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测

体测

南江高速收费站。

高怀礼被单独带到了一辆南江牌照的车上，他坐进去一看，副驾是方决，除了司机外，没有别人。

方决瞟了后视镜一眼，结果高怀礼目中无人，屁股沾着坐垫就开始睡觉。

方决：……

张平醒了，叙述的作案过程和汪川说的大差不差，因此，方决一直在等高怀礼质问沈翎跟小玉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为什么她要假扮妓女去酒吧跳脱衣舞，程、蒋为何为了抓小玉费尽心思、那所谓的医疗事故是真的吗？

真相对高怀礼来说无疑是毁灭性的，可他居然……没有反应？

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正常得不得了。

高怀礼全程被瞒在鼓里，本是小丑般的存在，可方决此刻却觉得别扭的反而成了警方。

他给沈翎打电话，沈翎也没有接，女民警告诉他，沈翎昨天冲下电梯后就不见了，联系不上。

“翎找你没有？”

“……”

“嘿，死小子，别以为你活下来就万事大吉了，你们学校还在传着翎的谣言，需要警方澄清的话，就赶紧给我把眼睛睁开。”

“……”

“翎整夜都没有消息，你知不知道她去哪儿了？咳咳，我可不是为了你，她还得跟我回曼彻斯特一趟呢。”

“……”

“fxxk!”

方决突如其来一声咒骂，吓得司机差点把方向盘打溜了。

高怀礼倏地睁眼：“安静点，骗子。”

一整夜，小玉跟沈翎那完全迥异的性格和语调在他心里交替着出现，打死他都不愿相信，更不敢相信，她们是同一个人。

曾经的欢好交缠、渴望和克制，都变得异常烫手，只要一想到东明出租屋里发生过的荒唐画面，他就恨不得当场失忆。

警察对这件事避而不谈，问就是等方决来了再说。

方决，又是方决，原来关于沈翎那所谓的医疗命案，根本就是用来隐瞒他的幌子！

得到回应，方决反而不急了，勒了勒安全带，字正腔圆地回敬道：“彼此彼此嘛，骗子二号。”

高怀礼：……

他烦躁地打开车窗，不再开口。

回到逢城，家中安静祥和，仍是他收拾完行李去学校的模样，地板有层薄薄的灰。

高怀礼上二楼，来到沈翎房间的保险箱前，拨了拨密码，八位，输沈翎生日，没有开，输自己生日，也没开，最后，他试了母亲的祭日，开了。

他蹲在那里，扶着柜门，双眼疲惫看着里边不算小的空间。

没有遗嘱或金银珠宝财物，也没有信，只躺着两双整齐并列、一模一样的丝绒长手套。

他把手套拿出来，摸了摸，再贴在脸上感受，那绵软的质感令他想起了很多。

“小玉……”

高怀礼痛苦地揉着手套，最后捂住双眼。

“……沈翎。”

－

返校后，汪川被教务处以“私自离训”为由处罚，扣了三场商业比赛资格，损失大概1万块钱。

高怀礼则遭到了异样眼光，尽管不少人都大方说不信流言蜚语，而且汪川跟高怀礼没闹翻，摆明那是个玩笑，但有李文鲁这搅屎棍在，泳队还是叫高怀礼停课了，学生会主席的竞选结果都没通知他，直接告吹。

汪川委屈，也替高怀礼不爽，可他们签了保密协议，哪怕校方都不能透露案情半句。

陈强看到汪川满背淤青，破口大骂，汪川索性去做了个通背拔罐，就这么窝窝囊囊地训练了十几天，体能测试如期举行。

体育场。

本省测试地点选在南体，各项目省队运动员齐聚南江，体测当天，体育局领导、国家队教练在主席台落座，场内氛围既热络又紧张。

比赛积分和表现是考察亚运资格的主要因素，但通过这场体测，教练们能直接拍板国家队名单人选。

换句话说，哪怕拿了全锦赛、春锦赛等等冠军，万一体测不通过，也很可能去不了亚运会，那么，机会就轮到其他人头上了。

高怀里各项素质过硬，跑步、跳高、力量等数据非常亮眼，让陈强一阵欣喜。

他特意把数据画出重点来给省队屠教练，有意递给国家游泳队主教练过目，然而，屠教练只是扫了眼就按下了，态度很敷衍。

省队跟南体的关系才缓和没多久，屠教练这次的主要任务是盯曲暨，对其他人都不感兴趣。

尤其是高怀礼这种“大赛软脚虾”。

陈强一开始还能等，后来高怀礼测出来数据越好，他就越着急，尤其肺活量和臂力这两项，高怀礼都高居榜首。

“屠教练，你再给高怀礼去推推？”陈强拿着本子，跟在屠教练身后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