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少女的质问
第68章少女的质问“瑞，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声音的主人是克莉尔嘉蒂雯。圣殿大祭司在今天早上才刚刚回到拉斯特，就惊悉了王后陛下已经逝世的噩耗。
对自己短暂的离别期间发生的巨大变故，她完全无法接受。
毕竟，在拉斯特生活了长达2年的时间，普瑞蒂王后那参天大树般优雅强大的形象，已经根深蒂固地烙印在了克莉尔的心中了。
如同太阳一般光芒耀眼的她怎么可能会突然就这样平淡地消逝掉了呢？
惊愕、疑惑、气恼、难过……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克莉尔的心中前所未有地汹涌翻滚。这让她的声音也变了样，不再是平时那春风般的和煦温柔，而像是一头愤怒的母狮在咆哮。
受到质问的瑞不由自主地连退了好几步。
他虽然生性沉稳，又受过极严苛的训练，无论多么强悍、多么恐怖的敌人都能够从容面对，但这些可完全无助于他应付发怒的女孩子。
而且，现在发怒的还是那个一直以优雅温柔形象示人的克莉尔，在习惯了她的知性风格后，现在这巨大的反差所带来的冲击就更加震撼了。
这如同突然从温暖繁茂的南方花园里被一脚踢到了寒风刺骨的北地荒原上一般可怕的感觉！
不过，也不是只有这种感觉……
圣殿大祭司的脸罕见地胀红着，眼角凶狠的竖起、却又滚动着晶莹的泪光，有些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的双唇显得鲜艳无比……
气急败坏的少女无法抑制内心情绪的燃烧，但在优雅的面具被怒火烧掉后，露出来的更真实一面不但不会让人感到厌恶，反而觉得她更加可爱了。
回归到符合自身年龄的任性小女生姿态，没有了那让人敬畏的尊贵气质，克莉尔的魅力却并没有丝毫损减。她现在全身上下喷吐出的率真和稚嫩的气息只会让瑞塞斯瑞特感到更加难以抵抗。
在背后传来墙壁冰凉的触感后，无路可退的少年慌忙举起双手，示意投降。
他唯一庆幸的是，在这个房间里并没有其他人，否则现在自己的狼狈窘态就要沦为一生的笑柄了。
不过，虽然自尊心在强烈抗议着这样毫无抗拒之力的软弱表现，他的脸还是不自觉地扭向了一边，以避开少女那似乎能灼伤人的光芒。
克莉尔嘉蒂雯却没有给瑞逃避的机会。她伸出双手，“啪”的一声握住了少年的脸，然后用力地扳过来对着自己。
这一刻，两人似乎又回到了瑞在赫里圣殿被她所任意支配的“黑暗”时期了。
只是，当时两人的个子还差不多高，而现在，少年已经要比少女高了差不多一个头了，这让握着他脸的克莉尔心中也不免有了一些奇异的感觉。
但让圣殿大祭司感到震惊的是，对方的眼神相当黯淡，甚至能明显读出其中蕴含着浓重的悲伤。
克莉尔的怒火急剧地消散了，在她的印象中，还从来没有在少年那双明亮的眼睛里看到过这样的神情。
“瑞，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不及时通知我呢？那样的话，应该是能够来得及挽救陛下的生命的。”
少女的语气变得和缓起来，几乎和她之前安慰水晶宫的那几个小姑娘时差不多了。
瑞轻轻的叹口气，然后似乎决定了什么一样，抬起眼来，不再避开视线，而是直视着对方的眼睛。
这让克莉尔感到有些莫名的慌乱，她不自禁地松开了双手，并退后到正常的交谈距离。
“克莉尔姐姐，你知道月神赛琳一共有多少次转生为人类了吗？”
瑞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这么反问着。
在瑞塞斯瑞特离开赫里圣殿以后，他就没有再以“姐姐”来称呼过这个实际年龄比自己小的女孩了。而在少女这一边，虽然表面上还在坚决地捍卫自己“姐姐”的地位，其实内心也已经渐渐接受了他比自己年长的事实。
现在从他嘴里听到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称呼，克莉虽然开心，却又奇妙地不适应起来。
不过，更让克莉尔在意的还是瑞提出的问题。
作为赫里圣殿的大祭司，侍奉月神赛琳就是自己人生的全部存在意义，对她提出这样几乎是所有月海人都知道的常识性问题，显然是有些失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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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圣殿大祭司却没有从对方那里感受到任何戏弄的意思。
于是，疑惑中的克莉尔回答道：
“主神圣洁的双足已经是第5次降临到了我们月海的土地上了，这是无比的恩惠，也是无上的荣耀。”
“是的，这是恩惠，也是荣耀，这样无上的恩惠和荣耀，竟然已经有5次之多了。也就是说，在这500年的时间了，正好差不多1个世纪就有1次。这是不是有点巧合了？应该意味着什么呢？”
少女不知道他历数这些数字的意图。她当然也很清楚这些数字，但作为神的忠诚仆人，对自己侍奉的神，应该满怀恭顺、乞求指引，而不可以去胡乱猜测。
大祭司刚想要打断他的话，却又听到少年问道：
“那么，你知道在前4次中，月神转生的人类都存活了多久么？”
“存活”这个词让克莉尔嘉蒂雯感到不快，神是不死不灭的，即使是转生为人类了，那也是神的一种存在形式，怎么可以用“存活”这个形容凡间生物状态的词汇来描述呢？
不过，少女还是老实回答着，“12年……13年……12年……11年，那4次存在的时间应该是这样的。”
但她还是有些恼怒起来，这些数字是瑞在赫里圣殿作为见习圣殿骑士时早就熟知了的，甚至就是她当初以“姐姐”身份自居监护人时，用来考核过少年的题目，现在他这么问，究竟是想表达什么呢？
“是啊，12年、13年、12年、11年。”少年的脸上露出悲悯的神情，然后突然说道：
“爱丽丝她也已经12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