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第90章
第90章第90章
距离燕珩带领大军前往阳城关已经过了三个月后,明黛发现自己开始闻到油腥味就会想吐,且对酸和辣一类格外馋,就连月事也推迟了三个月。
她已经生了两个孩子,自然清楚她的身体变化是因为什么。
以防猜错,她还是让太医过来一趟,得出的结论和她所猜测的一样。
可是她清楚的记得自己每次事后都会服用避子汤,身上也戴着藏红花所制的香囊,为什么仍是怀上了。
在怀上后,她第一反应是打掉,可谁知道太医给出的结果和之前大夫的一样。
她的身子骨太弱了打不掉,若是强行打掉只怕会一尸两命。
身子骨弱打不掉,但是又能生出来,她听到这个言论时,只觉得嘲讽的好笑。
桃苒得知娘娘又有了,高兴得不行,高兴之余又难免担忧,“也不知道陛下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和匈奴打的这场战何时才会结束。”
虽然没有孕吐反应,倒是格外嗜酸的明黛剥了一个青橘,斯条慢理的说,“说不定啊,等他回来的时候又会带上一个姑娘。”
“陛下应该不会吧。”桃苒自然也想到了之前娘娘执意退陛下的婚,不正是还是世子爷时的陛下带回来了一个姑娘吗。
心里不免担心,要是陛下真的带回来一个姑娘,还自称那个姑娘是他真爱,还正巧忘了娘娘的话。
她想,自己得是要吃疾速救心丸都救不回来的程度。
而此时千里之外的阳城关外。
有个士兵正领着个背着草药篓的姑娘过来,结果正好被迎面走来的燕珩遇到。
士兵立马介绍起了这位姑娘的来历,“陛下,这位姑娘是在附近的半山腰上发现的,她自称是上山采药的医女,结果因为两军交战,不小心被困在了山洞里。”
被士兵领着回来的秦无双在燕珩的目光落在自个身上时,忍不住脸颊微红,微微俯身行了一礼,“民女多谢陛下救命之恩,民女没齿难忘。”
燕珩仅是扫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嗓音低沉,“救你的人不是朕。”
红唇轻咬的秦无双却否认他的话,“若不是陛下派人在此地驻扎,民女只怕到死都不会被人发现,于情于理都是陛下救了民女。”
秦无双见他兴致缺缺的转身要走,连忙着急的将人拦下,并指着他受伤的肩膀,脸颊通红又掷地有声,“民女是一名大夫,最擅止血解毒,民女可以帮陛下止血换药,陛下不要多想,民女是大夫,在民女的眼中无论男女都是一样的,并没有不同。”
“你会医术。”狭长眼梢半扬的燕珩适才正眼看她,神色晦暗不明的思考着她话中的可信度。
“是。”秦无双点头,声线铿锵有力,“民女不但会医术,因为时常上山采药的缘故,民女对这一带地形很熟悉,民女是大庆子民,国难当前,民女也想要贡献出一些属于自己的力量。”
士兵闻言挠了后脑勺,正想要说些什么时,燕珩开了口,“军营里正缺大夫,你就去帮忙照顾伤员吧。”
说完,也不给秦无双反应的机会转身就走。
“啊?”这下子倒是轮到秦无双满脸疑惑,因为这和她所预想的结局完全不一样。
前面好心带她回军营的士兵烦躁的不行,“你没有听见陛下的话吗,还不快点磕头谢恩。”
他先前就不应该信她嘴里的话,结果现在好了,私自带外人进入军营,只怕那二十军棍是少不了。
直到走远一段距离,眉眼下沉带着冷戾的燕珩擡眸眺望着远处,“派人去查那位姑娘的底细。”
身为军师的梁泊皱起眉头,“陛下是怀疑那位姑娘是细作。”
“你认为朕是有多蠢才会信她的说辞。”当年的他在剿匪途中发现想要杀他的人是景阳帝,而非是普通土匪,还被逼到悬崖边跳崖求生后。
他虽然福大命大的活了下来,却为此失去了最重要的一段记忆,若非最后幸运的将人重新绑回身边,他只怕会怨恨终生。
而相同的场景,真以为他还会蠢得上当不成。
这一场战打了一年之久,久得安安都能说出一串流利的话了,就连明黛肚里的孩子也落了地。
是个健康的男孩。
只是孩子一事,她并没有写信告知燕珩,反倒是将由自己亲手炮制的青梅寄了过去,让他清晨起来后用水泡着喝。
眠眠难掩好奇地问,“娘亲,为什么你总喜欢泡这些青梅水给父皇喝啊?”
明黛没有回答女儿的问题,而是反问她,“眠眠认为它好喝吗。”
捧着青梅水的眠眠点头,“酸酸甜甜的,好喝。”
又说,“所以父皇才会喜欢喝的,是吗。”
这时,原本是在御前伺候,现如今调到宸安宫的小桂子将传回来的信双手呈上,笑得青涩的脸都要扭成老菊花,“娘娘,好消息好消息,前线传来消息,说是陛下率兵大败匈奴四十二部,不但将他们给打回了老巢,收回了失陷的城池,还让他们签下了年年上贡的条约。”
“只怕陛下再过不久就会回来了。”
明黛听到他要回来时,整个人有过片刻的恍惚,原来不知不觉中过去了那么久。
不过比大军得胜归朝还要先到的是一个流传的市井八卦,说是宸阳帝追击匈奴时不小心进入陷阱导致昏迷不醒,最后是被一个医女救的。
两人被困在山洞了半个多月,孤男寡女,难免互生情愫。
听说回来的时候,两人还共乘一匹马,郎情妾意,眉目传情。
这些话传到宫里时,桃苒立马将嚼舌根的那些宫人给全部处置了,空穴来风的话他们也信,简直是连最基本的辨别是非的能力都没有。
“空穴不来风,说不定是真相呢。”正在院里种着一棵茶花树的明黛折下一朵山茶花给她,“我都不气,你在气什么。”
“奴婢哪里能不气,娘娘你在宫里独自为他生下了一位小皇子,还绞尽脑汁的和朝堂上的那些老狐狸周旋,结果陛下倒好,只怕左拥右抱快活得很。”果然,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不可信的。
闻言,折下一朵山茶于指尖揉撚的明黛发出一声嗤笑,眸中冷意外泄,“一个有过前车之鉴的人,你为什么还会相信他。”
上一次是失忆,那这一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