下了,敖烈走过去,握住了她的手。
去龙宫的路,再没有谁比敖烈记得更清楚了。
两人脚程极快,不一会儿便到了龙宫,当年被三昧真火烧毁的龙宫,过去几十年也修复了大半。敖烈熟练地打开分水结界,不一会儿便有一列虾兵蟹将将二人迎到门口,敖烈要去参见西海龙王,白寻却被带到了龙母的后殿。
龙母雍容华贵,年纪看似只有三十许,眉目间却有慈善之态,且和敖烈少说也有七八分像。她坐在珊瑚镶金的座椅上,旁边竖着一列嵌有无数明珠的屏风,白寻不用神识查探,便知晓了这屏风后还有其他人在。
拜谒龙母,白寻将手放在腰侧,行了个万福礼,口中唱喏:“参见龙母娘娘”,双手奉上礼物。
龙母略一沉吟,便令侍女赐座,白寻随即入座,姿态潇洒且从容,腰板挺直,只落座三分之一,双腿并拢斜放,龙母再看她面目,见她姿态不卑不亢,举止从容大方,嘴角含笑,使人如春风拂面,既非楚楚故作可怜之姿态,也毫无喧宾夺主之蛮横,实在令人挑不出错处。
再看修为境界,也不比那些男子差上几分。龙母虽有心苛责几句,但她身上没有错误,她若是太挑剔,反而显得刻薄了。“你是个好姑娘,虽然出身低了些,但你竟然能进昆仑,便证明你心性天资非凡,凡人亦有云‘英雄不问出处’,非但不该苛责,反倒应当褒许了。”
白寻起身回道:“娘娘过奖了。”
龙母又一笑,她本是个宽厚的人:“你倒是很客气,你和小儿的事我也听了不少,难为你在鹰愁涧陪着他,又苦苦等他取经回来,竟然连昆仑山的婚事也拒了,实不相瞒,为娘的其实十分感动,”龙母还欲再说,忽然间屏风后有什么动静传来,白寻早有预料地将视线投过去。
“婶婶/姨母。”话音刚落,就见善财龙女并一位身形修长的娇弱女子一道走了出来。白寻的视线还未在那位女子身上停留几分,就见善财龙女恶狠狠地盯着她,白寻顿时有些无奈,她没想到龙母这么好说话,也没想到,竟然还有个混世小魔星在这里。
“唉,你们两个怎么出来了?”
善财龙女正义凛然道:“我和披岚姐姐要是不出来,谁来戳破这小小鱼妖的假面目?”
白寻愕然,随即想到了什么,嘴角挂上了嘲讽的冷笑,善财道:“你本是一条山野小溪中的小小鲤鱼,因缘际会攀附上赤霞那妖孽,又勾结□□山的九头虫,做下多少恶事,烈烈哥哥也因你们而受害,赤霞与九头虫勾搭成奸之后,你不甘寂寞,不知去哪里学了一身邪法,还敢去南海,妄想拜入观音菩萨门下,你以为这样便能洗白你的过去吗?投入佛门不成,你又去昆仑山,这一切的一切,无不暴露了你的攀龙附凤、爱慕虚荣。”
善财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真的,可偏偏每一句都不是真的,只是掐头去尾、胡乱拼凑在一起,用来给人罗织罪名已经足够把人说得哑口无言。
若是换作别的年轻女子,怕是脸还要红上一红,可惜白寻身经百战,极少与人在言语上落下下风,再说,她与敖烈已经完完全全明白了彼此的心意,又怎么是他人三两句话就能拆开的。
龙母本欲说话,想到什么,刚站起来便又坐了回去,这样的麻烦,白寻应当可以处理,看看这小妮子的水平也好。
白寻淡然道:“除了执意与敖烈在一起这一条之外,我并无攀龙附凤之举。便是我与九头虫勾结,欺瞒敖烈这件事,你不过是捕风捉影,并无证据,至于其他,也不过是你的私自揣测,你不是我,如何知道我心中所想?你对我素有不忿,便以最大的恶意揣测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龙女见白寻不闹不怒,反而直刺她心中所想,反而更是火大:“你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真以为自己是西海的王妃了,敢用这样的语气与我说话,难道上次还没挨够鞭子吗?”说着,龙女一扬手掌,一道绿影自她手中闪现,气势汹汹地朝白寻点去。
白寻虽然自诩从不作恶,但佛法一向具有破邪之力,冰神秘法恰恰受制,此时白寻大约也有些不好受。
但虽然于自己有所损伤,但白寻此时更不能有所避让,否则气势上就输了一筹,她再说话,也难有这样的底气。因此,她不躲不闪,见绿光逼近,蓄寒气于掌心,伸手便去拿这柳枝鞭,当她肉掌与柳枝相触的刹那,佛力自柳枝迅速传递到她手掌上来,迅速将她手上寒气瓦解。
然而白寻毫不退让,不住将寒气自手上传过去,渐渐将佛力压制,柳枝毕竟是死物,不一会儿便节节败退,无论龙女如何催动,佛力最终也只能停留在柳枝表面,再也无法寸进。龙女愤愤收回柳枝。
虽输了一招,但龙女在入佛门之前,便有搅动东海的本事,修为非凡,她还欲再与白寻争斗,白寻却退了一步,坐回座椅上。“这架打了又如何,赢了你敖烈哥哥自然是娶我,输了你敖烈哥哥也不会不娶我,所以,没有意义。”
善财一时哑口无言,暴脾气竟然收敛了几分,白寻太沉着,几乎没有任何失礼之处,她越不依不饶,反而越是像个跳梁小丑。想明白了这点,龙女隐忍着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