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交易
几十个披着大衣或者羽绒服的女人，在正对扶梯的一个运动品牌展示墙前站着。修长笔直的大腿上穿着统一的黑色丝袜，上衣的下摆刚刚伸过腰，遮挡住了最神秘的部位，除了脚上的高跟鞋，再没有其他衣物。
可能是因为太冷，总有人伸手去拽衣摆，可衣服就那么长，往往刚拽下来就又会缩回到原来的位置。
王猛知道，这里是核心商业街，并且已经被铁头帮完全控制，不可能会缺御寒的衣服。
况且这些女人身上的衣服很干净，如果不是经常清洗，那就肯定是更换的比较频繁。
她们在被迫用自己的身体作招牌，而且必须要保持外观的干净，否则很难会有顾客愿意光临。
虽然现在想找到干净的地表水很难，但就算是脏的不能再脏的嫖客，肯定也不愿意搂着一个跟自己一样浑身臭味、蓬头垢面的肉体去开始一段迫不及待的旅程。
这些女人很冷，大腿被露在外面，穿着高跟鞋的双脚一直在地上的来回挪动着。
她们局促的样子跟身后广告海报上那个金发碧眼，正踩着雪板腾飞在空中的自信少女形成了明显对比。
极限运动代表的自信和自由，将这群女人的无奈和卑微踩在脚下使劲的揉搓着。
王猛感觉把这两个画面放在一起太过讽刺，也不搭界。
他甚至觉得，如果张大金非要在这里让恩客们做选择，最起码应该把后面那个滑雪女孩的海报换掉，换成内衣广告或者情趣用品的海报应该会合适很多。
他抬腿迈上扶梯的最后一阶扶梯，右手很自然的放在扶手上，向着一侧走了两步，让出了身后三人。
脸上的表情有些阴沉，嘴角不自觉的向下，抿在一起的嘴唇和下巴都在微微用力，看上去像是在思考。
就在刚才看清这些女人的一瞬，本来还有些兴奋和期待的王猛，突然没了任何感觉。
他甚至没了那种可以肆无忌惮的揩油，或者找一个体态丰腴性感无比的从业者，在专业态度和技巧的加持下，度过一个美妙夜晚的期待。
这些人是他的同胞，她们不是自甘堕落，现在却被强迫着用廉耻去交换活着的资格，跟孙琼他们不一样，这些人只是……没有办法。
朝着身后的三人挥了挥手，示意上去挑选，他一个人转身看向身后。
整个二楼大厅的基本格局没变，成方形结构排布的品牌售货区域强行规划出了行走通道，只是原来这些大多两面可以进出的品牌展示区域，好像都被封闭了起来，做成了单间。
张大金早就注意到了王猛的表情，他下意识的认为是这些女人因为寒冷而表现出的拘谨和局促，让王猛这个好不容易等来的城主失去了兴趣，顿时来了脾气。
“嘶~你们他妈的捂那么严实！害怕看啊？！啊？
衣服打开！拉锁拉开快点！
小松没教过你们怎么站吗？你……”
身后传来的怒喝拉回了王猛的心思。
“又是这个小松田介，他怎么不让他自己带来的那些人站在这呢……”
王猛没有着急回头去看，而是慢悠悠的抽出一根烟，点燃，趴在扶手上深深的吸了一口，眼睛一直盯着一楼中央的圆形高台。
从掏烟到点燃再到将吸进嘴里的烟气吐出来，整个过程超过了30秒，他动作极慢。
身后都再没有人说话。
又过了一会。
一只手慢慢扶上了王猛的肩头：“兄弟……你心里有事啊？还是，这里面有……你认识的？”
轻笑了一声，王猛转过身，背靠着扶手，掏出一根烟给张大金点上：“哦，不是，没有认识的，诶？一楼中间的这个高台用来做什么的？”
收起了刚才近乎讨好的热情，张大金似乎想在这个时候才表现出铁头帮老大应该有的神态，他低沉的说道：“哦，打拳，艳舞看情况。兄弟要是想看脱衣舞，咱们去阿迪那屋，那屋大。
咱们近距离看，正好再商量下电的事，行不行？”
王猛绕过张大金，探头看向自己带来的三人。
王冬一脸的凝重看过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吕健和唐原的表情很复杂，似乎燥热就要将他们吞噬掉，可却满脸的纠结，迟迟没有动作。
那些女人已经哆哆嗦嗦的敞开了自己的衣襟。
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黑丝里面还勒着极其简单的丁字裤，她们有的上身穿着的文胸，有的则是赤裸着，王猛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感觉头嗡的响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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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们打着哆嗦的抽泣几乎将王猛的耐性消磨殆尽。
“这些人……原本不是干这个的吧？”王猛把吸了一半的烟扔在地上，低低的问道。
“不~是！不是！”张大金拉着长音说完又深深的抽了口烟，然后用夹着烟的手遥遥指了指，一边喷吐着嘴里的烟气一边说道：“火车站和洗头房那些都安排在楼下了，那些玩意不敢给兄弟玩。
这些都是市里找来或者换来的，有文化，条板也正。”
说着他伸手在王猛的肩膀上拍了拍，赞许的笑道：“兄弟眼光不一般呐，一眼就看出来了！整几个……伺候你一宿？”
他悄悄看了眼王猛，见王猛好像依然提不起兴趣，就伸手指了指最边上的一个下身穿着黑色丝袜，上身几乎赤裸，冻的瑟瑟发抖的女孩说道：“那个！就边上那个！据说是刚毕业的，学舞蹈的！旁边还有幼师！律师！银行的！还有护士！还有这个……机关单位的，各行各业的全都有！
口味是多种多样啊，哈哈！
你看看那几个身材！带劲不？一会全都送到你屋里去？”
“哎？我对这些面孔没兴趣，你这有没有洋货啊？”王猛忽然转头问道。
“啪！”拍了下手，张大金恍然大悟：“有有有有有！你不说我还忘了！前两天刚跟小松田介去找了几个，能有十来个啊，就在烂尾楼那。
你不知道，一听说有吃的，那些人乌央乌央的往上冲啊，我们就在最近挑了几个还算好看的拉回来了。哪有那么多粮食喂她们，真是……
鄂宇啊！你去把那几个外国娘们整来，再催催菜，老二怎么还没把小松顾问请来呢！这等着商量正事呢！”