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乌克兰民间故事》（9）

第二百三十二章《乌克兰民间故事》（9）铁狼

以前有一回，那里一个牧师有一个仆人，这仆人已经忠实地服侍了他十二年以上，那时他来到牧师那里，说道：

“主人让我们来算一下账，把你欠我的钱给了我吧。我已经服侍了你够久了，现在我想在这大世界上有一小块地方，是我自己所有的。”牧师说道：

“好吧，现在我将告诉你，为了你忠实的工作我将给你什么工钱。我给你这一个蛋。你拿回家去，到了那里的时候，给你自己造好一个牛栏，做得结结实实的，随后你在牛栏中间把这蛋磕破了，你就将看见什么东西了。但是无论如何，你不要在路上打破了它，否则你的运气就全要跑掉了。”

仆人出发走回家去。他走了又走，末了自己心里想道：“来吧，我且来看看我这蛋里是什么东西！”他把它打碎了，从那里边出来了各色的牛，这有那么多，那个大草原就像是一个牛市了。那仆人站在那里十分惊骇，心里想道：“我怎么能够把这些牛再赶进去呢？”他还没说出这话，那铁狼便跑了来，对他说道：

“我将去把这些牛都聚集起来，再赶进到那蛋里去，我将把那蛋补好，使它成为完整的。”铁狼继续说道：

“但是为了这个要给报酬，到你结婚坐床的那时候，我就来吃了你。”仆人心里自己想道：“好吧，在我结婚坐床，他来吃我的时候以前，这中间还会有许多事哩，在那时候我总是有了这些牛了。”他就说道：

“那么照办吧。”于是铁狼立即把所有的牛聚集，再赶进那蛋里去，把蛋补好，使得它完整同以前一样。

仆人走回到他住着的村里，自己造了一个牛栏，比平常结实的还要结实，走进里边去，磕破那蛋，那牛栏立刻满满地装满了牛了。他着手来种田养牛，变得那么地富，在全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富的了。他只独自一个人，他的财产增添倍加，非常地快，在他的幸福上只缺少一件物事，那即是妻子，但是妻子他却是不敢去娶。在他所住的地方左近有一个将军走去，对他说道：

“喂，你为什么不娶亲呢？我将把我的女儿给你，她之外还有好多的钱。”那人回答道：

“我怎么能够娶亲呢？我刚在新婚床上一坐下，铁狼就将走来把我吃了。”他把所有遇见过的事情告诉了那将军。将军说道：

“呵，别胡说了！你不要怕，我有一个强大的部队，在你结婚坐床的时间到来的时候，我将用三大队的兵围绕了你的房屋，他们不让那铁狼抓到你，我可以告诉你知道。”他们讨论这件事情，直到后来他被说服了，于是他们大大地着手来准备那结婚的筵宴。一切都非常顺遂的进行，他们大家作乐，直到时间到来那新娘和新郎要同在新婚床上坐下来了。那时将军把他的大队的人在屋外绕了三匝，不使铁狼进来，到了新人们在新婚床上坐了下去，恰在这一刻里铁狼却跑来了。它看见部队紧绕了房屋三匝，但是它在这三匝上边跳了过来，一径奔向屋里，但是那人刚一看见铁狼，就从窗门跳了出去，骑上他的马奔去，狼跟在他的后面。

他跑了又跑，在他的后面走着那狼，但是不管它怎么努力，总是追他不上。末了到了傍晚，那人停住了，四面一看，只见是在一个寂寞的树林子里，在他的前面站着一所草舍。他走到这草舍去，看见一个老头儿和一个老太婆坐在房屋前面，他对他们说道：

“好人们，你们肯让我在你们这里休息一会儿么？”他们回答道：

“很好！”那人说道：

“好人们，可是有一件，在你们这里休息着的时候，不要让那铁狼捉着了我呀。”老夫妇答道：

“不要怕这个！我们有一只狗叫作区忒科，它能在一里之外听到狼来，它一定会让我们知道的。”他于是躺下睡觉，刚睡着了的时候区忒科叫了起来了。那老人们叫醒他来，说道：

“去吧，去吧！因为那铁狼来了。”他们把狗给了他，又给他一个小麦粉的锅饼，路上做粮食。

他向前走了又走，那狗跟在他后边，直到天色暗下来了，他在别个树林里见到别一所草舍。他走到那草舍去，在房屋前面坐着一个老头儿和一个老太婆。他请求他们给住宿一夜。他说道：

“只是要留意别让铁狼捉着了我！”他们说道：

“不要怕这个！我们有一只狗叫作伐什科，它能在九里之外听得见狼。”他于是躺下睡着了。刚在天亮之前，伐什科叫了起来了。他们立即叫醒他来，说道：

“你跑吧！那铁狼来了！”他们把狗给了他，又给他一个大麦粉的锅饼，路上做粮食。他拿了锅饼，坐在他的马上，就走去了，他的两只狗跟在他的后边。

他向前走了又走。他走向前去，直到晚上，那时他又停止了，四面一看，只见他是在别个树林里，有别一所草舍站在他的面前。他走到那草舍去，那里坐着一个老头儿和一个老太婆。他说道：

“好人们，你们肯让在这里过一夜么？只是要注意别让铁狼抓住了我！”他们说道：

“不要怕！我们有一只狗名叫拔里，它能在十二里之外听到狼来。它会得使我们知道的。”他于是躺下睡觉，在早晨一早，拔里让他们知道铁狼走近来了。他们立即叫醒他来，对他说道：

“这是你该去的时候了！”他们把狗给了他，又给他一个荞麦粉的锅饼，路上做粮食。他拿了锅饼，骑在他的马上，就走去了。现在他有了三只狗，这三只全部跟着他走。

他走了又走，到了傍晚他发见自己在别一所草舍的前面。他走了进去，里边并没有人。他走去躺了下来，他的狗也都躺下了，区忒科在内房门口，伐什科在正房门口，拔里在外边大门口。不久那铁狼跑来了。区忒科立即发出惊报，伐什科把它按在地上，拔里撕它成为碎片了。

于是那人将他的忠实的狗聚集在他的周围，骑上他的马，回到他自己的家里去了。

附注

注一七这里的牧师是后代的修改，原来应当是神鬼妖怪，或是巫师，否则不能有那“法宝蛋”这样东西的。这是斯拉夫故事的特殊成分之三，在这里说从里面出来的牛满了原野，虽然在《法宝蛋》那故事中只出来了一只牛，但是也总够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