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欧里庇得斯悲剧集（下）》（5）
第一百七十八章《欧里庇得斯悲剧集（下）》（5）在奥利斯的伊菲革涅亚
这剧本根据赫德兰（c.e.s.headlam）编订的《欧里庇得斯的在奥利斯的伊菲革涅亚》（euripidouiphigeneiahêenaulidi，英文euripides：iphigeneiaataulis，cambridge，一九三一年）原文译出，并参考牛津古典丛书中穆雷（g.murray）本和勒布古典丛书中韦（a.s.way）的编校各本。
伊菲革涅亚被献杀
古希腊瓶画。正中是祭坛。祭司卡尔卡斯站在祭坛后面，手执钢刀，两眼俯视祭坛，正准备杀伊菲革涅亚献给女神阿耳忒弥斯。伊菲革涅亚后面出现一只鹿。前来搭救伊菲革涅亚的阿耳忒弥斯，作猎人打扮，站在她的背后。左边坐着的是阿波罗。祭坛旁是卡尔卡斯的仆人，他后面站着一个女人。
译者序
我翻译这本悲剧是以英国赫德兰（c.e.s.headlam）的编订本为根据的。此书于一八八九年出版，我所用的系一九三一年重板本，由罗念生先生替我借来，我这里要谢谢他。赫德兰系依据客耳希荷夫（a.kirchhoff）本，严密地依照原文，这是一种很大的好处，但有时候我也不得不暂时离开它，觉得别的如勒布（loeb）丛书中韦（a.s.way）氏本更可以说得清楚点，虽然那些改字也不一定可靠，却是照着翻译了。本文还是两月前写了的，搁了这些时间才又来写注释，未免有点生疏了，写的不很顺手，大抵只把神话故事上的典故略为一说，至于字义的异同这里便不及列举了。译文与注释重阅一过，都觉得不满意，但是做完一件工作的愉快照例是有的，这也可以算是笔耕者的一种慰藉吧。一九五二年四月二十日，周遐寿。
欧里庇得斯传略
（前缺）戏，但遇见欧里庇得斯的悲剧上场，他总是走老远的路要去看，可见他们在精神上并不是没有连系，虽然在柏拉图的对话上不见有欧里庇得斯的名字。
上文所说关于他家世的谣传，可以算是那嘲骂的结果的一部分。此外还有许多事情，如说他的妻有外遇，他有两房妻子，使他吃尽苦头，因此成为仇恨女人的人，说他性情乖戾，不喜见人，常住在岛上一个山洞里，又说他晚年在马其顿被国王的猎狗所咬死，细按下去多是无稽之谈，或是根据喜剧嘲骂的话，将无作有，或是取他自作悲剧中故事，弄假成真，又或断章取义，取剧中人物说白，影射本人，大都已经辨别清楚了。就是住山洞一事也似是而非，据近时在埃及发见的萨堤洛斯（satyros）原著传略断片，只是说他将面海的一个山洞布置一下，作为书室，并不是如以前所想象的那样厌世的穴居人的生活。说他仇恨女人，这话相信的人至今大概还有，但是剧中那些说女人坏话的文句都是有上下文的，有些还是坏人所说，不能算是作者的意思，在现存剧本中描写好女人的就不少，如《赫卡柏》中波吕克塞娜即是一例，可以证明他不但不仇恨女人，而且反是女人的同情者了。据萨堤洛斯本传略断片中说，欧里庇得斯因为继承阿那克萨戈剌斯派的思想，为克勒嗡（kle?n）以非圣无法告发，虽然结果似是没有什么事情，但大概空气够恶劣了，他遂于公元前四〇八年离开雅典，往马其顿去，在国王阿耳刻拉俄斯那里作客。他在马其顿住了不久就死了，死的年月不详，据传略说四〇六年狄俄倪索斯祭日表演悲剧，索福克勒斯特别叫歌队的人不带花冠表示给他服丧，可知他的死耗是于那年三月前传到雅典，那么其日期可能在于四〇七年冬或是四〇六年的春天吧。
欧里庇得斯于二十九岁时开始参加戏剧比赛，前后五十年中只得五次奖赏，末了一次还是在他死后，由他的儿子将遗稿拿出去表演时才得到的。他的作品据计算共九十二部，现今存在的却只有十九部，其中《瑞埃斯》或以为伪作，但平常也都列入他的集中。这些剧本依照年代排列如下：
一，《瑞埃斯》（rhesus）
……
十九，《在奥利斯的伊菲革涅亚》
一九五一，四月十日抄了。
一九五二，八月三十一日又抄一过。
说明
希腊联军在那狭窄的海边的奥利斯地方集合，预备驶去攻打特洛亚的时候，他们因了阿耳忒弥斯的恚怒，不准发出顺风来，不能从那里出发。他们寻问这事，那预言者卡尔卡斯声言女神的怒不能平息，除非把联军首领阿伽门农的长女伊菲革涅亚杀了来祭她。那时候伊菲革涅亚还同着她的母亲住在密刻奈，那国王写了一封说假话的信给她的母亲，叫她把女儿送到奥利斯来，在那里和阿喀琉斯结婚。这些都是俄底修斯计画的，但是阿喀琉斯关于这事什么也不知道。她要到来的时间逐渐近来了，那时阿伽门农觉得非常懊悔。在这剧里说他怎么想要解除这场凶事，那闺女的到来，阿喀琉斯怎么想要救她，她怎么愿意为了希腊牺牲她自己，以及在祭献时出现的奇事。
在奥利斯的伊菲革涅亚
一开场（原诗第一行至一六二行）
二进场歌（第一六三行至三〇二行）
三第一场（第三〇三行至五四二行）
四第一合唱歌（第五四三行至五九七行）
五第二场（第五九八行至七五一行）
六第二合唱歌（第七五二行至八〇〇行）
七第三场（第八〇一行至一〇三五行）
八第三合唱歌（第一〇三六行至一〇九七行）
九退场（第一〇九八行至一六二九行）
人物（以上场先后为序）
阿伽门农（agamemn?n）。
老仆，克吕泰涅斯特拉（klytainestra）与阿伽门农的用人。
歌队，由卡尔喀斯（kalkhis）地方的女人十五人组成。
墨涅拉俄斯（menelaos），阿伽门农的兄弟，海伦的丈夫。
报信人。
克吕泰涅斯特拉，阿伽门农的妻子。
伊菲革涅亚（iphigeneia），阿伽门农的女儿。
阿喀琉斯（akhilleus），海的女神的儿子，希腊军的大将。
地点
在奥利斯（aulis）希腊军营中，阿伽门农的营帐外边。
时代
英雄时代。
一开场
（夜间。在阿伽门农的营帐里点着一盏灯。一个老年仆人在外边伺候。阿伽门农出现在营帐门口。）
阿伽门农老头儿，来到我这帐前来。
（老仆上。）
老仆我来了。阿伽门农王，你有什么新打算呀？
阿伽门农你就会知道。
老仆我用心着呢。我的老年叫我不渴睡，眼睛是尖亮着哩。
阿伽门农那是什么星在那里走着的？
老仆狗星还在中天奔走，靠近那七簇星的七条路线。
阿伽门农全没有声音了，没有鸟的，也没有海的声息，风也沉寂了，在欧里波斯海的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