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俄罗斯民间故事》（1）

第二章《俄罗斯民间故事》（1）

序言

介绍民间故事是用不着多说话的。民间文艺即是原始的文艺，歌谣是最古的诗，故事是最古的小说，尽管世人加以轻视，它的地位却才是确定实在的。这本是民众集体创作，不经过刻板纪录，纯是口耳相传，所以生动流转，有它活泼的生命，内容与形式都是老百姓所喜闻乐见的本国作风和本国气派，这一句名言用在这里可以说正是恰好。在西欧各国，十六七世纪中宫廷文学很占势力，文人拿了这些材料来加工，可能使它变了样子，可是留在民间的还是健在，永远保持着它的特性。质直地从那里取得源泉，正常地发展起来，这便可以成为真正的文艺，如在俄国的前世纪，他们排除了西欧的模拟作风，从本国民间出发，普式庚和涅克拉索夫的诗，果戈理和式契特林的小说，都是如此，他们与民间文艺的关系是很显著的事。我译了一册可萨克的故事，是果戈理故乡的出品，这里再译了一册俄国的故事，有几篇可能是那几位文人所曾经听说过的。这些故事富于空想与风趣，诚有如英译者所说，远超过日耳曼的作品，但更重要的是在社会的意义上亦是如此，在王公神怪的队伍中间，穆日克（农民）的立场与态度很是确定，这也与西欧是很不相同的一个要点吧。

一九五二年六月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