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空间幻境

祭坛中，吴莫邪深吸了一口气，手掌微微一抖，两滴精血落入水面之上。滴答……！

血液滴落，水面荡漾，那两滴精血急速扩散，瞬间染红了整个祭坛上的湖水。

一股奇异的波动，从红色的水面上荡漾开来，无数的涟漪，以吴莫邪所站立之处为中心，向着湖面上扩散而去。

血色的涟漪荡漾，逐渐升腾起一股淡淡的血雾，最后血雾将整个祭坛都是笼罩。

紧张的落霜儿，死死的盯着血雾中，那只能隐约可见的，吴莫邪的身影。

“啵……！”

仿佛灵魂穿透了一层薄膜，下一刻眼前的一切都转变了。

吴莫邪皱眉看去，这是一片一望无际洁白无瑕的花园，其中盛开着数之不尽白色的花朵。

“这就是白玉花海？”吴莫邪怔怔的呢喃道。

“莫邪，你看这朵花漂亮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吴莫邪霍然转身看去，那是萧寒，她正采摘着一朵洁白盛开的花朵，冲着他开心的笑着。

那笑容是如此的真实和亲切，甚至吴莫邪感觉，只要自己伸手，就能触碰到真实的她。

“不！这是幻境！”吴莫邪狠狠甩了甩头。

当他话语出口，萧寒手中白色的花朵，突然化作一条白蛇，将其脖子缠住。

难以呼吸的萧寒挣扎着，那蛇吐着芯子，猩红的嘴巴，差之毫厘就要咬在她的脸颊上。

吴莫邪负手而立，他意志坚定，这一切不是真实的，仅仅是幻境而已。

“这不是幻境！”突然，那缠绕着萧寒脖子的白蛇，竟然是口吐人言，道：“是你们的精血，将你们的灵魂带到了这里，我就是美杜莎残留的一缕气息！”

吴莫邪的心微微一颤，的确是有这种可能，他双目微凝，盯着那白蛇，道：“你想怎样？”

“我只要咬一口，她的灵魂就会灰飞烟灭，大罗神仙都救不了她，但是你可以！嘿嘿。”

白蛇蠕动着身躯，缠绕着萧寒脖子越来越紧，对方那种艰难的呼吸，以及恐惧的眼神，是如此的真实。

牙关紧咬着，吴莫邪沉声问道：“我？你要我怎么做，才能放了她的灵魂？”

“很简单，你们两个，只能活一个，你自己选！”

“如果是这样，那不必选了！我们一起死吧。”吴莫邪不假思索的说道。

那白蛇微微一愣，旋即讥笑道：“我最恨那些负心人！那好吧，既然你选了，我就成全你！”

“因为我没得选！我若死了，便没有人能够救她，即便救了她，她活着也会比死还难受！如同她死了，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既然如此，那倒不如痛快点，今生无法相依相偎，但求来世能够长相厮守！”

吴莫邪说完，缓缓的闭上眼睛，这一刻他心无杂念。

“说的有道理，我这就送你们上路！”

那白蛇说完，身躯急速收缩，萧寒的脖子生生被挤压断裂，身体如同玻璃般支离破碎。

旋即，那白蛇一跃而出，一口咬向吴莫邪。

只觉得灵魂剧烈一颤，旋即他便是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一瞬间，或许是一万年，吴莫邪逐渐恢复了神智。

可是，他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四周漆黑一片，他就像是一个飘荡在无尽黑暗中的灵魂。

“死了吗？”吴莫邪问着自己，没有任何的回答。

在这个漆黑的空间里，没有风，没有任何物体，甚至是连时间都没有。

无尽的漆黑，无尽的延伸，无尽的煎熬。

吴莫邪的心态，从起初的疑惑，到感觉不到时间存在而烦躁，到最后的死寂沉闷，再到起初的那种疑惑，这种心态形成了一个循环，无休止的循环。

时间仿佛过去了千万年，在无尽黑暗的煎熬下，某一时刻，吴莫邪突然想起了他生来的初衷，活着！

“活着？什么才是活着？从哇哇坠地，到生老终死，这个过程叫做活着吗？但是我现在，仍旧可以思考，难道不是活着吗？”

一种由然而然的明悟，似是看破桎梏的顿悟，让吴莫邪感觉灵魂都在升华。

那种虚无和黑暗，逐渐在这种升华下退却。

一棵嫩芽在漆黑中萌生，它开枝散叶，驱散黑暗，逐渐蔓延开来。

那是一缕生机，吴莫邪仿佛融于这嫩芽当中，而后扩展开来，凌驾在万物的起点之上。

以他如今的经历，还无法感悟那种自然法则中，所蕴含的天道，但是吴莫邪至少明白了，人们所迷茫的，我从哪来，身处何方，又要去哪，这个让人无解的疑惑。

突然间，一切消散了，吴莫邪回到了祭坛上。

“公子，你醒了！”落霜儿快步而来，一脸的关切。

吴莫邪含笑点头，道：“我经历了多久？”

“啊？只是片刻间啊，你怎么了？”落霜儿诧异的问道。

突然，落霜儿的脸颊狠狠抽搐，在她的胸前，一并利器将其洞穿。

吴莫邪大惊失色，他见到落霜儿的身后，那手持利器的青衣，戳着一抹讥笑。

“你们激活了祭坛，接下来就要用血肉来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