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词穷了
又词穷了
津南残局收拾的差不多后,程君实才终于有时间站在这扇门前。他靠着吴顺意给的纸条找到这里,身边陪着的依旧是唐琦。
“转了一大圈,总算是走到了。”唐琦看向那边明显有些紧张的程君实乐道:“怎么了,你不是已经等很久了吗,现在这样子不会告诉我是近乡情怯吧?”
程君实点了下头:“说不上来,很不舒服。”
他没说谎,从走近这里开始,程君实就感受到了一种不安,虽然不知从何而来但这种心慌让他不得不紧张起来。
“那门我替你敲,你缓会。”唐琦擡脚上前,手刚举起面前的门就吱呀一声开了,里面的老妪跟他对视,唐琦没来得及说话,对面人却突然径直朝程君实而去。
“小昭……小昭……我的小昭啊……”那老妪拄着拐,颤颤巍巍到程君实面前,怜爱无比地碰上他脸,泪水嵌进皱纹,像极了困在这里多年的她。
唐琦满脸疑惑地望向程君实,却见他一动不动只是紧紧盯着面前人的脸。
“我不是小昭。”
唐琦走近后听见程君实终于开口,那语气听起来眉眼被认错后的疑惑,倒更多的是无奈。
“燕昭,你好不好啊燕昭。”老妪依旧摸着他脸,程君实低下头,老妪眼球是浑浊的,摸他的手很糙,甚至有点刺人。
“我不是燕昭。”程君实握住老妪几乎软得像水一样的手温声开口:“我是燕昭的儿子,我叫君实,程君实。”
老妪浑浊的眼球似乎动了下,但她仍旧喊着“燕昭燕昭”。
不清醒。不明白。
唐琦帮着一起扶住老妪往屋里走,他看了程君实一眼说:“燕昭是你母亲?”
见程君实点头,唐琦眼神又转回老妪身上:“那她是……?”
“我没见过,从来没有。”
唐琦讶了瞬,刚要开口肩膀突然吃痛,他扭头一看,见个少年手里堆着木柴,气势汹汹地朝他们喝道:“不许碰我阿婆!”
还没来得及反应,木柴便通通飞来,唐琦几个歪身闪过,毫不留情地揪着那少年后领道:“江湖规矩,打人不打脸,你怎么一点都不守?”
他声音正经,倒真把那小少年唬得一愣,不过很快他便从唐琦手里挣开,手心一张护在老妪身前。
见这场景,唐琦罕见地愣了一下。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阿婆!”
“燕昭,燕昭。”身后老妪还在喃喃,小少年听声一顿,再转过来的眼神里探究意味倒是占了大半。
“你们是谁在打听燕昭?”对面人问。
“你认识燕昭?”程君实沉声问。
小少年目光停在他身上,开口道:“你和燕昭,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娘。”
……
空气诡异地僵持了两秒。
“——表兄?”
木柴哗啦啦全掉在地上,方才还气势汹汹的人此时正瞠目结舌看向程君实。
“表兄?!”唐琦和程君实几乎异口同声的震惊。
“你…你,”程君实尝试理解,脑子混乱半天才堪堪发问:“为何称我表兄?”
“我叫晋季白,燕昭姑姑是我阿爹的二妹。”
唐琦望向程君实,见他同样也是一脸震惊的样不由得悄声跟他道:“你娘那边的人,你一个都不认识?”
程君实轻轻点头同他道:“我出生在洛城,往年未曾有母亲娘家人来过,后来我娘出事,我爹更是对此讳莫如深,我从来没有见过我娘那边的人。”
“倒是怪了,按理说应当会有走动,怎会一个也不认识?”唐琦撇着嘴疑惑。
两人还凑在一块窃窃私语,晋季白又突然出声道:“既是表兄远来做客,那便进来吧。”
唐琦和程君实继续对视一眼,先后跟着晋季白进了屋子。
屋里没多少物件,稍微像点样的就是那张床了,就连生火的木柴都零零散散,可以见得屋子主人生活的不太好。
“你刚说你叫晋季白,那我跟你打听个——”唐琦刚出声对面人突然快速竖起指头嘘了声道:“这里没有晋,只有季白。”
“姓晋的,都死光了。”
程君实愣了下随即追问道:“什么意思?”
“你能找到这里,他没告诉你吗?”晋季白说。
“你是指我爹?”
晋季白点点头上下扫着程君实脸说:“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看着真是让人心烦。”
他被骂的一噎,倒是旁边的唐琦没绷住笑出了声,这还是头回见程君实这么吃瘪。
“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就继续什么都不知道好了。”晋季白突然赶客,推的程君实不得不往外退。
他们刚到门口,唐琦突然出声:“嘿,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唐琦完全没有客人的自觉,反客为主地霸占了屋内唯一的椅子,然后指指坐在床上、盯着程君实仍旧不停自语的老妪说:“阿婆好像,不想要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